沒有人說話，大家都盯著儀器顯示的數據。

    海王最認真，唯恐自己把人撞出個好歹。

    布魯斯余光瞥向躺在那的容歡，小臉毫無血色，手上還留著扎完針的創可貼。

    厚外套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最重要的是，三年過去容歡沒有長高一點。

    是因為當初救杰森付出的代價太大嗎？布魯斯想。

    儀器發出滴滴聲，檢查結果同步到大屏幕上，克拉克瞥了一眼就握緊了拳。

    布魯斯抿唇，小孩的精神狀態很不好。

    剛退燒身體還很虛弱，眼睛又恰好在這個時候看不見。

    她這幾年身體沒有一點長進，似乎變得更差了。

    容歡終于悠悠轉醒，她眨巴著杏眼，無奈的接受自己再次看不見的事實。

    在周圍人眼里容歡醒來茫然無助的樣子仿佛找不到家的小動物般脆弱。

    戴安娜想安慰一下都怕嚇到她。

    當事人倒是沒太大感覺，一回生，二回熟。

    眼睛看不見這種buff多開幾次也就適應了。

    更何況她也有私心。

    容歡能感覺到蝙蝠俠在身側，她不想再看到布魯斯審視的眼神。

    看不見了也好，心臟就不會再疼。

    容歡開口叫克拉克，待在超人那比較有安全感。

    布魯斯眼底黯淡一閃而過，不叫人看出分毫。

    他知道小姑娘的回避。

    每次夜巡結束站在哥譚最高的滴水獸上時，他經常會想起容歡坐在床上雙手抱膝的模樣。

    容歡是他收養的第三個孩子，卻是唯一的女兒，他似乎從來不會處理這種親密關系。

    她排斥他是應該的，因為他的過錯容歡受到了很多傷害。

    或許跟超人離開是正確的選擇。

    這時聯絡器發出響聲，是迪克打來的，今天是夜翼替他夜巡哥譚。

    一接通迪克激動的聲音傳來，微有些破音，

    “布魯斯，你猜我剛才看到什么了？是小容！她的追蹤器有信號了！小容她.....”

    緊接著杰森·陶德暴躁的插嘴，

    “迪基鳥你能不能說有用的！

    喂，老蝙蝠，她的信號離你很近，你要是不去找老子親自去接！”

    蝙蝠俠看著離自己不到五米的小姑娘沉默了。

    杰森在這邊等半天也不見布魯斯回答，臉黑的如同鍋底。

    他就知道老蝙蝠根本不想讓那小孩回來，他自己去接！

    杰森·陶德掛斷電話，力氣大的好像要把聯絡器捏碎。

    迪克沖上去搶走，看著上面的裂痕rou疼的喊到，

    “小翅膀你干嘛啊，這我修起來很麻煩的！”

    杰森沒搭理他，辨認方向后騎著摩托轟鳴而去。

    迪克待在原地看著杰森的背影，他接到信號后馬上想去找。

    誰知半路上遇見紅頭罩了，三句不到兩個人就打起來了。

    誰知道這小子吃什么長大的？

    肌rou這么發達，二百磅的體重差點沒把他壓死。

    情急之下他說出目的，才有了剛才一幕。

    迪克在心底暗罵，還是決定回莊園等，反正杰森一定會把小姑娘帶回來看阿福。

    容歡臉朝著布魯斯，心里草泥馬飛奔而過。

    誰能告訴她杰森為什么變成地痞流氓做派了？！

    她走之前不是還好好的，少年意氣風發，多帥??！

    她那么大一個純情內斂的杰森呢？

    他不是最崇拜蝙蝠俠了嗎？現在都叫起“老蝙蝠”了？？

    容歡不知道該懷疑杰森長歪了還是系統傳送出問題給她整到另一個世界去了。

    可惜容歡要是能看見絕對會驚掉下巴。

    她印象里的瘦弱但可靠的少年杰森已經成長為二百磅的紅頭罩，并且在哥譚建立了地下王國。

    完全偏離成長賽道的黑老大杰森正在路上飛馳。

    他已經等不及要見到小姑娘了，這三年他從未放棄，堅信容歡一定會回來的。

    這邊蝙蝠俠正思考怎么把小孩拐到莊園去，克拉克已經抱著容歡準備走了。

    好在戴安娜攔住超人，

    “小容現在看不見，你帶她飛回去更容易生病?！?/br>
    克拉克顯然意識到了問題，藍眼睛里滿是自責和糾結，布魯斯趁機站出來，

    “先回韋恩莊園吧，我開蝙蝠車回去?！?/br>
    戴安娜本來想說自己可以照顧容歡，聽到蝙蝠俠的話沒開口。

    她剛才就注意到了，布魯斯好像跟小姑娘很熟，而且非常了解她的狀況。

    神奇女俠不愧是半神，她很快記起布魯斯曾經有一個養女。

    但是沒過多久就失蹤了。

    那個時候她剛剛認識蝙蝠俠，對于這件事并不了解，只記得最后布魯斯放棄了尋找。

    看來小容的身份水落石出了。

    戴安娜觀察著三個人，眼底露出好奇。

    第29章 紅頭罩

    克拉克瞧著小孩的眼睛，容歡的眼睛不完全是黑色的。

    大概是因為母親是種花家人，父親是美麗國人的緣故，她的眼睛呈現出偏淺的棕。

    陽光照到的時候瞳孔顏色更漂亮，像極漂亮的寶石熠熠生輝。

    看不見之后眼睛雖然還是棕色，但透不出一點光芒，近看會發現眼眸已經失焦。

    小姑娘安安靜靜坐在克拉克手臂上，抿著唇不知道在想什么，克拉克叫她好幾聲也沒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