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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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四不像的怪物譏笑了一聲,竟然真的開口回答了季凌紓的問題。 它嘻聲道: 花是真。 葉也是真。 “你……” 季凌紓氣得咳了兩聲,周遭四處涌遁的黑水便無孔不入,洶涌地鉆入他的鼻腔。 放……放開我! 四肢被看不見的千鈞重量桎梏,季凌紓無法反抗,只能眼看著那蛇尾扭曲著攀爬上他的鼻尖,叫囂著準備侵入他的七竅—— “季凌紓?” 江御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 忽然水潮退去,霾消天明。 季凌紓喘著粗氣愣愣地看著江御,他們依舊站在荷塘邊,面前的玉荷在微風吹拂中柔柔搖曳,遠處的夕陽明朗流淌,將遠處的凸碧凹晶映照得金光閃閃。 沒有怪影,也沒有黑潮,一切都只是他的幻覺。 “你怎么了?怎么站在原地,叫你也聽不見,” 江御挪開了手掌, “還出了一身冷汗…你不是中邪了吧?” 那剎那季凌紓驀地覺得遍體生寒——好冷,像是被什么不知所謂窺視著的獵物。他本能地貼近江御,抓住了他的胳膊: “我……剛剛中了幻術?!?/br> 觸碰到江御的瞬間,體內的骨血仿佛又變得暖和起來,不可名狀的視線也消散不見。季凌紓幾不可見地長舒了口氣。 江御聞言蹙起眉,擔憂道, “那你之前的胡言亂語果然是因為幻覺……” “不是,”他果斷搖了搖頭,“和村里的邪祟無關,這是在天沼山湖心招惹上的……當時除了那泥龍肯定還有別的什么,瘴氣或是水毒之類的?!?/br> “怎么解?”江御也不廢話,只問重點。 “不知道,”季凌紓如實道,“只有盡快把村里這妖物解決了,趁那幻術只能時不時侵擾我一下時趕回金霞宗……找我師尊,或者敬玄仙尊,他們應該有辦法解?!?/br> “敬玄仙尊是?” “金霞宗里為數不多的好人,”季凌紓頓了頓,“只有他沒叫過我野狗。而且他擅長解咒和醫術,師尊也很信賴他,關于師尊還有你的事,我也打算去找他商量?!?/br> 江御“哦”了一聲, “可這妖怪根本不顯形,我看村里也沒剩什么女子了,一時半刻恐怕……” “我倒是有個引蛇出洞的辦法?!?/br> “說來聽聽?!?/br> “你裝成新娘子?!?/br> “……什么?”江御歪了歪腦袋,似乎真的沒聽清。 “我說你裝成待嫁的新娘,那月娘肯定會來劫親搶你,我會在暗中跟著你們回它老巢,直搗黃龍,也看看還有沒有沒被吃下去、能救出來的姑娘?!?/br> “為什么是我?” 江御眨了眨眼睛,又重復了一遍,像是在質問季凌紓, “你怎么不自己裝?” “讓我去恐怕那月娘掀開蓋頭就知道中計了,只會打草驚蛇,”季凌紓理直氣壯道,“你爹都說你是出了名的水靈秀氣,肯定能騙過月娘?!?/br> 江御不肯退讓:“村里哪里會有我這么高的女子?” 季凌紓應答如流:“你坐喜轎里看不出來的?!?/br> “…………” 沉默半晌后,江御咬牙道, “可我帶著我城里的夫君回來省親,這事早就在村里傳遍了,夫婿還在,我怎么可能再次結親?萬一那個月娘消息靈通,豈不就看出是陷阱了?” “唔,”季凌紓皺起眉,“這倒也是……” “所以我有個更好的主意,”江御橫他一眼,“你去裝死,我扮要給你陪葬的人,月娘會覺得我出現得順理成章,你也不用隱藏氣息在后面跟蹤?!?/br> 季凌紓:“……”有道理,但怎么有點晦氣呢。 江御挑了挑眉,“怎么?季仙君只會指使我扮新娘子,自己卻連死都不愿意裝?” 雖然江御平時說話就冷冰冰的氣人,但很少見他這么嗆,季凌紓抿了抿唇,估摸著是剛剛說他水靈秀氣,要他扮成新娘子,生氣了。 “那就按你說的辦?!?/br> 季凌紓說不過他,只得妥協,“沒想到最后還要靠他們這惡心的村規?!?/br> 江御終于還是沒忍住,問他道,“你這是……第一次出金霞宗嗎?之前你都沒有來過平玉原?” “小時候師尊帶我出宗游歷過幾次,為什么這么問?” “殉葬這件事不止在狗牙村盛行,” 江御緩緩道,“整個平玉原都是如此。甚至窮苦偏遠的村落還沒那么流行,因為人口太少容易斷種,如果你去都城,或者沿海的富庶城鎮,稍有些地位的人死去都會有數十個甚至上百人活殉?!?/br> “……你說什么?”季凌紓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睛,“你不會覺得這是件正常的、情理之中的事吧?難不成你也信那狗屁伉儷情深、同死共眠的說法?” “我并不茍同,” 江御頓了頓,“我只是覺得,真實的平玉原恐怕和你想象中的不同,一切都比你以為的要更加冰冷殘忍?!?/br> 江御沒把話完全說透,季凌紓是被蘭時仙尊帶在身邊親手養大的,恐怕蘭時仙尊將他保護得很好,好到他和這世間早已腐爛失秩、人們習以為常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我不相信,” 季凌紓握了握拳, “什么不把人命當命的狗屁規矩,你又去過多少地方?怎知這么廣闊的平玉原處處都會如此?若真是如此,金霞宗諸位仙尊,還有我師尊不可能都坐視不理……咕嚕咕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