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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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嫗也拿不出什么證據是沈婉蘭放出的謠言,可又覺得哪里能如此巧合? 大夫人也為了這些事頭疼得緊,生恐鬧出些丑事,將好好一樁忠勇美談化作丑聞。若損及謝氏名聲,那是極為不美。 程嫗是大夫人心腹,自然急主人之所急,本也想讓謝冰柔心下有個準備,免得當真鬧出什么事來。 不過謝冰柔卻似對此并沒有什么興趣。 程嫗在后宅摸爬滾打多年,自然也養出了一副宅斗腦。 她又疑心謝冰柔并沒有表面上看上去那般純善,只是暗藏盤算。沈婉蘭畢竟明面上是代她吸引了叛軍,對救命恩人展露惡意不免對自己名聲有損。莫非正因為如此,謝冰柔雖未見過沈婉蘭,卻要做出一副姊妹情深樣子? 若是如此,倒是個有城府的,那也不錯,至少不會輕易損及謝氏名聲。 要為大夫人解憂,關鍵是這五娘子得懂事才好。 這謝家自然應該是滿府清貴,上下安寧,一團和氣。 謝冰柔卻沒想程嫗心里那些彎彎道道,她輕輕拉開了車簾,任由陽光落滿自己衣襟。 她已經不吐了,也不那么暈車,也已經不糾結那個夢。 去了京城大約會扯頭花,可也聽聞大胤京城極是繁華熱鬧。胤都有最尊貴得天子,也有最美麗的男女,有最誘人的權勢,也有最嬌艷的鮮花。 那自然會令人生出好奇和向往。 更何況她穿來后還有個親meimei,只是一直無緣得見,倒也有些好奇與思念。 人生在世,好好活著是最為重要的! 姜家給謝冰柔講了許多往事,可有些事情姜家不講,謝冰柔也自有法子打聽得到。 與自己父親交好的姜公,當年不堪受叛軍之辱,亦是郁郁而終。 那場叛亂,姜家男丁折損頗多。這剩下的人,大約就沒有心氣兒,家風也是一落千丈。 后來謝氏要帶回謝冰柔,姜老夫人借機討了不少好處。 比如薦姜氏子孫入太學讀書,讓大儒收老夫人最心愛的姜家三郎為學生,求謝氏助力幫襯姜家奪回老宅祖田。 到后來,姜老夫人甚至直接要錢,說是替謝冰柔調養身子。 于是謝冰柔也在姜家越留越久,漸至成年。 謝氏顧忌顏面,不愿落一個不仁不義名聲,不肯撕破臉罷了。 程嫗看不上姜家,也不單單是這所謂的門戶之見。 靠著從謝氏手里拿來的足夠好處,戰亂后元氣大傷的姜家也漸漸恢復了生機。 謝冰柔作為一個搖錢樹,在姜家日子也差不了哪里去,但以她要挾謝氏的性質是沒有變的。她不算討厭姜老夫人,家中能撐門戶的男丁死絕,姜老夫人有一股子不要臉的韌勁兒,硬生生讓姜家熬過來。 這有時候,面子確實沒有里子重要,姜老夫人又怎不算個女中豪杰? 可她若留在姜家,那也大可不必。 這一次她離開時,謝氏還付了一萬貫,那是贖回謝冰柔的最后一筆贖金。 想到了姜老夫人,謝冰柔就禁不住伸手摸摸自己手腕。 她手腕上有一枚玉鐲,是濃翠顏色,并不是年輕女孩子喜歡顏色。那是自己臨走前,姜老夫人從她手腕上順下來戴在謝冰柔手上的。 那時姜老夫人緊緊握住了謝冰柔手掌,眼底也不由得流轉一縷愧疚。 這鐲子倒是個貴重物,姜老夫人是隨時不離身的。 謝冰柔也未曾想到姜老夫人會脫下來給自己。 她對姜老夫人的心情也很復雜,知曉這是老夫人因為良心上愧疚生出的補償。 畢竟當年姜家也是極之仗義,當初收留她時也是冒著極大的風險,那時候姜家也必然沒想到之后會如此。 也因為如此,自己在姜家能得到極大自由。 她的一些跳脫的想法,以及違背禮儀的嘗試,都得到了姜老夫人的縱容和支持。而在日常生活中,她的吃穿用度也勝過姜家其他姑娘。 這些帳是算不清的,也很難斷出孰是孰非。 她手撫摸著這枚鐲子,手指觸及之處,玉石溫潤剔透,帶著上等好玉特有的溫潤觸感。然后謝冰柔就撫上了自己手腕上的一處傷。那傷是離開姜家時留的新傷,如今路上過了些時日,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她之后再抹些藥膏,大約也不會留下什么傷疤。 阿韶也瞥見了謝冰柔這處傷,于是面頰上也不覺透出了幾許忿色。 想起當日之事,她猶自替謝冰柔有些不平:“若不是姜三郎如此無狀,也不會令女郎受驚,又引起了這夢悸之癥?!?/br> 姜三郎是姜老夫人最寵愛的嫡孫,在姜家年輕一輩中也生得風度翩翩。阿韶縱不喜歡他,卻也不得不承認三郎那樣貌其實生得極不錯。 他與謝冰柔年紀相若,從前關系好時,也讓謝冰柔換做男裝,護著謝冰柔在巴東郡到處跑。 若不是謝冰柔在姜家處境極微妙,這兩人倒好似有些青梅竹馬的調調。姜三郎大約是想要謝冰柔留下來,兩人結親,并不分離。 姜藻對謝冰柔,是有些男女情意的。 這些連來接謝冰柔的程嫗都瞧出端倪。 當時程嫗便心中大怒,心忖姜家當真好算計,莫不是用此種手段,拘住一個謝氏貴女?想要一生一世纏著謝氏勒索吸血? 但程嫗雖不喜姜家,可一見姜藻,也不得不承認這姜家三郎果真好樣貌。誰能想這樣的窮山惡水,居然能出這般俊俏郎君?程嫗甚至隱隱覺得,怕是京中那些世家公子里,許多也及不上這姜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