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9 告別(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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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億詩不打算繼續升學的事情不知道為什么在學校傳開。 原本只是想著下課沒什么事情,想去找她聊跟爸媽談過的事情,卻被她的班導給攔截了,她的班導也是教我歷史的老師,「珮璇,可以跟你聊聊嗎?」 一開始完全沒意識到老師要干么,還開著玩笑跟老師說我不想讀歷史系。 「就是……聽班上同學說你和億詩很好,你知道她為什么不想升學嗎?」 「億詩說她還沒有想好要讀什么,她想把心力放在她家開的咖啡館,她爸爸也同意了?!刮野阉赖母嬖V老師。 我猜今天郭億詩一定也被叫去辦公室問了吧。 「嗯……這樣是也沒有不好,但是這個年代讀到大學已經是很普遍的事情了,加上她成績那么優秀,一定有適合她的科系可以讓她學習幫助咖啡館經營的知識?!?/br> 雖然老師說的有道理,可是跟我說沒用啊。 只能睜大眼睛看著老師,老師語帶請求,「作為師長講這些,可能會被她認為我們是為了衝升學率,你可以不可再幫我勸勸看她?或是確認看看有沒有其他原因讓她放棄上大學?」 「我知道了?!垢杏X就算現在拒絕老師,她大概會繼續勸說吧,反正我也想再和郭億詩聊聊這件事情。 下午的時間,學校為準備繁星申請的同學辦了說明會,班導要其他同學自習就沒有多做管束,我跑到隔壁班找郭億詩。 注意到他們班也是自習,朝她揮揮手,她穿上鞋子朝我走來,我們一起坐在教室外的椅子。 我跟她說了昨天和爸媽討論志愿的事情。 「太好了,這樣到時候如果和學長交往也能不瞞著他們了吧?」郭億詩看起來很替我開心。 「是呀,媽曾說我的前一段感情是不健康的關係,那時候我很生氣,可是現在卻又好像明白她在說什么了?!?/br> 「我覺得你跟學長的話會很好的,賴偉學嘛……就只有臉能看而已?!箍吹焦鶅|詩氣憤的樣子,我勾起嘴角。 這時才忽然想起她曾經提過古寧雪的事情,往教室看卻沒有看到她。 郭億詩注意到我的反應后扯扯嘴角,「她休學了?!?/br> 「欸?」 「我不知道他們還有沒有繼續交往,但暑期輔導課的時候寧雪有來學校收東西,她說她要休學一年?!?/br> 「是喔……」 「愛情是把雙刃呢?!构鶅|詩語帶感慨。 「雙刃?」 「嗯,珮璇就是例子,你的第一段感情不愉快,讓你變得不健康又留下傷口,但是后來和學長常待在一起后,你成績變好了,而且也變回以前的開朗模樣?!?/br> 我愣然的點點頭,郭億詩又說,「所以是雙刃,好的愛情可以讓人成長有目標,讓人變漂亮,變得更好,壞的愛情則會讓人失去自我,甚至傷害自己與周圍的人?!?/br> 「真的耶……」 「但是賴偉學真的是渣男欸?!构鶅|詩翻了一個白眼,看到她的反應我笑了出來。 她大概也知道我釋懷了,所以才直言不諱的說這些吧。 「我相信學長會比賴偉學好,應該說拿學長跟賴偉學比太羞辱他了?!构鶅|詩看著我,用嚴肅的表情卻是開玩笑的口吻,「反正你要記得,就算你去臺北有了新的生活,我還是愿意隨時聽你訴說任何事情,哪天就算學長壞掉了,我可以幫你修理他?!?/br> 我好感動,一直以來如果不是郭億詩在身邊陪著我,很多事情不會那么順利的。 我伸手抱住她,郭億詩似乎被嚇到了,接著笑了出來,「珮璇?干么啦?」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br> 「你也是喔?!?/br> 放開她,我們相視一笑。 「對了,你們班導有找我?!?/br> 「齁!老師真的很煩欸?!构鶅|詩聽到后皺起了眉頭,「雖然知道她沒有惡意,但我真的有點生氣了?!?/br> 「你真的想清楚了?我覺得她講的也有一點道理,如果學點經營之類的會不會更有幫助呀?」我想起老師上午舉的例。 「也許有吧?但我現在就是不要?!构鶅|詩很堅持,「因為真的逼不得已,我叫她直接跟我爸聯絡了,如果她一直吵我,我連高中畢業證書都不要了?!?/br> 「億詩……你太帥了?!闺m然現在好像不是夸讚她的時候,但看她這義無反顧的模樣還是忍不住說出口。 聽到我講的話郭億詩哈哈大笑。 「老師可能只是不能理解吧?包含其他同學也是,畢竟你成績這么好,一定能有很多選擇?!?/br> 「我這次考試其實很認真讀喔,所以我覺得這成績本來就是應得的?!构鶅|詩看著我說。 「你真厲害,如果是我決定沒有要讀的話,一定就沒辦法那么認真了吧?」我佩服地看著郭億詩。 要不是有明確想成為蔣信學妹的目標,我這幾個月一定沒辦法那么認真吧?成績應該也沒辦法進步那么多。 「我就是因為確定沒有要讀才那么拚命的?!构鶅|詩的話讓我感到錯愕,不解地看著她。 「我要證明我做得到,只是不想去做而已?!构鶅|詩一臉認真,「我不喜歡念書,但是因為是必須做的事情所以我能做好,所以我要用成績證明給大人看,我有能力,只是想選擇不同的道路,即使未來想重回校園,以我的學習能力而言就算辛苦,也不是做不到?!?/br> 郭億詩的話讓我啞口無言,同時真的很佩服她有認真的想著未來的日子,并且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 不喜歡卻還能把事情做得好,某種意義上郭億詩也是天才吧。 不知道事后是否還有其他老師再去勸郭億詩或她爸,只知道她真的在繳交志愿表時什么都沒填。 而這個事情,早就隨著同屆同學的榜單被掩蓋下去。 我的榜單也在其中,我順利的上了蔣信的學校,雖然跟他讀的科系不同,但是同個學院。 也在這一天,我向蔣信表白了,但我們現在除了身分不同外,并沒有太大的改變,畢竟這幾個月以來我們之間就一直界在模糊地帶。 大學的暑假時間比較早,蔣信回到臺中后,我馬上邀請他到家里一起吃飯。 向媽報備時,她還刻意去買了許多平常根本不會買的食材要加菜,見狀梁康成那傢伙又在喊著不公平。 約好到家里那天,蔣信帶著水果禮盒過來。 原本還有點擔心場面會不會很尷尬,沒想到爸媽比我預期的還喜歡他,爸甚至還因為聊得太開心開了他放在柜子里一直捨不得喝的葡萄酒。 我完全阻止不了喝開的爸,因為就連媽也跟著喝了,最后蔣信還被灌了一杯酒。 比起怕爸媽不喜歡他,我現在反而比較怕他被爸媽給嚇跑了。 「你爸媽很好相處?!刮遗闶Y信下樓,也許是因為喝了酒,他臉有些紅。 「抱歉……我沒想到他們會這樣?!刮覈@了一口氣,「爸平常根本就不喝酒啊?!?/br> 「這應該表示他們不討厭我吧?!故Y信勾勾嘴角。 「當然呀?!刮要q豫了一下,主動牽上蔣信的手,而他也回勾我。 「謝謝你考上跟我同學校?!?/br> 「謝謝你還沒喜歡上別人?!?/br> 蔣信看著我,我們相視一笑。 「我沒有把最好的自己用完?!瓜肫鹗Y信曾經對我說的話,「如果不是學長,我不會變得那么好,你不只是我男朋友,更是我生命的貴人?!?/br> 蔣信沒有回答,而是放開了我們牽住的手,張開雙手擁抱我。 我不下數百次的為了初戀難過與折磨,為了初戀大哭出聲。 那時候我的世界就像末日一般,覺得失去了一切。 知道要跟初戀走到最后本來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只是天真的相信自己會是那個天選之人。 人的一輩子那么長,大部分的人都跟不只一個人談過戀愛,即使如此,初戀在心中的地位仍是不容小覷的。 不可否認賴偉學對我的各種影響,但卻也因為這樣才讓我面對下段感情更好。 并不想拿蔣信跟他做比較,只是由衷感謝蔣信出現在我生命中,即使我們不是彼此的初戀,卻也能是對方很重要的人,是可以讓雙方都變更好的人。 - 下回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