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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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夏說簡遐州是“上一個他”,那么季凌紓也就會是“下一個獨夏”,江御并不擔心自己的性命如何,卻十分在意季凌紓會受到天道什么樣的對待。 所以他才會問獨夏,為何突然沒來由地想給簡遐州燒件衣物。 獨夏似乎被江御的問題問住了,腳上速度未減,神色卻變得茫然起來。 不遠處擁繁的青瓦屋舍下依稀傳來幾聲雞鳴,拂曉越來越近,陽烏光動,沉默持續了許久。 直到獨夏怔然地看向江御,喃喃道, “為什么突然……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蘭時仙尊?!?/br> “殺了他之后再也沒人管束我了,我過得比誰都自在,你說我怎么就突然想起他了呢?” “蘭時仙尊,在你看來,想念也是需要理由的嗎?那你的好徒兒未免也太慘了些?!?/br> 獨夏說著說著再度笑了起來。 他哈哈大笑,捧著肚子笑出了淚花。 對啊,他親手送走過太多人了,命途多舛的褶子里,有太多不同的苦命之人和他相互依存過,走的走死的死,簡遐州不過是陪伴他的時間多了些而已。 他原也以為自己不會想念他的。 直到那天偶然看到那襲白衣。 他先是笑了,他想,那人要是穿著這衣服該有多好看。 笑著笑著唇角便塌了下來。 也是從那一刻開始,獨夏才緩慢又疼痛地意識到,簡遐州已經不在了。 “仙尊,你也打心底里覺得我癲,覺得我冷血,是不是?” 獨夏斂起笑意,再一次在江御面前哭了起來, “我都是一個這樣的爛種了,為什么我還要止不住地去想念他???仙尊,你如何渡我?我想他想到不殺點人就渾身難受??!” “……” 面對少年人的眼淚,江御少有地感到了棘手。 他反正不會讓季凌紓哭,所以也就沒有哄人不哭了的經驗。 這下倒是能確定,獨夏許多不合常理的行為并非是被天道cao縱,而只是因于生者對逝去之人的思念。 眼淚順著獨夏的下巴落在衣衫上,微冷的晨風刮過,在他臉上留下通紅的疹子,任誰看了都會心生憐愛。 江御無奈道: “別哭了。你總不能邊哭邊殺人吧?” 獨夏揉了揉眼睛: “為何不能?手起刀落的事?!?/br> 江御:“……那三皇子犯盡惡戒,無需你動手命數也差不多該盡了,你既是漱冰留下的愛徒,看在與他的交情上我自會保你,此次金霞宗務必要抓一個罪魁禍首回去復命,你能不能不往刀口上撞?” “保我?你省著力氣保你自己和你那徒弟去吧?!?/br> 獨夏嗤笑一聲,并不領情,眼看已經能看見宮墻,他正欲加快速度甩掉江御,不料江御卻主動頓住了腳: “我手上尚留有漱冰一縷未消散的元神,你若就此收手,我便讓你和他再見上一面?!?/br> 第73章 白晝劍影 獨夏的臉上閃過了短短一瞬的怔然。 但很快他就恢復了那副不諳世事而風輕云淡的神色,唇角抿起譏諷的笑意: “別騙我了,他死得有多透我比誰都清楚?!?/br> 獨夏求證過千千萬萬遍,簡遐州的神思魂魄早已被那“孤魂野鬼”取代,泯滅再無蹤跡,而rou體也最終由他親手覆滅,說什么能留下元神,簡直是無稽之談。 “他修為接近破境之界,能在所馭神霧上留下獨屬于他元神的印記,” 江御淡淡解釋道, “在金霞宗的大殿里,每位仙尊得名之時都會以神霧匯聚出一顆星宿,日夜漂浮,輝光耀世,” 他頓了頓,看著獨夏一字一頓道, “那里面是純粹的、只屬于簡遐州的元神,未曾被你口中的野鬼沾染過半分?!?/br> “你以為我傻么,” 獨夏邪氣一笑, “在簡遐州身隕之時,你們金霞宗里頭那星星就一起碎成流螢魂歸大地了,拿早已不存在之物來和我交易,蘭時仙尊你也未免有些,品德不端吧?” 江御眨了眨眼: “搖光星落是落了,也如你所言支離破碎,但破鏡亦能重圓,沒人說過碎掉的元神撿不起來吧?!?/br> “笑話,聚斂元神比cao縱神霧難上成百上千倍,誰能有那個能耐……” 獨夏話到一半自己哽住。 常人,甚至其它鼎鼎有名的仙尊來了必定是沒有辦法。 但此刻站在他面前的人是江御,是突破了飛升之境本可以成圣神的人,是近乎在全天下都無敵手的簡遐州也只能與其“過三招而敗”的劍圣,是簡遐州口中“他修煉飛升根本不需要依靠神霧”的蘭時仙尊。 獨夏突轉話鋒,這次他那雙笑意未曾達到過的、死氣沉沉的眼里悄聲閃過了一絲小心翼翼的光亮: “你有那個能耐……是不是?” “當時的我,自然是有?!?/br> 江御拂袖。 金霞宗的正殿之中有七星環月之景,宗主、漱冰、羨陽、敬玄,加上已經仙逝的三位前輩,七位仙尊各執一星,而所拱繞的那輪明月,自然是由自金霞宗飛升成圣的明宵星君升起。 江御作為唯一劍圣,不修神霧,也就沒參與這星陣的構筑。 換言之這玩意兒除了好看、能唬一唬那些剛入宗門的小仙使,在江御看來半點用處都沒有。季凌紓很小的時候過生辰許愿要月亮時,要不是玄行簡以“你敢動我就死殿里”相逼,他早就把那月亮給扯出來送給季凌紓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