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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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玉紈似被嚇到了,嗓音漸漸的低下來。 然后秦玉紈抬起頭,面頰上帶著懇切之色:“五娘子,以后這樣的邪事,便不要湊向前去了?!?/br> 她滿面都是關切之色,可一旁的謝青緹卻不是這樣想的。 以謝青緹這不成熟的宅斗腦,她覺得秦玉紈是在故意陰陽怪氣。 一旁程嫗撇撇唇角,心忖之前五娘子還說死的是個高門貴女,應當心存憐憫。卻不曾想如今的胤都浮夸成風,喜愛比富,便是豪門蓄養的家伎也可高屐華服。 謝冰柔卻仿佛聽不出這其中的陰陽,秦玉紈那些言語就像是打在棉花上,謝冰柔只輕柔說道:“多謝長嫂關心?!?/br> 她想原來兩月前,京城已經出過這樣的案子。 可就像秦玉紈所說那樣,因為死者是個家伎,所以哪怕死狀凄慘,也并沒有引起什么水花。 那個鶯娘大概名聲不好,所以年輕的生命就這樣輕飄飄的逝去,就像蒲草一樣輕賤。 所以才會有第二樁兇殺案,而這個案子里的死者也已經不是別人口中的輕浮家伎。 謝冰柔可以肯定這次死者是個貴族女子,程嫗不敢細看,謝冰柔卻看得很清楚。她瞧見了死者所佩戴的玉環,材質溫潤剔透,是上等佳品。 于大胤而言,佩玉也是有講究的,規矩極重。玉石是一件彰顯身份的物件,官員和貴族佩之,以彰顯其尊貴。平民也可以佩玉,可也只能挑質量最下等的玉,不可隨意逾越。 若死者是類似家伎身份,雖可制華衣美服,卻不能夠佩戴那樣的玉環。 可謝冰柔也沒有拿這些話分辨,因為秦玉紈重點是死者是個家伎,但這卻不是謝冰柔的重點。 秦玉紈卻并沒有鳴金收兵,她仿佛在乘勝追擊:“想來,這次死去的女娘,也是如鶯娘一般的家伎。大約不知惹了哪些潑皮,死得這樣子慘。五娘子也不應該理會,免得損及名聲?!?/br> 她略頓了頓:“這件事,我已令程嫗以及隨行侍衛不可張揚。免得旁人將個家伎之死跟謝五娘子扯在一起?!?/br> 溫蓉甚至也點點頭,她雖不喜秦玉紈,亦覺得秦玉紈這些話有些道理。 京中的女娘特立獨行些不要緊,放肆輕狂些也不要緊,但不能與一些卑末之流一并提及。 這時節,卻有客人來訪,竟是中尉司馬章爵。 得知來客身份,溫蓉也有些驚訝。 章爵今年還不足二十歲,卻是整個胤都最張揚的幾個少年郎之一。他是元后外甥,素得元后喜愛,風頭竟蓋過元后幾個娘家親侄,也是太子相熟玩伴。 明眼人一瞧,就知曉章爵前途無可限量。 溫蓉也猜不透章爵來意,她略想了想,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旋即作罷。她一邊喚人迎章爵入內,一邊讓年輕女娘避去屏風后。 大胤民風開放,雖是男女有別,尚不至于禁了女娘們拋頭露面。只是幾個年輕女娘里有尚未正式赴宴社交的,客前未免會舉止局促,不如去屏風后避一避,免得露怯。 沈婉蘭不動聲色瞥了謝冰柔一眼,見謝冰柔眼里透出思索之色,也不覺若有所思。 沈婉蘭心忖大夫人猜不透的來意,謝冰柔未必猜不到。 謝冰柔心里確實有些揣測,她今日之前并不認識章爵,卻覺得章爵是為了京郊那樁案子來的。 大胤京城的屯衛兵分南軍與北軍。駐未央宮,負責皇城宮闈安全的屯衛兵由衛尉負責。未央宮在南,故稱之為南軍?;食且酝?,則由中尉統領,則又被稱之為北軍。 章爵既是中尉司馬,那京郊發生了惡性殺人案件,死的又是個貴族女郎,自然會涉及章爵這位中尉司馬的工作范圍。 章爵果然是為了京郊那樁血淋淋女尸來的。 不過半日,那女尸身份已經查出來,是鄧家的女娘鄧妙卿,年方十六。 謝冰柔心忖章爵這位中尉司馬倒是當真有效率。這效率不單單體現在半日尋出死者身份上,還有章爵這不推諉的態度。 京兆尹負責治理京城,中尉工作里也包括緝盜,維護治安。兩者工作內容里,是有一些重疊的。遇到一些喜歡推脫的人,難免會先踢皮球。 章爵嗓音很年輕,隔著屏風看,他輪廓頗為挺秀,極有英氣。不過隔著墨梅山水的屏風,謝冰柔也瞧得不是十分分明。 所以她不動聲色,慢慢的移動了一下身子。透過兩片屏風縫隙,她也看得清楚些。 她看到章爵側著的半片面頰,對方容貌英秀,通身透著一股朝氣蓬勃的張揚感。許是因銳氣太盛,反倒添了幾分輕狂霸道。 謝冰柔眼尖,也看到了章爵手里握著的那卷竹冊,正是自己之前書寫之物。 章爵似要說什么,想了一下后,又將這卷竹冊放回袖子里。 “謝家五娘子所書現場勘驗倒是頗有條理,還有便是,鄧家托我來謝過謝五娘子?!?/br> 自從知曉死者身份后,秦玉紈面色不免有些不好看,究其原因也是尷尬所致。于秦玉紈而言,死的是家伎還是貴女,自然是有些差別的。 聽到鄧家點名要感謝謝冰柔,秦玉紈不由得身軀一顫! 死去的鄧妙卿生父鄧綏在御史中丞手下做事,那也罷了,鄧綏有個嫡親的兄長鄧沖,是管著皇帝私庫的少府監,那自是帝王心腹方能為。 而鄧家之所以感激謝冰柔,倒也并不是因為謝冰柔給鄧妙卿驗尸,而是因為謝冰柔用自己衣衫蓋住鄧妙卿那慘不忍睹的尸體,給慘死的鄧妙卿留下了幾分體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