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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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的,方炎聽著代芹奶奶帶著哭腔,話都說不利索的聲音,二話不說趕了過來,只看了雙雙一眼,他立刻打電話叫了附近一個熟悉的面包車師傅,“代芹奶奶,我們得送雙雙去醫院?!?/br> 代芹奶奶連忙點頭,聽到要去醫院就想回房間拿點錢,只腿軟得就像面條,她實在用不上勁,一下子癱坐在地。 方炎連忙去扶她,卻被代芹奶奶擺著手制止,她抖著手,指著床下的菜刀,“炎娃子,你...你把那把刀拿出來我看看?!?/br> 方炎依言把菜刀拿了出來,看著菜刀心里卻疑惑的很,代芹奶奶怎么把銹成這樣的菜刀放雙雙床底下... 然而代芹奶奶看到菜刀上滿滿的紅色銹跡,心卻更沉,顧不上別的,她趕緊打了三奶奶的電話,把雙雙的情況跟菜刀的樣子一說,電話那頭沉默片刻,讓她等著,說完就掛了電話。 幾分鐘后再打來,三奶奶的聲音啞了許多,“我們家仙說了,太兇,他不能管?!?/br> 代芹奶奶頓時著急起來,“那我們家雙雙怎么辦,她還小,而且前兩天不是沒事了...” “你別急,”三奶奶打斷了她的哭訴,“我們家仙說他不管但有能管的人,伍市有個五朝觀,你去找那里的道士?!?/br> 代芹奶奶六神無主,“伍市?我這輩子都沒出過市,您行行好...” 三奶奶那邊卻不想再理會,“已經給你指了出路,你還想賴上我們不成?勸你抓緊時間去找,就你孫女那個情況,可拖不了太久?!?/br> 代芹奶奶看著被掛斷的電話,哭嚎起來,“我一個老婆子,去哪找什么五朝觀啊,我的老天爺啊...” “五朝觀?代芹奶奶,衛銘就是五朝觀的道士,”方炎也豎著耳朵聽電話那頭的動靜,一說五朝觀立刻想起來在衛銘家見過的木牌牌,他想了想還添了一句,“衛銘是有道士證的,正經道士?!?/br> 衛銘很快被請了過來,代芹奶奶看到這唯一的救命稻草,當場就要跪下來,“衛...衛道長,之前是我老婆子有眼不識泰山,求您幫我們家雙雙看看...” 昨天才放出話來說雙雙無甚大礙,今天就被打了臉,衛銘眉頭皺得死緊,顧不得哭天搶地的代芹奶奶,他走到雙雙床邊,拉出雙雙脖子上掛的福袋,打眼一看,“符進了水,沒用了?!?/br> 隨著他的動作,代芹奶奶立刻想起來,“是我,是我給雙雙灑靈水的時候弄濕的,都怪我...”不過這時候也顧不上追究這些,代芹奶奶哀求道,“衛道長,您能不能再給一張符,多少錢都行?!?/br> 代芹奶奶說著就要去掏口袋,衛銘按住了她,不說他現在身上沒符,就算有符也沒用,“代芹奶奶你還叫我衛銘就好,雙雙現在是離魂了,光用符沒用,得把她的生魂趕緊找回來?!?/br> 衛銘簡單說明了情況,說得代芹奶奶越發心慌,這人沒了魂還得了? 衛銘也顧不得安慰她,趕緊問代芹奶奶要了雙雙的生辰八字,聯系師兄算算雙雙的尋魂方位。 等著結果的時候,衛銘也沒閑著,他看了看方炎,“幫我一個忙?!?/br> 這樣的緊急關頭,方炎自然說什么都應,乖覺地跟著衛銘來到他家,衛銘指了指桌上的黃紙與朱砂,“幫我畫符?!?/br> “???”你在說什么胡話,方炎站在桌前一臉懵。 衛銘往自己的右手纏上細密的布條,站在方炎身后握住他的手,“我命主丙火,控制不易,畫符時總會引爆霄雷,而你是庚金體質,傳導性極好,我想試試?!?/br> 什么叫傳導性極好?我是什么金屬嗎?還有什么叫試試,你自己也沒把握嗎?聽起來真的很不靠譜?。。?! 方炎還在心里懵逼吐槽的時候,衛銘已經行動力極強地開始運筆。哪怕隔著層層布條,方炎能依舊感覺到他手心傳來的陣陣熾熱,他當然不自在,沒話找話說,“通過我的手畫的,還能有作用嗎?” 剛問完,筆尖傳來的玄妙滯澀之意就給了方炎答案,明明是在紙上書寫,卻莫名感覺是在用筆推開厚重的砂礫,第一次接觸這種感覺,方炎不由自主睜大眼睛,手上也忍不住開始發力。 下一刻,他瞪大的眼睛卻被衛銘捂住,衛銘在他身后低聲道,“放松,把手交給我?!?/br> 畫符沒那么順利,第一張理所當然畫廢了,但沒有像衛銘自己畫的時候那樣爆開,只是用力不當導致的勾連不順而已,衛銘嘴角勾起,他就知道這法子有用。 畫符入神的衛銘,很快就掌握好了力道,趁著狀態好,連成好幾張!一直到方炎手心出汗,握不太住毛筆,他才遺憾地松開手。 衛銘拿著畫好的符心滿意足,不但給雙雙的護身符有了,連欠華師兄的單子都成了!他拍了拍方炎的肩膀,“不愧是我?!?/br> 方炎在他身后低頭甩手,神神叨叨的,癲公一個! 另一頭,衛銘的師兄就在觀里,接到衛銘電話的時候正做早課,一聽雙雙的情況,連早課都顧不上趕緊卜了一卦,知道自家師弟解卦不靠譜,師兄甚至直接把生魂方位在地圖上標好發了過來。 鄉鎮地圖標識不夠明顯,衛銘剛搬來不太熟悉,他把地圖拿給方炎,“你認識這個地方嗎?” 方炎仔細看了看地圖,“知道,在后湖那一側榨油的劉家隔壁,距離不是很遠,我帶你去?!?/br> 說話間方炎之前叫的面包車師傅已經到了,方炎第一次遇到這種事,也有些無措,轉頭問衛銘,“那...還要送雙雙去醫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