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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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也不用想,脖子被掰成這種弧度,自然是酸疼無比。 可烏行還是一臉淡然,眉頭都不皺。 只是低垂著眉眼,靜靜看向地面。 仿佛此時在這里的不是活人,而是玩偶。 柳環最討厭他這幅死人臉,像是一圈打到了棉花上,火一點沒發出去,反倒窩在心里。 更加煩躁。 柳環憤憤松開手,將烏行的腦袋扇下去。 青年腦袋狼狽往下一頓,散落下來幾縷發絲遮住臉龐,他的眼神借著發絲遮擋,透過縫隙望向柳環身后。 烏行對著一切置若罔聞,周圍的一切聲音都無法落到他耳朵里。他表情平靜,仿佛那一巴掌沒有扇在他臉上,眼神只顧著盯唐絨。 眼中一切化為虛像,像是開了馬賽克濾鏡一樣,只有安靜立在眾人后的少年身影格外清晰。 那個曾經說過要來拯救自己的金發少年,現在正靜默站在柳環身后,和那群欺負著自己的仆役站在一起。 烏行只是在想。 你說要來救我,難道從一開始就是在騙我? 他其實并不在乎唐絨是否能將自己救出去,只是忍受不了唐絨欺騙自己。 一絲一毫的欺騙都不可以。 一想到對方有所隱瞞,甚至接近自己的目的可能就是被柳環指使。 一絲一毫都沒有完全信任坦誠過。 烏行就覺得,心臟處有一股酸痛感蔓延上來,沿著喉嚨堵塞,大腦都開始發麻。 他眼眶被逼出一圈紅,烏行急于求一個答案。 一個關于唐絨是否一開始就是在欺騙自己的答案。 現在什么冷靜,理智,以自己為先,通通都被烏行拋到一邊。 他只想趕快確定這個答案。 “呦呦呦,哭了?這倒是新奇?!?/br> 柳環無意間一回頭,望見烏行眼圈泛紅,像是發現了新大陸般湊近。 他蹲在烏行面前,興致勃勃:“第一次見你哭啊,之前那樣揍你都沒哭,怎么今天……” 柳環敏銳的察覺到一絲異樣,他仔細觀察著烏行的表情。 “呵?!睘跣兄皇腔匾砸宦暲湫?。 柳環其實也沒什么能折騰烏行的方法,他雖然愛玩但在這方面著實沒什么新意,基本上就是純揍。 從□□上施加痛感讓人屈服。 偏偏對于烏行是最沒用的一招,他的忍痛能力非常強。 即使被打到躺在血泊里,也不會哼一聲。 偏偏他又沒什么在意的,柳環想折磨烏行,都不知道從哪里下手。一開始把他打的滿臉血,看著還挺好玩。 但時間長了難免會枯燥。 但是今天,柳環突然發現了新東西。 他依舊是不死心,湊近到烏行面前,把他的眼皮扒開看。 里面紅紅的,眼珠蒙著一層光亮水霧。 確定是哭了沒錯,這一認知讓柳環興奮起來。 他幾乎要添上烏行的眼睛,湊近看,不放過任何一絲視線轉移。 站在隊伍最后方的唐絨自然也發現了這一絲異樣。 “你,你別哭啊,我在想辦法了?!彼钡牟活櫺吧裨趫?,直接在腦內給烏行傳音。 這一招很冒險,唐絨并不清楚,作為比自己等級高上許多的邪神,會不會阻攔或者感知這道傳音。 有可能會因此直接暴露自己的身份,但他還是做了。 唐絨腦內不斷安撫烏行:“你先別哭,哎呀,怎么哭了?我已經在想辦法阻止柳環,但……” “你是他派來的?” 唐絨愣了一下,烏行怎么突然問這么奇怪的問題? 話里的他指誰?天庭?柳環? 介于烏行應該不知道天庭的存在,唐絨先判定為柳環。 隨即堅定反駁:“當然不是?!?/br> 腦內再沒傳來什么聲音,只是靜默一會,隨后:“不是就好?!?/br> 烏行信的輕易,只是簡短的四個字,就讓他的心瞬間落到肚子里。 不再質疑,也不再追問,因為唐絨說了他不是。 那么烏行就信。 就連他自己也覺得荒唐,什么時候能這么輕易的相信別人了? 但隨即又在心中否定,唐絨不是別人。 不知為何,自己好像天生對他有信任感,從第一次見面就是如此。 這種根植在內心深處的信任不知從何而起,就那么莫名的出現。 但烏行也不想去追究來源,只是默默的躺在這份信任里。 這種完全信任的狀態接近赤,裸,唐絨的隨意一個舉動都能傷害到他。 但他覺得能被傷害到也是一種幸福。 “我在想怎么才能讓柳環快點離開,你有沒有什么好辦法?”見柳環沒什么反應,唐絨就基本能判定,自己跟烏行在腦內傳訊,柳環是接收不到的,于是就大膽起來。 但這話剛一說出來,唐絨就想抽自己。 烏行要是有辦法那不早就使了,用得著自己來問。 “要引他走?”烏行沉吟,“有辦法?!?/br> 唐絨瞬間抬起頭,眼睛都亮了,這家伙有辦法怎么不早點說? “是什么?” “你現在可以離開嗎?” “……可以,我試試?!?/br> “莊園的東北方向有一座鐘塔,你過去,在底部找到一個紅色按鈕,按一下就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