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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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這些人就開始慫了,如今再被那將領一聲尖恐的叫喊一驚,剎時聞風喪膽,一人逃,而千人志氣頓消。 “活閻羅”這個名頭,可不光流傳于鄴國本土,其它七國對于他這個殺神的形象也是深入人心。 他們都并不想死在這里,尤其是被“活閻羅”腰斬而亡,于是他們不約而同棄甲曳兵,擇路瘋狂而逃。 看著慌亂逃躥的南陳軍,宇文晟偏側過頭,看著他們背影的眼神透著令人看不透的神色。 而就在這些南陳軍被宇文晟與鄭曲尺聯手“蒙騙”“威嚇”“擊殺頭領”“狐假虎威”一系列計謀之下,一哄而散后,鄭曲尺這才急切地從掩物之后站起了身來。 她身后四名玄甲軍也冒了頭,他們一臉懵逼地看著下方亂麻如蟻的南陳軍,他們明明這么多人,但卻因為沒有了主心骨,失去了指揮的人,就成了無頭蒼蠅。 “夫、夫人,咱們成功了!”他們興奮又激動地喊道。 “我做夢都沒有想到,我們就這么一點人,可以戰勝上千的南陳軍隊……” “對啊,這一戰簡直可以載入我余生最有傳奇色彩的戰役了?!?/br> 鄭曲尺沒有回應他們,她只盯著下方的宇文晟,一瞬不瞬。 宇文晟感受到了某一道熱烈又專注的視線,他詭譎莫測的眸仁在與溫淳無害之間轉換自如。 他扶著自己的那一條斷臂,仰起頭看向背光而立的女子,他此時膚色慘白,沐血朝圣,他朝她的方向露出一抹純潔如小白花般的病弱笑容:“謝謝夫人救了為夫?!?/br> 他仰著頭,完美的下頜骨與長頸形成一種優美的線條,他瘦弱而修長的身軀,迎風若仙殞般既慘又憾,仿佛一副令人心折心痛的優美畫卷。 這樣一幕戰損的美色雖然沒有迷惑住鄭曲尺的眼,但卻勾起了她那一顆悲天憫人的心。 他們距離不近,他的聲音如果不大聲些,根本傳達不到她的耳朵里,可是她看著他的嘴型,也大概明白他在說些什么。 鄭曲尺一看他都這么慘了,還謝謝自己,頓時心中五味雜陳。 她不禁開始反省自己之前做下的決定,非得讓他受這一遭罪不可嗎?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她是不是太殘忍,太冷酷,對他太狠心了? 而潤土他們從地上爬起來,也終于看到了現身在高處的人,他們只覺得眼前發生的一切簡直匪夷所思。 ……方才打破死局,令他們逃出生天的那關鍵一箭,護將軍無虞、生殺予奪的霸氣射殺,當真都是將軍夫人做的嗎? 她不是一名工匠嗎?怎么連上戰場的活也能手到擒來、技驚四座? 雖然他們覺得這件事情太驚人了,可看到她手上依舊沒放下的龜茲弩,哪怕再不可能,排除了其它的不可能,它就是唯一的準確答案。 鄭曲尺叫人馭車沖了下去。 她將龜茲弩交給了玄甲軍,然后沖到了宇文晟的身邊,他如愿在她臉上看到了擔憂、愧疚與急切揉雜在一起的緊張神情,心底終于滿意了。 在她靠近之時,他輕輕朝前一抵,便軟綿綿地倒靠在了她的身上,他知道她與別的女子不同,她有足夠的力氣支撐起他。 果然,鄭曲尺雖然手法生疏,但卻穩穩地將他架住,讓他靠在自己身上,沒有跌倒在地上。 “宇文晟、宇文晟,你怎么了?你還好嗎?” 鄭曲尺喊了兩聲,見他沒回應,干脆也不假手于人,直接彎腰將他抱了起來,快步走到了馬車上。 潤土他們在旁邊,見狀也顧不得詫異連連,趕緊亦步亦趨地跟上。 此刻鄭曲尺無心關注他們的神情,要不然會發現這一個個的表情那叫一個一言難盡,無言于表啊。 剛才他們離得最近,本是想第一時間沖上去對將軍的傷勢表達關心,可將軍一個淡淡的扼止眼神,卻叫他們一臉懵然,不明所以地站在那里。 當時的將軍,面容雖然血色盡失,慘淡冷白,那濺滴的血跡卻讓他十足邪惡,兇性十足,叫他們心驚膽寒…… 可這一切,直到夫人出現之后……他就變了。 他一下變得既善良又虛弱,就好像他是這世界上最慘、最可憐的人一樣…… 鄭曲尺趕緊將人抱回車廂內,然后指揮玄甲軍將盤龍馬車的坐位拉出來當躺板,只要上面再擺些軟墊子,就完全跟一張小床似的可以舒服躺睡。 鄭曲尺不懂醫術,他問他們誰會看傷,潤土自告奮勇上前查看。 “他的傷勢怎么樣???”鄭曲尺睜大一雙眼睛問道。 潤土給將軍簡單檢查了一下傷口后,遲疑道:“……還好?!?/br> 鄭曲尺聽著有些不信:“什么叫還好?這怎么可能,他流了這么多的血?!?/br> 他都成了血染的人了,怎么可能會是輕飄飄的“還好”二字? “就是……”并沒有傷到要害。 潤土剛檢查過將軍的衣服下面,發現里面竟穿了一件貼身軟甲,所以利器之鋒利削鈍則威力大減,并沒有哪一處傷口能叫將軍流了這么多的血…… 所以他身上的這些血,據他猜測十有八九是別人噴濺到他身上,才造成的這一慘烈傷重的情形。 可是還沒等他告訴將軍夫人,卻見將軍睜開一雙“虛弱”的眸子,意味深長地瞥了他一眼之后,又重新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