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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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猜出謝冰柔盤算,不過順一下她也無妨。 更何況他也想跟謝冰柔討些東西,不過卻不能和謝冰柔說。 誰料謝冰柔竟笑盈盈說道:“那倒不必?!?/br> 謝冰柔解釋:“大兄認識客居在石府的一位族中子弟石安,算來也是石修堂侄。他特意打過招呼,讓我今日前來拜訪?!?/br> 石安與謝令華曾為同窗,二人皆有才學抱負,性子也十分相投。石修憐其才,故養在府上助其求學謀官,也是大家族一種發展根基的常規做法。 謝令華外出游歷也不是白游歷,人家也編織出一道強悍的關系網。 比起謝濟懷的眼高于頂,謝令華的這些關系網倒是很實惠,只要使的力巧妙,就能辦大事情。 謝冰柔心里也覺得自己這位大兄是既踏實,又有本事。她求到謝令華跟前,未曾想謝令華還真有辦法。 謝冰柔心里甚至忍不住感慨,大兄,你如此有求必應,會讓meimei盯上你更加放肆的。 元璧倒微微有些不快。 他本來看透謝冰柔那些個伎倆,都已經決意順謝冰柔意思讓她利用一把,未曾想謝冰柔居然早有安排。 這一時之間,元璧心尖兒倒微微生出了些失落之感。 大約他也是盼望謝冰柔能對自己求一求的。 待入了府,謝冰柔也見到了石安。 石安如今還在求功名,尚無財力與官職娶一名名門貴女為妻,故納了個小婦阿貞照拂打理自己的飲食起居。 阿貞與府上女眷相熟,也請來了府中的家伎惠娘。 惠娘與死去鶯娘相熟,自是對鶯娘多了解一些,只是大約并不會跟廷尉府的差人多說什么。 如今謝冰柔私下相請,也是盼望惠娘能多說些內情。 惠娘卻很緊張,謝冰柔容貌溫婉可親,惠娘自然并不是怯她??苫菽飬s禁不住多望元璧幾眼。 元璧氣質溫和,但到底出自名門,自也有些倨傲之氣。哪怕元璧不說話,也有幾分氣度給透出來。 更何況惠娘是識得她的。 不過謝冰柔也有幾分計較,肚里早想好了說辭。 她輕柔說道:“惠娘,我也曾聽得些傳言,只說鶯娘死前曾與章爵章司馬親近。此話我不知是真是假,也不知曉與鶯娘之死有沒有關系。你與鶯娘親近,大約能知曉些內情??扇粢虼苏腥鞘裁吹湺?,也是無妄之災?!?/br> “可你若是在人前將這些話都說透了,別人反而有幾分忌憚,也不好對你如何?!?/br> 說到了這兒,謝冰柔還意有所指的看了元璧一眼。 元璧當然看出謝冰柔擱這兒瘋狂暗示。 若兇手真以為惠娘知曉什么,說不定會殺人滅口。既然如此,惠娘還不如將所知之事盡數道出。而且眾人皆知,元璧素來與章爵不和,之前還在梧侯府險些鬧僵。 若章爵是犯罪嫌疑人,元璧顯然能幫襯一把。 元璧今日并不是來打探章爵隱私的,但謝冰柔這么暗示,惠娘自然會順著暗示這么想。 于是元璧也琢磨出自己真正的功用。 他心里有些不快,可到底沒有說什么,更沒有反駁謝冰柔,竟似縱著謝冰柔如此行事。 果然惠娘面色微顫,若有所思。 她想了想,似終有所決,故說道:“其實鶯娘和章司馬并不是很熟。不過,也難怪五娘子聽過這般傳言?!?/br> 謝冰柔輕輕嗯了一聲。 元璧是溫和的,不過并沒有什么興致跟這些蓄養的家伎說話,可謝冰柔態度卻很認真。 她聽惠娘說話時,會認真的望著的對方,給人一種被重視感覺。 于是惠娘雖有幾分猶豫,但漸漸也麻利說下去。 章爵也來過石修府中,來得還比較頻繁,只是每次似有事情與主君商議,并沒有什么心思流連花叢。 石府蓄養的家伎雖然嬌艷,可這些鮮花卻仿佛入不得章爵的眼,從未得過章爵的垂顧。 人不看山,山卻看人,更何況章爵還是個生得十分俊美的少年郎。 章爵脾氣雖然并不怎么好,但這暴躁老哥竟還頗有些吸引力。所謂野馬就是需要馴服的,還能刺激一下女子的征服欲。 鶯娘素來自負貌美,也是想要挑戰一下。 但惠娘估計其并沒有成功。 因為鶯娘是個喜愛炫耀的人,如若能拿下章爵,她必定會跟府中其他女娘炫耀。石府之中浮夸風氣盛行,眾女也是喜歡攀比,尤其喜歡攀比裙下之臣。 鶯娘挑戰大約是不成功,私底下也未曾跟小姐妹們炫耀。 不過后來卻傳出風聲,說鶯娘新近與章爵相好,關系親昵。 鶯娘人都死了,惠娘也不怕道出實情:“這風聲是鶯娘自己放出去的?!?/br> 惠娘解釋,其實這不過是她們這些家伎常用的手段。所謂瘦田無人耕,耕開有人爭。這什么東西若沒有人競爭,吃起來也不香。 鶯娘放出風聲,也只不過為了哄抬身價。 惠娘在一旁解釋時,元璧面上也浮起了淡淡不虞。石安也有些訕訕然,這石府的風氣是差了些。再者但凡男子,總不會喜歡聽女娘拿捏男人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