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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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在求陛下什么呢? 伴隨京中sao亂平息,衛玄也開始摘取勝利果實,他被加封為太尉,裴玄感身死,衛尉一職也由衛玄兼任,且連宮中郎中令一職亦歸于衛玄。 大勢之下,原先的中尉崔巍請辭,只言自己年邁,面對叛軍沈淮安怯弱無能,故如此告罪,只盼允辭。 衛玄尚是北宮主事時也已在中尉中安插人手,也絕不止章爵一人。如此這般,新任中尉白慕之亦是衛玄心腹,使衛玄順利將之收入囊中。 胤都南北二軍,包括宮中守備,皆由衛玄所控。所謂大權在握,也不過如此。 這時節,胤帝醒來的消息亦方才傳來。 太醫瞧中,也沒什么好消息,只說陛下病體沉重,怕是難以痊愈,如今醒來,只恐也是回光返照之像。 故陛下也立下遺詔,說若他故去,自是太子繼位。 滿朝官員皆知,當然也傳入了衛玄耳中。 如今朝廷對衛玄有數不盡厚賞,小衛侯怎么樣也似沒有反對理由。 那日太zigong中,太子是十分無禮,可胤帝與元后倒也十分客氣。 消息傳入了昭華公主耳中,她卻也覺得十分無趣。 父皇醒后,她見過父皇一次,也向父皇哭訴過自己委屈。 她一片孝心,盡心侍疾,可別人卻說自己在碗中加了相克之物。元后要含糊過去,她卻盼父皇為自己做主。 再者母后是為了兄長,非要自己隱忍,可父皇卻是身軀受損。 可父皇也沒說什么,也沒打算替她正名。 再后來,父皇也不肯見她了。自己每每求見,父皇身邊近侍皆說陛下身體虛弱,也不便來見公主??赡负笕杖仗酵?,總與父皇商議大事。 只不過是自己委屈算不得大事罷了。 她算是將這些天家親情看明白了,所謂親情,卻也是不過如此。 哪怕當真是兄長使得父親犯病,可如今并無別的合適皇子繼位,那么這件事終究是要被掩下來。 雖然太子是儲君,換做是自己,母后必不會如此庇護。 一股恨意便涌上了昭華公主心頭。她照著鏡子,鏡中自己還是那么年輕美麗,可眼神卻不似從前那般天真無邪了。 她曾經惦念過衛玄,也曾起過小女兒的酸澀心思??赡菢拥乃釢?,也算不得什么,比不得如今這般失落。 別人都說謝娘子幸運,就這么扶搖而上,十分得意。但自己婚事呢?她還年輕,又這樣貌美,可公主身份已不似曾經那般有價值。 那她的未來呢?當了大胤這么些年最尊貴貴女,她實在受不了自己這般沉下去。 她對著鏡子,手指比過了自己鬢角。自己容顏依舊,可卻是風光不再。 于是殺意一點點的凝聚在昭華公主心頭,使她蠢蠢欲動。 再過兩日,父皇便要大宴群臣,宣太子繼位之事。若父皇能多熬幾日,待兄長真登基了,還能以太上皇的身份去世。 那仔細想來,便是最好的時機了。 夏日炎氣已退,倒不免添了幾分秋日瑟瑟寒氣。 涼意雖不重,卻也畢竟有些逼人。 風輕輕拂過,這樣的秋風之中,倒多了幾分蕭索之意。 謝冰柔上了馬車,車簾輕輕放下,倒擋住了幾道暗中窺探她目光。 她要入宮,衛玄卻并未在馬車上。 衛侯已先入宮,謝冰柔去了遲些。 這些日子,她也做了不少事,問過宮中內監,又尋來裴家失散的婢仆。 真相也漸漸清晰,那副畫仿佛也只缺最后一塊拼圖。 謝冰柔也從袖中取出了江良人給自己的那枚發釵,更瞧得是若有所思。 風里面卻有別的聲音,謝冰柔驀然輕輕閉上眼,知曉這便是自己需要的的最后一塊拼圖。 驀然風中一聲清嘯,卻是羽箭劃過空氣的破空之聲。 那箭落得飛快,咚的飛入馬車,眼瞧著要盯中謝冰柔。 箭矢沒于車中,卻忽聞金石撞擊之聲,接著射入馬車中箭更多,叮叮咚咚如疾雨落地。 那些行刺謝冰柔的刺客訓練有素,藏于屋脊之上,絕非尋常流寇??膳c此同時,若干身影如輕煙一般掠上,尋著箭來源頭。 幾道黑影靠近謝冰柔的馬車,卻也快速被人阻住。 謝冰柔卻輕輕閉上了眼睛。 她知曉自己這些日子犯了忌諱,查的事情也太可怕。旁人留意著衛玄是不假,但卻也同時留意著謝冰柔。 哪怕她再如何小心,也總是會落入有心人眼里。 謝冰柔瞧著自己手里那枚發釵,忽想江良人也是死了。 那日江良人跟自己說過話,然后就被溺于水中,再沒有了聲息。 別人都道是江良人失足落水,可謝冰柔卻并不這樣認為。 算算日子,好似應該是胤帝醒來,接著江良人便生出了不幸。如此一來,倒跟自己推斷有所作證。 她就在著車中約莫兩刻鐘,外面鬧騰聲也淡下來,顯得十分有效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