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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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老夫說你倆,也太兇殘了點?!?/br> 他自山中信步而來,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南宮寰宇的身邊,并在他面前蹲下。 甄賦的身上還帶著藥香味,結合前面出現的兩位前輩,南宮寰宇大膽猜測白衣前輩就是他此次要找的人——醫圣。 他抓住時機向甄賦表明來意,就目前看來,似乎只有這位醫圣好說話一些。 但他并沒有看到對他強勢鎮壓的兩位前輩都齊齊搖頭,略帶憐憫的看著他。 甄賦聽到他的闡述并沒有什么表示,兩指之間夾著一枚銀針,“年輕人,還是先顧一下你自己吧,老夫給你‘整治整治’?!?/br> 帝牧謙淡然的金色眸子里閃過一絲玩味,一會這云霧山中就要回蕩著慘叫聲了,和南宮寰宇認識的這些時日,他還從來沒見過南宮寰宇慘叫過呢。 銀針入xue,南宮寰宇瞬間感覺到了不對勁,他的感官似乎被無限放大,尤其痛覺極為明顯。 甄賦挽起他的褲腿時‘不經意’的觸碰了他一下,明明只是觸碰,他卻覺得被狠狠的打了一巴掌。 再之后,甄賦兩手在他的膝蓋處捏了一下,南宮寰宇瞬間汗毛聳立,冷汗瞬間就打濕了后背。 骨頭似乎被捏斷了一樣疼。 事已至此,他終于明白,醫圣才是最不好說話的人。 他能讓人體會到尋常人體會不到的痛苦。 南宮寰宇死死咬著唇不讓自己痛呼出聲,雙手陷入地下時讓他有種手指被一一撅斷的痛感,但實際上他只是用了些力道罷了。 淋漓的冷汗浸濕了衣袍,發絲也濕漉漉的粘在鬢角,一滴汗珠從眼角滑落,將那顆淚痣襯托的更加鮮紅。 帝牧謙暗自贊嘆南宮寰宇的忍受力,甄爹爹的這一手段還從未有人可以一聲不吭的承受下來。 那種猶如扒皮挫骨的疼,可不是咬咬牙就能忍下的。 又是咔嚓一聲,錯位的骨頭被接好,而南宮寰宇則是臉色慘白,整個人如同剛從水里撈出來般直挺挺的躺在地上。 甄賦將銀針從他的身上拔掉,他的感官瞬間恢復正常,那種身體每一處骨頭都仿佛斷裂的痛感剎那間消失,只是他的手指還微微的顫抖著。 甄賦的眼里的冷意并未消散,但身為醫者,不能放任無辜的百姓慘死;哪怕如今他已然脫離了藥醫谷,但藥醫谷的祖訓他從沒有一刻忘記過,他絕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兗州淪為死城。 “年輕人,你的請求老夫應了?!?/br> 這時,帝牧謙走了幾步,越過了甄賦站在南宮寰宇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他,“為什么不反抗?!?/br> 南宮寰宇雙手撐地,他渾身還在止不住的顫抖,被放大的感官并沒有因為銀針的離去就立馬消散,直起身子時他的腿還有些抖,但是他仍舊堅持站著,和帝牧謙平視。 “反抗?”他的視線環視四周,除了還在昏迷的墨土之外,剩下的人可都是云霧山的人,并且武功都不低,更別提三位前輩對天下的影響力,他要如何反抗。 他若拼死一搏倒也能走脫,可走脫之后呢?青龍國徹底得罪云霧山,兗州淪為死城。即便他知道,云霧山有一半的可能不會對此置之不理,但他不敢用一城人的性命去賭,這不是他來此的本意。 何況,云霧山中還有那個在他夢里出現了一年多的人...... 帝牧謙神色淡淡的等著他的下文。 南宮寰宇一雙冷漠的眸子似乎有些軟化的意思,他微微斂眸,薄唇輕啟,“識時務者為俊杰?!?/br> “噗咳……”帝牧謙差點笑出了聲,握拳抵在唇邊輕嗑一聲才壓下去笑意,但那笑意似乎更多的是嘲諷,“一年多不見,大將軍倒是學會了能屈能伸?!?/br> 南宮寰宇掀起眼皮與帝牧謙視線碰撞在一起,看著帝牧謙金色眼眸中的戲謔與冷漠,他一直淡然的眸子寸寸龜裂,所有的淡定都化作了碎片,難過之意顯于表面,一年多以前發生的事情重新籠罩在他的心頭。 “判斷局勢是一個主將必備的素質?!?/br> 帝牧謙冷笑,“作為主將卻連細作都辨別不出,你斷的了局勢嗎?” “……”南宮寰宇一時無言,自他上戰場以來,很少有判斷失誤的時候。 但人非圣賢孰能無過,誤會了帝牧謙大概是他做的最錯誤的一件事。 可帝牧謙當時有很多舉動都無法解釋,不,他大概是從未想過要解釋,而他是一軍主將,他要為大軍負責...... 得不到他的回答,帝牧謙也沒了耐心,轉身欲走。 南宮寰宇下意識的抬手抓住了帝牧謙的手腕,掌心感受到了一道凸起,南宮寰宇眉頭緊皺,拉起帝牧謙的手腕查看。 只見帝牧謙的手腕上有一圈疤痕,南宮寰宇認得出來,那是繩子勒到了rou里形成的。 “這是……怎么回事?” 第5章 愧疚 帝牧謙甩開他的手,冷笑一聲,“你放任你的下屬審問我,你會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 “本王……我沒讓他們用刑……”南宮寰宇眼里帶著些不可置信。 “你也沒阻止他們不是嗎?”帝牧謙嘲諷的看著他。 南宮寰宇被他的眼神刺的難受,來此之時并沒想到會毫無準備的與對方在這種情形下再次重逢。 明明自己清楚也并未想過要主動傷害他,只是選擇了最正確的做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