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奪高冷仙君后他成魔了 第4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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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有什么不對勁?”鄭雪吟看出端倪。 “我那位朋友是被邪修所殺,傷口只有一道,是被人從正面偷襲,死的時候掌中握著這個?!焙喲灾f出一只香囊。 香囊上繡著朵粉荷,并無什么異常。 “可有其他線索?”鄭雪吟又問。 簡言之搖頭。 賀蘭玨道:“被人正面偷襲,這個人是她的熟人?!?/br> “我亦是這樣的想法?!焙喲灾畤@口氣,“她這輩子孤零零的,漂泊在外,身邊無一個親友,好在收了個徒弟,前些日子她還高高興興同我說,下次見面要帶上她的徒弟,我們三人一起飲酒,如今是再也不能實現了?!?/br> “人死如燈滅,生者能做的,就是為死者沉冤昭雪,讓死者安息?!编嵮┮髋牧讼滤募绨?,“等拿到萬象寶鑒,我陪你一同調查,將兇手揪出來,還她一個公道?!?/br> 簡言之道:“多謝?!?/br> 翌日,鄭雪吟等人出發前往天淵。 四個人,兩柄飛劍,在萬丈霞光里劃出道長長的云氣。 鄭雪吟與賀蘭玨共乘一劍,她還沒有改善恐高的毛病,坐在飛劍上,死死拽著賀蘭玨的衣擺,不敢睜開眼睛。 賀蘭玨右手并起兩指,捏著法訣,cao縱飛劍,左手背在身后,被鄭雪吟揪在掌中。 鄭雪吟力道過大,賀蘭玨受她鉗制,足下飛劍速度減緩,已落下簡言之師徒好大一截:“放開?!?/br> “我怕?!?/br> “你怕什么?” “怕你丟下我?!?/br> “……” 賀蘭玨沒有說太過苛責的話,只是一再強調自己不會把她從飛劍上丟下去。 他不知道鄭雪吟的恐懼從何而來,修仙之人懼高,無異于魚害怕水。 “再這樣,我們追不上簡兄了?!辟R蘭玨無奈嘆口氣。 “我可以松開你,但你要允許我趴在你身上?!编嵮┮骱吆哌筮笥盅a充一句,“你都答應做我道侶了,我抱著你,是天經地義的事?!?/br> 兩人雖口頭上約定要做道侶,除了那日趁人之危的吻,以及改口的“鄭姑娘”三個字,再無新的突破。 賀蘭玨這人本就生性.冷淡,像塊寒冰,難以接近。 聽出鄭雪吟央求的口吻里,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賀蘭玨怔愣了下。 這普天下的道侶,無不萬般親密,擁抱是再尋常不過的一個舉動,鄭雪吟卻要事先祈求他的同意。 賀蘭玨喉頭滾動,終是說了句:“好?!?/br> 鄭雪吟站起,猛地貼上他的后背,雙臂箍住他的腰身。 少年身體僵了下。 他還是不太習慣與人有過多親密的接觸。 “你的腰好細?!编嵮┮鞲袊@著,“抱起來的手感,與眼睛看到的,是不一樣的?!?/br> 賀蘭玨臉孔微泛薄紅,下一瞬,被風吹散,恢復冰雪般孤傲的模樣。 足下飛劍陡然加速。 鄭雪吟將臉頰貼著他的后背,聞到他發里的香氣,有種難以言喻的心安。 她睜著眼,瞧著兩邊的云氣迅速掠過,飛鳥與他們比肩,足下重巒疊嶂,如奔涌的波濤,煞是壯觀。 少年青衣飄展,左手垂在袖中,一截尾指露在外面。 鄭雪吟咽著口水,去勾他的尾指。 尾指蜷了下,往回縮去。 鄭雪吟鍥而不舍地追上,用自己的尾指纏住他的尾指。 “你不怕了嗎?” “這樣握著你的手,就不怕了?!?/br> 這次賀蘭玨沒有甩開她的手。 不多時,賀蘭玨的飛劍追上簡言之的飛劍。兩柄劍并肩飛行,流星般劃過天幕。 蘇解鈴拎起簡言之寬大的袖袍,探進去半張臉。 簡言之在前面御劍,滿腦子沉浸在好友的死訊中,這一分神,動作一滯,飛劍歪了歪,兩人險些掉下去。 “糖糖,你在找什么?” “被你藏起來的糖葫蘆?!?/br> 蘇解鈴做女君時,從未吃過糖葫蘆這么好吃的東西,這一回失憶,解放了天性,日日都抱著糖葫蘆吃。 簡言之怕她的牙壞了,出發前把她糖葫蘆全給沒收了。這會兒她正扒著簡言之,在他身上翻箱倒柜地搜羅著。 “不在我袖中?!焙喲灾疅o奈。 “那在哪里?” “不許再摸我了?!?/br> “你是怕我把你的病摸出來嗎?”蘇解鈴善解人意地拍拍他的肩膀,“你放心,我不摸你那處?!?/br> 簡言之額間青筋一跳:“哪處?” “就是……” 簡言之陡然記起自己魂魄被困在云家密室時,感知到的身體奇怪反應,意識到什么,趕忙截斷蘇解鈴的話:“你的糖葫蘆被我收進儲物袋了?!?/br> 蘇解鈴開開心心去摸他的儲物袋。 簡言之松口氣。 太要命了,千防萬防,沒防住他收的這個小徒弟是個呆根子,這話也是能亂說的。 “前面就是天淵的入口了,其間兇險萬分,賀蘭兄,你雖得機緣修復丹田,功力只有從前的一二,不如我來打頭陣?!焙喲灾穆曇暨b遙傳來。 簡言之說的在理,賀蘭玨不是托大的人,點了點頭:“有勞簡兄?!?/br> 天淵的入口氤氳著團灰白的濃霧,簡言之對身后的蘇解鈴說了句“站穩”,便cao縱著飛劍掠向霧中。 賀蘭玨的飛劍劃出道弧光,相隔不過一柄飛劍的距離,緊隨其后。 濃霧遮天蔽日,氣勢洶洶,滾滾而來,如冰峰雪山般壯麗。簡言之與蘇解鈴的身影被大霧吞噬,霎時便不見了蹤影。 難怪所有人都說天淵兇險。 鄭雪吟翻掌,召出相思劍,擎著劍鋒,眼觀八方。 這霧是一道迷障,比迷障更可怕的是藏在迷障后面的危險。 “賀蘭玨,小心?!编嵮┮鞫谝宦?。 撲撲的振翅聲響起,由遠及近,越來越多,密密麻麻的,讓人聯想到了某種窸窸窣窣的生物。 突然! 一只鋒利的爪子破開濃霧,勾向鄭雪吟的咽喉,鄭雪吟反應極快,一劍劈下去,幾片黑色的羽毛如被風揚起的灰燼,散落進濃霧深處。 這次她看清楚了,偷襲她的是一種形似烏鴉的黑色大鳥,遠比烏鴉身形大得多,眼珠子是血紅色的,爪子有寸許長,鋒利如刀。 賀蘭玨掐訣,捏了個結界,罩在二人周身。 試探結束,所有潛藏在霧中的黑羽傾巢出動,撲向鄭雪吟與賀蘭玨。 它們被賀蘭玨的結界擋在外面,貼在結界上,用自己尖利的喙啄著結界,噼噼啪啪的聲音從四面八方響起,令人頭皮發麻。 結界支撐不了多久,賀蘭玨加快飛劍速度,急速下墜。 忽有滾滾雷聲自腳底深淵響起,等二人入了雷云中心,閃電劃出道道白光,將周遭照得透亮。 雷云令大部分的黑鳥望而卻步,只有一小撮不甘放棄眼前的美味,扒著結界跟了上來,卻被劈下來的雷光灼得通體焦黑,掉下足底的萬丈深淵。 筆直光滑的山壁上,懸著無數張人臉,或哭,或笑,或喜,或怒,表情各異,詭異至極。 鄭雪吟在那些人臉中看到了好幾張熟悉的臉。 她撇過腦袋,不敢再看。 那些人臉張開嘴,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蠱惑道:“留下來吧,留下來陪著我……” 鄭雪吟縮了下肩膀。 “怎么了?”賀蘭玨警覺地問道。 鄭雪吟:“有人在拍我的肩膀?!?/br> 賀蘭玨:“是心障,勿要理會?!?/br> “雪吟,是我啦,林聽,你怎么不回頭看我?!睂儆诹致牭穆曇粼谏砗箜懫?。 鄭雪吟忍著想要回頭的沖動,心底默念:假的,都是假的,不要聽,不要看。 “我給你買了莓莓果茶,去冰,五分糖,你最喜歡了。我家旁邊最近新開了家電影院,正在搞活動,雙人購票打七折,我們去看電影吧?!蹦莻€聲音在耳邊喋喋不休地說著,“你還在跟我鬧別扭不是,你呀,從小一個親人都沒有,就只有我這么一個無話不談的好朋友,我是跟你鬧著玩的,可不舍得再不理你?!?/br> “你不是林聽?!编嵮┮魑孀《?,強調著,“少騙人了,你模仿得一點都不像?!?/br> 那個聲音哭了起來:“你出事的那天,我其實去了機場,準備給你一個驚喜的。對不起,對不起,雪吟,我不該跟你吵架,我再也不這樣了,求求你,跟我回家吧?!?/br> 鄭雪吟開始念清心口訣。 屬于林聽的聲音哭得越來越傷心:“收到你死了的消息后,我每天都在哭,哭得眼睛都腫了,我給你寫了很多信,一封一封地燒,還把我房間的窗簾給燒了。還記得嗎?那個窗簾我們一起去買的,你說你最喜歡那個花色。我們和好吧,你想怎么罵我都行,我只要你回來,雪吟,你回來吧?!?/br> 鄭雪吟的眼淚差點給她哭出來了。 “你說你是林聽,這本書是你寫的,這里的心障是你設定的,那你告訴我,怎么破解它?” 這話恰恰戳中了對方的死xue。 如果對方是林聽,當然能說得出來破解之法,鄭雪吟可依法破障。 如果對方不是林聽,這心障不攻自破。 身后的哭聲一頓,再沒了聲音,取而代之的是樓少微的幻象浮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