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布魯斯冷靜一點，他抱著小孩向蝙蝠車跑去

    杰森緊緊跟在后面，發動機的轟鳴聲響徹半個哥譚，最終在醫院門口漂移轉向。

    守夜班的小護士正昏昏欲睡，就看見一個黑發少年抱著一個小姑娘沖進診室。

    兩個孩子衣服上滿是血跡，顯得觸目驚心。

    小護士看著女孩毫無血色的小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趕緊去找科室主任。

    今晚值班的恰好是為容歡診斷眼睛的醫生，他看著熟悉的抱娃方式心想不愧是首富一家，連抱孩子的手法都一模一樣。

    蝙蝠俠沒有下車，他如果出現在醫院里恐怕那群超級反派就會有所察覺。

    布魯斯疲憊的揉揉眉心，他的孩子沒有一個省心的。

    剛慶幸杰森沒事轉眼間小女兒又無故昏迷。

    “老爺，或許您可以換一身衣服然后去醫院陪同杰森少爺等待，我想你們也需要聊一聊?！?/br>
    阿福的聲音響起，他大致猜到了現在的狀況。

    韋恩家的少爺小姐都是好孩子，就是過去讓人心疼。

    哥譚的老城區一向靜悄悄的，在這里沒有人敢在深夜獨自逗留。

    漆黑的夜色逐漸被乳白浸透，慢慢透出光來。

    容歡睜眼的時候就看見杰森窩在病床旁邊睡著了。

    他的衣服還沒來得及換，就這樣守了一夜。

    少年睡得并不安穩，眼底是暈不開的青色。

    長睫微顫，呼吸起伏間陰影打在鼻骨上，黑色發絲柔順的垂下，額前一綹白毛倒是放蕩不羈。

    容歡正美滋滋欣賞杰森的盛世美顏，就聽見房門打開的聲音。

    她抬頭，看見布魯斯站在門口，神色復雜的望著她。

    容歡心虛一笑，偷摸收回想碰杰森頭發的手。

    布魯斯裝作沒看見她的動作，咳嗽一聲，杰森猛的驚醒。

    他一下子直起身，看見站著的布魯斯，臉色冷淡下來

    昨天晚上兩個人的談話再次不歡而散。

    他已經決定脫離蝙蝠俠獨自闖蕩，要不是擔心小姑娘他早走了

    杰森揉了揉容歡的小腦袋起身去換衣服。

    等杰森走出去，病房里徹底安靜下來。

    容歡是個閑不住的，她看著對面盯著她就是不說話的布魯斯抓耳撓腮。

    最后敗下陣來，

    “我承認我隱瞞了一些東西，但是每個人都有點小秘密吧，再說你也騙了我??！”

    容歡越說越有底氣，她都覺得委屈了，既然布魯斯就是蝙蝠俠。

    那他還非得表達對蝙蝠俠的討厭干嘛，家里人都知道就她被蒙在鼓里。

    布魯斯看著病床上給自己說生氣的小姑娘不為所動。

    身份已經挑明，他也不需要再偽裝，

    “你擁有治愈能力，甚至還有空間傳送?！?/br>
    這話是陳述語氣，容歡看著布魯斯壓迫感的眼神不由自主的點頭。

    這時候她還出神地想大佬氣場全開時候是真的嚇人。

    “你不是容歡，你的目的是什么？”

    容歡瞳孔一縮，后背一下子冒出冷汗，她沒想到布魯斯這么快就猜出她不是之前的容歡。

    但穿越這事說出來太過離奇，布魯斯肯定不會信。

    “我....我現在不能說，但是那個治療藥水可以療傷，我不會傷害你們，我真的把你們當家人的?！?/br>
    容歡跪坐在病床上，她有些著急的向男人解釋。

    布魯斯冷眼看著小孩手足無措的樣子，他對于容歡說的保持懷疑。

    容歡看著布魯斯冷漠的眼神，她幾乎愣住了，這才是布魯斯看自己的目光嗎？

    原來他從來沒信任過自己，怪不得布魯斯總是盯著她看。

    那眼神里有審視、有懷疑、有試探，卻獨獨沒有親近。

    容歡慢慢低下頭，把腦袋抱在膝蓋里，她其實不怪布魯斯，換作她來也許更懷疑對方。

    本來應該這樣發展的，容歡安慰自己，反派做到最后就得六親不認。

    這樣挺好的，大家都攤牌了然后各走各的路。

    只是....心臟為什么總是鈍鈍的疼呢？

    “你救了杰森，付出了什么代價？”

    布魯斯打破僵局，他看著小姑娘雙手抱膝呈封閉姿勢，下意識忽略心底的異樣。

    他闖進工廠時看到椅子旁邊的地板都被大片血跡滲透，這樣的出血量杰森絕對兇多吉少。

    容歡能讓人起死回生，那么必定會付出不小的代價。

    過了許久，小孩的聲音在房間里響起，帶著極力壓制的哽咽，

    “健康，我付出的代價是一段時間的健康?！?/br>
    布魯斯瞳孔驟縮，進病房前醫生曾跟他談話。

    小姑娘的身體器官似乎是在一瞬間有不同程度的損傷。

    雖然程度不深，但是也足以讓人懷疑是什么疑難雜癥。

    他沉默，容歡跟韋恩家其他的孩子不一樣，她好像一直樂觀。

    根本不像經歷過母親早亡、父親拋下孩子跑了這種苦難。

    所以他才懷疑現在的小孩根本不是以前的容歡，但是直到現在她也沒有任何傷害別人的舉動.....

    布魯斯走出病房，他也許需要想一想該如何面對自己的小女兒。

    容歡聽著漸遠的腳步聲，慢慢的縮進被子里，雙手抱住自己。

    系統說的代價是昨天昏過去的最后一秒她聽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