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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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蓋頂、側窗、耳、輪、轓、前窗等等部件,其復雜程度稍嫌累贅,不知道坐起來,夠不夠平穩舒坦。 “夫人,沒見過馬車?”付榮從側窗探出頭,打趣道。 鄭曲尺抬眸瞥了他一眼,這郎中雖然看似中年,但卻有一顆年輕人的心態啊,多少有些愛好多管閑事。 “沒見過,這是第一次?!彼卮鸬煤翢o異樣。 反倒付榮避開了她的眼:“馬車而已,并不稀罕,這要擱太原,這種級別的馬車早該淘汰了?!?/br> “哦,太原的馬車是何等模樣???h甚少出行動用得上馬車,基本上所見皆為馬匹,這方才觀其馬車內側輪處,還刻了一個淵字,這代表什么?” “淵,代表北淵國,這輛馬車是北淵國早期車匠所設計,在別的地方早就沒用了,可??h倒還有這么幾輛?!?/br> 幾人坐上馬車之后,鄭曲尺見郎中還挺見多識廣,便跟其攀談起來。 其間,她了解到了馬車行業的內卷程度,可不比其它工業來得輕松,畢竟這是富貴人家的代步工具。 整高貨賣給有錢人才能賺大錢,這不車匠們每一年都鉚勁地在這上面搞開發,爭取客源。 ……她也想搞了,這可是一個暴利的行當啊,可比什么賣桌子、椅子、床這些東西來得賺錢快。 甚至,她可以設計出一款“房車”,既可居亦可旅行的多功能馬車。 沒錯,就這么決定了,等她修完城墻后,手上多少有些存款打底,她就去搞研究,造車賺錢。 其間,她跟郎中提出一個請求,能不能讓馬車先到酒肆賣屠蘇酒地,說是與人約在那處等。 不多一會兒,馬車停下,鄭曲尺下車一張望,便就看到酒肆布幡處,黎師拎著兩小壇屠蘇酒等候在那。 “那人是?” 付榮從側窗位置探出頭,看見鄭曲尺奔向等候的那人,莫名覺得有幾分眼熟。 “前不久才查過的人,不記得了?” 宇文晟彎起嘴角。 啊,他記起來了。 “是黎師?可他怎么會跟夫人認識?” 付榮用手指揉了揉眉毛,露出一抹無端詭異的笑容。 哈,他好像要抓到一只隱藏的老鼠。 將軍,屬下這是剛來就要立功了嗎? 黎師是看到鄭曲尺從馬車上下來的,同時他也察覺到馬車內有一道視線,十分鋒利,就如一柄小刀,在他的身體各個部位來回試探剝析。 “看出什么了嗎?”宇文晟問他。 付榮收起臉上的表情,為謹慎起見,他道:“將軍,這個黎師有古怪,可一時半會兒還看不出什么明堂,你給卑職些時間,讓卑職就近再仔細觀察一番?!?/br> 黎師問鄭曲尺:“那輛馬車是?” 鄭曲尺跟他說了一下事情的經過,然后道:“之前發生的事告訴縣衙了?他們怎么回復的?” “說了,他們說會派人前去徹查清楚,等有消息了便會通知我們?!?/br> 鄭曲尺聽后,有些失望,卻又覺得是情理之中。 黎師問她:“還需要采買些別的東西嗎?” 因為柳風眠的腳受傷了,鄭曲尺也沒有心情再逛街,于是道:“基本上該買的都買好了,咱們趕緊回去將桃符掛上、年畫貼好,就可以過除夕了?!?/br> “那好,回吧?!?/br> 他忽然見到鄭曲尺脖子處,那被領子遮擋得若隱若現的一抹紅色:“你脖子的傷……沒上藥?” 說起這個,鄭曲尺都忘了。 她伸手摸了一下,稍微有些刺痛感:“小傷而已,不碰的話,就已經不疼了?!?/br> 鄭曲尺大大咧咧地笑了一下。 見她這樣說,黎師便也不再說些什么,男女有別,尤其她還是有夫之婦,太過關心便是一種逾越。 上了馬車,四個位置就挺講究的,本來付榮是挨坐在宇文晟那一邊,可黎師一來,他倒是主動坐到了黎師的身邊,并且一直用一種詭異含笑的視線盯注著他。 而黎師,他面無表情地端坐著,任對方如何打量觀察,都穩如一匹老狗。 鄭曲尺剛坐下,方才一直對她愛搭不理的柳風眠,這會兒卻突然拉過她的手。 她有些訝異,隨之一個力道便將她拉過,躺倒在他腿上。 “風……” “別動?!?/br> 宇文晟一根冰涼的手指,輕點在她額頭,將人按下。 隨即,他取出一個銅制的藍花小藥盒,擰開,手指上沾取一點盒中綠色藥膏。 他抬起她的下巴,露出她頸項部位的傷口,他冰冷的指尖順著細嫩皮膚朝下,直到輕柔撫過傷處,再仔細用藥膏涂抹化開。 鄭曲尺這才明白,他這是在給她上藥。 感受到他雖然生疏卻盡量輕柔的力道,她轉過眼珠,看他專注凃藥的臉龐,剛才心底生起的褶皺與不爽,好似一下就被其撫平了。 “你怎么有藥?” “剛才在藥鋪拿的?!?/br> “它是治什么的?”她明知故問。 宇文晟也配合著她的問題,淺笑答道:“治你不疼的傷的?!?/br> 鄭曲尺先是反應了一下這話,接著便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 原來,他這是聽到了她跟黎師的談話,這才知道她脖子處傷到了,她剛才還奇怪,他患有眼疾,視力不佳,是怎么知道她脖子處有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