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書迷正在閱讀:男二老覺得我要拋棄他、身穿了被迫裝A/O的地球男女、玄學太準,全網跪求我出山、重生后,真千金只想為國爭光、寵妾滅妻?將軍夫人和離不干了、夫人救命,將軍又有麻煩了、少將軍的掌上嬌[重生]、傾世盛寵:病嬌公主狠又颯、全貴族學院聽我心聲后,寵瘋我、家園
一旁的貼身小婢阿韶趕緊從壺中倒了熱水,喂著謝冰柔服下,旋又取了潔凈的帕子,替謝冰柔擦拭額頭上汗水。 十七歲的謝冰柔已然是個美人胚子,哪怕一路風塵仆仆趕路,卻也掩不住眉目秀麗。 本朝無論男女,以身段兒欣長,高瘦飄逸為美。謝冰柔自帶三分病氣,以時下審美來說也差些意思,可也別有一番風韻。 小婢阿韶是姜家當初替謝冰柔花了五百錢買來的,跟她時瘦瘦弱弱,如今也長開了,出落得清秀伶俐。 謝冰柔從姜家離開時,也只帶了阿韶一個貼身的婢子。 這回京路上,也多虧阿韶照拂。 暈車可真是個要人命的事。謝冰柔從巴東郡出發,雖走的是官道,坐的是馬車,可顛簸起來也是苦不堪言。 木制車輪并不防震,這古代的官道也絕對及不上現代的大馬路。在橡膠輪胎發明前,出行可是個苦事。 謝冰柔前幾日被顛得翻江倒海,氣悶胃酸,實實被搖均勻了。 后來謝冰柔寫了個方子,阿韶依照方子跑前跑后熬夜看火熬了烏梅湯,謝冰柔方才緩過勁兒來。 也不知是那烏梅湯有用,還是謝冰柔被晃習慣,這連坐了月余馬車后,謝冰柔反應也沒那么大。 甚至馬車顛簸搖晃時,她還能恍恍惚惚小憩一會兒。 所以才又做了那個夢。 那個預知謝冰柔死訊的夢。 從謝冰柔穿越來這個世界后,她時不時就被這個夢所打攪。伴隨她年紀越長,那夢也越發清晰。 要不怎么說習慣成自然,謝冰柔也從一開始的驚恐萬分變成現在的淡然處之。 謝冰柔吞咽著阿韶送上來的溫水,也已經漸漸緩過勁兒來。 人的適應力總歸是強大的,就像現在,她已經不怎么暈車,不似剛出發那幾日般生不如死。 護送謝冰柔回謝家的管事嬤嬤是程嫗。 對于程嫗這樣的謝氏管事嬤嬤而言,益州無疑是荒涼之地,巴東郡的姜家更是上不得臺面門戶。偏偏謝冰柔這個謝氏血脈,卻是在巴東姜氏長大的。 程嫗來時也擔心。她擔心這五娘子既在這荒涼地長大,只怕會失了教養,沾上了鄉野之地的村俗。 不過真見到了謝冰柔本人,程嫗暗暗也松了口氣。 五娘子舉止倒也大方,并沒有什么扭捏氣,進退也頗為得益。 這果然不愧是謝氏血脈,哪怕長于荒涼地,亦掩不住這血脈的清貴。 程嫗接謝冰柔時也暗暗打量了幾個姜家姑娘,那幾個女娘都有些精明外露的小家子氣,這眼珠子都滴溜溜打量著謝氏接人的氣派。當時唯有一人并不左顧右盼,寧神靜息,舉止從容。那少女衣衫也沒有如何華貴,可就似與旁人不同。 那時程嫗已經忍不住暗暗側目,多加留意。果然這個氣度沉穩的女孩子,就是自己要接的五娘子。 這謝氏血脈縱然流落在外,也是與旁人不同的。 若要說謝冰柔有什么不足之處,那便是五娘子性子雖然和順,可卻不夠貴氣。 謝氏其他女郎也是平和而溫柔的,可她們縱然和氣,對仆從也溫聲細語,可這樣的和氣也終究是帶著主人家的疏離。 而謝冰柔對那小婢阿韶卻仿佛沒有這樣的分寸,相處得如姊妹一般。 程嫗也留意了這個阿韶,那婢子倒是真心惜主,對謝冰柔也照顧得十分妥帖,極忠心可靠。阿韶也并不是什么刁奴,更沒有恃寵生驕。 所以倒不是什么大問題,無非是姜家規矩不夠,五娘子沒將威儀立起來。 只要沒沾染些尖酸刻薄的小家子氣,回去略教一教,也就好了。 如今朝廷任命人才是需要舉薦,然后才會問策,才有被考核的機會。如今舉薦人才時十分講究出身及關系,自然漸漸便有大家抱團,追捧門第的風氣。謝氏雖算不得什么列侯功勛之家,卻也薄薄有些底蘊,所謂比上不足比下有余。那謝氏對于自身階級的升貶自然更為敏感在意。 程嫗身為謝家仆婦,她心里追捧門第血脈,那也是不足為奇。且程嫗又是謝家大夫人的心腹,眼見謝冰柔品貌還算大方,心里也替大夫人松了口氣。 畢竟程嫗心里雖然對謝冰柔仍有一些挑剔處,可謝冰柔如此品貌已是意外之喜了。 她來接謝冰柔時,已經打聽過這位五娘子。 謝冰柔雖沒有什么劣跡,卻又似有些古怪。據聞其在巴東郡時善于斷案,還會辨毒、看死人骨頭。 到底是耳聽為虛,傳言里有多少真實也是存疑。程嫗也不信姜家能離譜這種程度,能讓謝家嫡女去沾染死人骨頭。再者一個小姑娘,能破什么案? 但那些傳言雖然真假存疑,程嫗也恐其性子古怪,脾氣被姜家養壞了。 及見到謝冰柔真人,程嫗心方才放下大半。 五娘子并沒有傳聞中那般古怪,氣度性情也是拿得出手樣子,回到京城赴宴見客也不顯得露怯。 要說唯一一樁古怪處,那就是謝冰柔行李里有一口箱子。 五娘子從姜家起身,除了帶了幾箱子書,還有一匣子叮叮咚咚的東西。 謝冰柔略略提及過,只說里面是一些她自己設計的小玩意兒。 程嫗也沒好深問。 這時節,馬車里的謝冰柔已經緩過勁兒來。她這是老毛病了,也備了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