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胭失神地躺在床上喘息，和肆玖相擁溫存，他的roubang仍然深埋于她體內，里面溫暖濕滑，他不想離開。

    待呼吸平復，阿胭在肆玖的唇上輕啄了一口，眼中帶著饜足的笑意：“肆玖，你真厲害?！?/br>
    肆玖害羞地笑了笑，突然想起陸英對他的警告，笑容凝固在臉上，眼神黯淡下來。

    “怎么了？”阿胭察覺到他的情緒變化。

    “沒怎么……”肆玖輕聲說道，卻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室內陷入沉默，只余彼此的呼吸聲。

    “對不起?！彼辆镣蝗粵]頭沒腦地說了一句。

    阿胭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他是在為江州那次的事道歉。

    那次他奉穆嶼明的命令強行與她歡好，將她情至濃時的媚態展現給云驍。

    她沉默不語。

    十二年的暗衛營經歷，將肆玖的心臟凍結成一把鋒利的寒刀，宛若提線木偶般渾渾噩噩，只知忠誠執行皇命，直到遇上阿胭，他才知曉人生還有其他的滋味，那顆冰封的心有了融化的跡象。

    “陛下的命令，我不得不從?！彼辆晾⒕蔚卣f道。

    阿胭聲音柔和，眼底卻冰冷：“如果，皇帝下令讓你殺我呢，你會聽從嗎？”

    “我絕不會殺你！”肆玖想都不想就回答道。

    “你敢抗旨，不怕被賜死嗎？”阿胭追問。

    肆玖將她抱得更緊，堅定地說：“我寧愿死也不會傷害你?！?/br>
    “如果有這么一天，你愿意為了我，殺了皇帝嗎？”阿胭輕聲問道。

    肆玖面露迷茫，多年來的忠誠讓他無法干脆的回答：“我……若真有這么一天，我隨你一起赴死?！?/br>
    他倒是一點兒都不怕死，但阿胭可不想死，她勾起一抹嘲諷的笑，語氣卻出奇的溫柔：“沒關系，我明白的，你不用向我道歉，他畢竟是皇帝，高高在上，你我皆為草芥，如何能違抗他呢？”

    平靜的話語讓他眼中的愧疚更甚，神色掙扎。

    “我帶你逃走，”肆玖突然握住她的手，“逃得遠遠的?！?/br>
    這是他第一次生出背叛的心思。

    阿胭注視著他，靜靜抽回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們能逃到哪里去，我可不想過那種躲躲藏藏、畏首畏尾的生活?！?/br>
    肆玖緊鎖眉峰，他知道她說的是對的，作為皇帝身邊的暗衛，他清楚知曉逃亡的渺茫，一旦被抓回來，他們會受盡折磨而死。

    “別想了?！卑㈦偕焓謸崴夹?，語氣輕柔，“其實現在這樣不也挺好的嗎?！?/br>
    她說著開解的話，臉上有掩飾不住的哀傷：“不就是當個玩物，任他折辱么，我已經習慣了，沒關系的，還有你陪我呢?！?/br>
    心臟倏然一痛，像是有一把鈍刀在割rou，鮮血淋漓，痛得讓他無法呼吸。

    忠君和情愛這兩種無形的力量在他腦海中激烈碰撞。

    他跌跌撞撞地離開阿胭的房間，像個丟了魂的人，月光下，他的身影格外孤寂與迷茫。

    送走了痛苦掙扎的少年，阿胭捂唇，懶懶打了個哈欠，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沉沉入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