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得師兄贊譽,定然不俗,那我也嘗嘗 ye lu
論劍大會進行多日,修士們身心緊繃,無極宗特意設宴款待各宗修士,說是交流心得,其實就是吃吃菜喝喝酒,一同放松一下。幾位散修包括姬瑤在內也收到了邀請。 修士辟谷,不食五谷,而醉仙樓中所用食材莫不是高階靈獸、奇珍異草,蘊含充沛靈力,各有奇效,非但不會留下雜質,反而于修行大有裨益。 醉仙樓價格高昂,尋常宗門輕易不敢走入其中,無極宗一出手就是宴請四方,實在是大手筆。 醉仙樓的菜品味道極佳,鮮美可口,樓內最具盛名的醉仙釀更是一滴可抵萬金。各宗修士齊聚一堂,觥籌交錯,笑語不絕。 姬瑤特意裝扮過,紅唇豐潤誘人采擷,五官明艷,是很具沖擊力的昳麗。 她墨發半挽,溫婉秀麗,默然靜聽時,會有一種很獨特的嫻靜氣質。 一旦開口,又格外不同了。 掩唇輕笑時嬌憨動人,撩起眼皮與人調笑,則別有一番風韻,勾魂奪魄。 年輕氣盛的男修根本抵不住這種程度的美色沖擊,不自覺地開始賣弄學識,吹噓起往日成就,只恨不得將自己全部身家和盤托出。 他斟酒,他夾菜,一個個眼高于頂的青年修士收斂心性,使盡渾身解數彰顯自己的過人之處。 為了能得美人一顧,可謂是各顯神通,將宗門戒律通通忘了個干凈??磿埖绞装l站:y e l u7 . 看得出他們都在極力克制,意在保持君子風度,可惜做起討好女子的舉動并不熟練,故意為之的痕跡很明顯。 女修們則鎮定許多,只偶爾會被這名舉止不同尋常的散修吸引目光。 劍修整日與劍作伴,日子較為枯燥,練劍、比劍、賺取靈石養劍便是她們的叁大要事。 她劍意鋒銳,性子卻無拘無束,確實不大一樣,她們這樣想著。 女修們會幫姬瑤擋去男修過火的動作,趕走一個又一個沒有自知之明的男人,以免她真被人哄了去。 葉瑯師承元羲道君,輩分高,坐在較遠的另一桌,暗自握緊了手中的酒杯,仰頭將杯中酒液一飲而盡。 旁邊的人見了,笑道:“看來這醉仙釀確有獨到之處,葉師弟平常最是律己,從不與我等一般飲酒作樂,今日竟連飲數杯?!?/br> 葉瑯這才驚覺,緩緩放開酒杯。 “月兒,這道小點心你一定很喜歡,快嘗嘗?!睙o極宗韓洲對于醉仙樓的好酒好菜可謂是如數家珍,特意從后廚單獨點了一份樣式精美的點心,從隔壁桌跑過來端給姬瑤。 離得近的女修見到這一幕,想著他不算越界,便沒有出手阻止,省得教人覺得月兒擺架子,不好相與。 另一側伸過來一只手,動作自然地接住了雕花小盤。 最出乎眾人意料的人擋住韓洲獻殷勤的腳步,那人口吻平淡,透著熟稔之意,“她不喜食甜?!?/br> 本是很尋常的一句話,因著是由葉瑯說出來,其中深意便由不得旁人多想了。 無人了解的小習慣竟早被他記在心里,還親手擋了下來,其中關系實在引人遐思。 葉瑯站在姬瑤身側,沒有多余的肢體接觸,更無需眼神交流,二人之間便自有一種旁人無法插足的氛圍,親昵自然。 氣質截然相反,性情迥異的兩個人,竟如此和諧,如此般配。 韓洲看清來人,愣在原地,被他圈畫領地般的動作唬住,一時不知作何反應,竟有僵持之勢。 姬瑤起身,嗓音清潤,“多謝宋公子的好意,不過我確實不大喜歡甜食?!?/br> “哦哦好?!表n洲呆呆應道,得姬瑤相邀敬上一杯酒,暈乎乎地回到座位上,只覺被美人拒絕也并非壞事。 韓洲離開了,葉瑯還站立不動,姬瑤仿佛沒注意到周遭的一眾旁觀者,捏起糕點喂給他,“你幫我吃掉吧?!?/br> 葉瑯頓了頓,面色平靜地咬下,淡淡甜意在舌尖綻開,馥郁花香彌漫。 女子柔軟指腹蜻蜓點水般掠過嘴唇,像是故意,又像是難以避免地被他舔過,染上水光。 四方探究的視線如有實質,姬瑤笑問,“好吃嗎?” “不錯?!?/br> “既得師兄贊譽,定然不俗,那我也嘗嘗?!奔К庉p輕一笑,咬下一塊。 她眼眸發亮,如湖心之月,明亮惑人,明滅閃爍間撩動心弦,不知是說他,還是說糕點,“確實很好吃?!?/br> 葉瑯目色沉沉,配合地張口,任由姬瑤將最后一口放入自己口中。 這番動作實在曖昧,偏偏女子神情坦蕩,男子氣質疏冷,一來一往間自然流暢得似乎是她們沒見過世面,少見多怪。 雖聽聞月兒姑娘與一劍宗同行,沒想到她竟與凜華道君關系匪淺。眾男修看在眼中,不由心生退意,與姬瑤攀談之前,都要掂量一下是否有底氣與葉瑯做比。 葉瑯回到座位不久,體內忽然泛起熱潮。他眉目一凜,立刻看向姬瑤位置,只見那處空無一人。 葉瑯猛然起身,神識外放,迅速遍及整座醉仙樓,追尋姬瑤的蹤跡。 而姬瑤沒去別處,正在樓上一間偏僻包廂內。 今夜前來倒酒的人多得不正常,多半是某些人想要借此時機生事,姬瑤索性故作不知,看看對方想要做什么。 她借口酒醉,倚在窗邊透氣,幕后之人便按捺不住,主動現身了。 面孔陌生的男修湊上前來搭話,見她不勝酒力,主動扶著她去房間休息。 姬瑤任由男人將她帶入一間設有陣法的房間,順著他的動作栽進床上,從始至終都裝成昏沉無力的樣子。 半晌,一道腳步聲越靠越近。 來人推門而入,一只手撫上了她的臉,姬瑤睜開眼,躲開他的手,狼狽地坐起身,“江威?你做什么?” “這時知道怕了?”江威神色陰鷙,“看看這回還有誰能護著你!” 姬瑤指尖靈光一閃,江威撲過來的動作一僵,直直倒在床上,目光驚恐,“你、你沒中毒!” “陣法……陣法呢,怎么不起作用!” “你是說房內的禁靈之陣嗎?”姬瑤慢悠悠道,“破綻好多,我順手改了改,你瞧,馬上就起作用了?!?/br> 設計他人的招數落到自己身上,靈脈之中沒有一絲一毫的靈力,如多年枯井。 姬瑤的實力遠超她表現出來的水平,陣法于她形同虛設。江威意識到自己從頭至尾都被蒙在鼓里,全程被她戲耍,未知恐懼令他遍體生寒,“你要做什么!” 兩個人的角色頃刻互換,臺詞也調換過來。 姬瑤厭惡的目光掃過他的胯下,挑唇道:“江公子如此大費周章,月兒怎舍得要你敗興而歸呢?自然是做你想做的事了?!?/br> “你……你敢傷我,無極宗不會放過你——??!” 慘叫與呼救被陣法全然阻隔,無人知曉包廂內發生了何事。 只有少數無極宗之人知曉,江威再無法對女修行不軌之事。更詭異的是,江威不知是患了什么怪病,哪怕僅僅是靠近女修,也會痛不欲生,如被萬蟻啃噬。 姬瑤離開房間,走出沒兩步,就在拐角處撞上了葉瑯。 他身形微晃,緊緊抓著她的手臂,眼神定定落在她身上,嗓音發緊,“你去了何處?” 姬瑤神色自若,“我出去透了透氣?!?/br> 男人頸邊燒上一層紅霞,清寒雙眸隱有混沌,狀態很不對勁,姬瑤隨口問道,“師兄怎的出來了?” 葉瑯搜尋過醉仙樓每一處,都沒有她的氣息,而她此刻現身,只能說明樓內有隔絕探視的陣法。 他憤怒于她的不謹慎,明明可以做得不被人察覺,偏要招惹難纏貨色,將自己一度置身于險境。今夜亦然。 將男修玩弄于掌心很有趣嗎?能夠出現在論劍大會上的修士,絕無等閑之輩,小心玩過了,難以脫身。 除了這些、除了這些……他還惱怒于她的不在意,想招惹時糾纏不休,無心牽扯時又冷淡敷衍。 碰見姬瑤的一剎那,體內繃至極限岌岌可危的平衡登時崩潰,灼熱情潮在四肢百骸中橫沖直撞。 女子身上傳來的氣息似能平復體內源源不斷的熱意,令他得救,又千絲萬縷地纏縛而上,將他徹底拖入深淵,萬劫不復。 葉瑯鎖著眉頭,閉目伏在她頸窩,任由愛恨和情欲一同席卷,啞聲道,“……幫我?!?/br> —— 姬瑤專注看別人比試 葉瑯:一群廢物,不值得觀摩。 姬瑤處于“危險”之中 葉瑯:絕無等閑之輩,怎可隨意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