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當于沒有戰術
程野好像真沒聽出來,端起泡面杯長腿一邁丟下一句“我收拾”轉頭倒垃圾,許乖乖坐在那里也沒事干就站起來收拾從進門就扔在桌上沒管的書包。 拿出下午不學的書本,文具和零食,她眼疾手快手快地把一些奇奇怪怪的小玩具塞進抽屜里。闔上書包許乖乖感覺有一股熱氣打在耳背上,一轉身看見站在她身后探頭的程野,她嚇的差點蹦起來。 “怎么了?”說完她伸出一節小指點上程野的胸口抵開,用嫌棄掩飾尷尬,她說:“都是泡面味?!?/br> 人是被她推直了,只是程野神不知鬼不覺地順走了她來不及收拾的東西——今天同學給她的紅花油。 小小一瓶紅色藥水被程野握在手里,配上那打量的淺紅眼睛仿佛在瞧什么稀罕物,紅花油都顯地增值了不少。 “你拿我東西干嘛?” “這是你的?” “朋友送我的怎么了?” 程野從打量紅花油又變成打量她,張口就是:“朋友?哪個?” “和你沒有關系吧?”許乖乖一把奪過程野手里的紅花油,緊接著和程野拉開距離。 被她用不自覺充滿疏離的眼睛凝視,程野突然再無法再耐著性子,之前的懷柔政策被他拋在腦后。 “我就問問,你不想說算了?!?/br> 許乖乖隨手將紅花油擱置在桌上,她突然瞇起眼睛無奈地笑了。 “從剛才就感覺你怪怪的,我身上還有什么你需要的東西,你明著說,我們也好溝通?!?/br> 程野良久的沉默,突發奇想地問她:“如果我是想要的你的血呢?” “那你繞那么多彎干嘛,反正我也沒法反抗,別給我喝完就行?!?/br> 說完她痛快地拉開衣領露出肌膚,仿佛程野一口咬下去她也不會反抗。 許乖乖說的對,他想得到的只要強迫都唾手可得,可他心里的落差怎么解釋。程野像獵人在空無一人的曠野中持槍面對一只不怕死的野兔,但他想要的好像不僅僅是一道晚餐。 許乖乖以為程野會繼續試探她,讓她有迂回的余地,但顯然對方開始認真了。程野眼神漠視地逼近,只是這一步,他們就又回到初見時的壓制關系。 壓迫感主要還是來自于掐住她肩膀的手,程野只用了點力,便足以讓她彎腰抵上書桌。木制邊緣硌的后腰隱隱作痛,當然也不是真那么疼,她還能有心思裝可憐,委屈巴巴地打嘴炮說:“我剛剛還給你泡了面吃,你還掐我?!?/br> 程野覺著真不能小瞧了許乖乖,輕飄飄一句玩笑話便將他心中由迷茫變成的煩躁驅散,手上的力氣也消了。 眼看許乖乖在他手底下乖巧地瞪著眼睛,渾身散發著“別吃我,我很乖”的信息。 程野嘆氣:“算了?!?/br> “什么算了?” 程野作勢低頭,許乖乖猜不出他咬還是不咬,心頭猛地一驚要反抗。 “等等,我身上有標記……” 程野口袋里的手機持續震動,隔著衣服震著許乖乖的肚子,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誰也沒動。 許乖乖尷尬地收回差點用出全力的巴掌,轉去推搡他的胳膊。 “你接電話?!?/br> 程野才收回目光,磨蹭地接起電話。 許乖乖可不想聽他電話里的私人內容,便舉起手掌去推眼前的肩膀。 程野被推地晃動幾下聲線都有些不穩:“喂?說話,干嘛?” “問問你近況,感覺怎么樣?” 電話里是個女生,嗓音讓許乖乖想起秋天雪山上映射天空的湖水。聽著他們快要進入話題正軌,許乖乖又多加了幾分力。 程野還真差點被她推開,為了借力手撐書桌邊跟許乖乖較勁邊回答:“就那樣?!?/br> 電話那頭遲疑了:“你在忙嗎?說話聲音怎么了?!?/br> “嗯,什么話你快說,我還有事?!?/br> 程野說完還看著下方的她笑了。 “力氣真小”“別想反抗”“比我弱多了”——笑里分明寫著這些話。 既然推程野推不動她鉆出去總行了吧。許乖乖猛地一個側身從程野打電話的那只手下鉆出間隙。 成功出逃后她還不忘得意洋洋地回頭,程野邊對電話里應聲邊好笑地欣賞許乖乖尾巴翹上天的樣子。程野被她笑的心里發癢,突然手指彈上她的額頭。這完全超出許乖乖的意料,被彈的地方開始發熱,等反應過來她的眼神才從情況外回過神。 許乖乖無能狂怒的同時,程野的老同學用她那如雪蓮潔白的聲音說:“聽說你進魅族女校了,有沒有校服?我真應該跟著去拍張你穿裙子的照片,肯定能賣個好價錢?!?/br> 程野聽后臉色絲毫未變,直接掛斷電話。 聽又聽不見,觀察程野臉色也觀察不出什么的許乖乖等不及地催問:“你到底要說什么事?” “要不你猜猜看?” 程野輕笑抬手似再要彈她,許乖乖則有準備地抬手防衛。 “一個招數你想對我用兩次?” “我還就用兩次?!?/br> 程野眉頭一壓狀態就來了,眼眸里醞釀的顏色瞬間暗沉,許乖乖還是第一次面對面看見血族牙齒伸長的過程,比影視作品里的真實,比想象的沖擊更強。原本得意的表情凝固在許乖乖臉上,她驚恐地擋臉叫出來:“??!媽呀!” 程野露出標準反派的笑容撲向許乖乖逗她:“不聽話我就把你的血全吸干!” 周叁,傳媒部例會只有雙欒欒一人缺席,許乖乖和部長一個在臺上一個在臺下,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許乖乖聯想到最后一次見到雙欒欒狀態不佳,她覺得不放心問部長知不知情,部長卻扯開話題說自己演播室出入卡不見了,去找卡也沒注意雙欒欒。 部長舒一口氣:“還好撿到的男同學把卡留在前臺了。酒保忘了,后來拆軟修的時候才找到?!?/br> 許乖乖懷疑地打量顧左右而言他的部長。 “看什么看!兩個星期不見你的禮貌怎么也不見了!” “兩星期?我怎么覺得過了兩個月?部長,你不知道我到底經歷了什么!” 又和部長閑地扯了幾句許乖乖抱著會議記錄本離開了教室。部長不想說她就不追問到底,每個人都有不想泄露的隱秘之事,現在她還是多關心自己的安危,她身上的麻煩一時半會也解決不了。 突然脖子涼颼颼的,恍惚察覺到某種重大危險,許乖乖身子一抖摸上后頸,謹慎地回頭。發現空無一人許乖乖才覺自己捕風捉影,可能只是一陣涼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