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拍打聲停下來，只余下一聲聲喘息。

    少女紅唇微張，眼尾暈紅一片，眸光渙散，淚光盈盈，久久未能于快感的浪潮中回落。

    姬朝玉以靈訣簡單清理掉自己身上的痕跡，套上新的衣衫，再為姬瑤擦凈身體。

    少女嫩白的腿被撞得泛紅，腰間、胸前、頸側……處處烙印著斑斑點點的紅痕，腿根蔓延開一片曖昧濕意。

    竟弄出如此狼狽的場面。姬朝玉神情不變，心中卻不像外表看上去一樣波瀾不驚。

    姬瑤在顫栗中恢復神智，身體中翻涌的熱潮逐漸退去，一陣寒意襲上心頭。她不得不面對接下來的局面。

    姬瑤顫抖著接過浸濕的布巾，“我、我自己來?！?/br>
    姬朝玉聞言松開手，任由她強撐著擦拭身體。

    姬瑤整理干凈之后，暗暗抓緊了手中布巾，避著不敢看師尊。身體中殘留的快感則反復提醒著她方才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當身體中翻涌的欲望平息下來，就不得不面對如今的局面。

    她和師尊……她居然和師尊……

    姬朝玉正在一旁翻閱典籍，看看解毒后還需注意何事，見她收拾妥當，掛念著她的狀態，便重新走回床邊。

    姬瑤動作更快，胡亂披了一件衣服，跨出幾步跪在姬朝玉腳邊，脊背挺直，頭埋得極低，看不清神色，“逆徒姬瑤以下犯上，有違倫常，還請道君責罰?！?/br>
    姬瑤極力克制著才說完一句話，句末泣音則顯露出她并不像表現出來這般鎮定。

    前一刻還貼在他身下搖晃，這一刻竟要跟他脫離關系。

    稱他道君，而非師尊。

    床榻上的呼吸交纏迅速退遠，就連尋常師徒也做不得。姬朝玉皺眉，“無事，你不必如此。你身子虧虛，莫要繼續跪著?！?/br>
    姬瑤沒動。

    放在心中無限敬仰的人，被她玷污。永居高處不染俗情之人，被她拉著墜落。

    見她如此，姬朝玉后知后覺的一點不自在也煙消云散，伸出手想要帶她起身，“可有不適？來，為師為你把脈?！?/br>
    姬瑤躲開他的手，仍然跪著，“請道君……責罰！”

    姬朝玉神色平靜，走上前握住她的手腕，強行將她帶回床邊。

    修長玉白的手搭在腕部，不容她躲閃。姬朝玉查探一番她的脈象，“欲毒暫已平復，你可安心?！?/br>
    姬瑤低垂著頭，垂落下來的黑發遮去晦澀神情，“您不問問嗎？”

    她神色有異，語氣亦不同尋常，姬朝玉問：“你是指什么？”

    他還以為她是單純嬌縱的小徒弟嗎？早不是了。

    她自私自利，滿腔嫉恨，為了戕害同門，不擇手段。到頭來，反倒害了自己，害了……他。

    姬瑤的聲音平靜近乎冷酷：“這毒，我本想下給葉瑯?！?/br>
    姬朝玉終于有了反應。

    不待他開口，姬瑤繼續說：“您要我與他相互指點切磋，可您有沒有想過，要我一個前途盡毀的廢人整日看著他一步步進階，該是何等的折磨。

    從他進門第一日，我便下定決心毀了他。

    論道時讓他出盡風頭，惹人注目，受人為難?？己藭r陷害他作弊。外出歷練之時，設計他受重傷。故意給他藥性相悖的傷藥，讓他傷處久不愈合，靈力運轉困難。改陣法，設陷阱，要他吃盡苦頭。

    可是，做了這一切，依然毫無用處。

    如今他去仙宮遺址。我卻要繼續守在宗門，數著日子茍活。

    憑什么……憑什么我步步艱難，他卻能一路暢行無阻。我偏要毀他資質，壞他根骨?？尚Φ氖?，害人之物，最后竟落到了自己身上?！?/br>
    姬朝玉沉默片刻，道：“是為師的錯?！?/br>
    “道君何必救我，我這樣罔顧同門，狠毒無心之人，難道不該死？”

    姬朝玉道：“別說了?！?/br>
    “天賦、悟性、修為，我樣樣不如他。師、您本就不需要我……”

    姬瑤笑著抬頭，水霧迷蒙中看不清姬朝玉的神色，“他日，劍道至尊的徒弟，只會是那個清貴無雙，劍法絕塵的葉瑯。沒有人會記得我。沒有人記得一個無用的廢人?！?/br>
    她神情哀傷，好像隨時都要離去。

    姬朝玉忍不住伸手拉住她，“我從未想過你會……”

    “我本以為能夠繼續當您的徒弟，哪怕只有百年，也足矣?？涩F如今……”

    姬瑤對上他的目光，抽出自己的手。

    她勉強一笑，輕聲說：“姬朝玉，我不要當你的徒弟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