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十個寶按抓發紅包么么。

    第61章 回家

    郁寧想不通，公事公辦的醫護人員，為什么能縱容在手術室門口的放肆季南楓，還要站在旁邊鼓掌叫好。

    果然，看熱鬧是全世界人民的愛好。

    季南楓積攢了成倍的委屈，要用擁抱和親吻發泄。郁寧抓緊他的衣領，嘗試數次推勸無果，只好徹底妥協。

    他仰著頭，熱情回應季南楓的吻，撫平他不安的心。再靠近他懷里，輕聲問：“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季南楓在郁寧手腕瞄了眼，沒開口。

    郁寧晃晃手鏈，“向霖是我小時候鄰居家的哥哥，手鏈是他送給我，保佑我手術成功的?！?/br>
    “他是個好哥哥，但也只是哥哥?！庇魧巼L試拽下手鏈，“你知道的，我心里只有你?！?/br>
    季南楓按住他的手，“你干嘛？”

    “如果它會讓你介意，我就不戴了?！?/br>
    季南楓把手鏈往手上拽，“不是保佑手術成功的嗎？趕緊戴上，不許摘?！?/br>
    郁寧笑著看他，“不吃醋了？”

    “我哪吃醋了，我是那么小氣的人嗎？”

    “嗯，你不是，你一點不愛吃醋?！?/br>
    旁邊的護士用英文說：“哦，親愛的，我很抱歉。但手術要開始了，你們不能纏綿了?！?/br>
    郁寧攥著手心，戀戀不舍吻上去，“我去了，等我?！?/br>
    季南楓抱緊他，“永遠等你?！?/br>
    *

    郁寧被推進手術室，護士對著他身上的飾品搖搖頭，“親愛的，這些都要摘掉?！?/br>
    郁寧摘下飛鏢項鏈和七色花手鏈，遞給護士。

    隨后，他張開手，“請問，這個可以留下嗎？”

    掌心有一枚塑料紐扣。

    護士回想起在手術室外的畫面：“男朋友的？”

    郁寧點點頭，是季南楓吻他時，偷拽下來的，“拜托了，我想他能陪著我?！?/br>
    “哦上帝，你們中國人好浪漫?！?/br>
    護士聳聳肩，取走了扣子，消完毒又遞給了他，“親愛的，抓緊，手術要開始了?！?/br>
    頭頂亮起無影燈，醫護人員戴著口罩，在手術臺周圍聚集。

    這樣的畫面，郁寧并不陌生。

    希望這次醒來，能獲得嶄新的人生。

    *

    術后第三個月，在醫生的同意和郁寧的強烈要求下，他終于返回了學校。

    為了趕上落下的課程，郁寧廢寢忘食。至于陪吃□□的季南楓，自然也沒好到哪去。

    在郁寧的督促下，他悶頭苦學，每天都有種經歷高三的錯覺。

    *

    對郁寧來說，手術結束，他就收獲了一位無休無止向他求婚的男朋友。

    三天一小求，五天一大求，即便每次都會以沒畢業、沒到結婚年齡、國家還不許同性結婚，等各種現實的理由勸說，但第二天起來，季南楓仍然會再求一次。

    樂此不疲，激動又興奮。

    睡前，季南楓端著筆記本，處理還沒完成的工作。

    郁寧靠過來，翻看梅教授發的郵件任務。

    手機新傳來一條短信。

    郁寧點開。

    郁程：「小寧，過兩天是你的生日，爸爸準備了菜，來家里吃吧?！?/br>
    郁寧盯著屏幕，恍惚了十幾秒。

    季南楓的頭偏過來，“怎么不回？”

    “嗯？哦?！庇魧幨栈厣?，低頭按動短信。

    「不用了，我那天有……」

    內容沒編輯完，手機被季南楓搶了過來。

    「好的爸，我和季南楓一起過去?！?/br>
    郁寧：“你干什么？誰說要過去了?！?/br>
    季南楓合上筆記本電腦，把自己裹進被子里，“反正我跟岳父大人說了，你不去，我就自己去?！?/br>
    “到時咱爸做的好吃的，都是我的，你一口都吃不到?！?/br>
    郁寧：“……”

    *

    生日當天。

    從五六歲的盼望回家，到后來的逃避回家，郁寧再次站在家門口，已是二十歲。

    郁程早就搬了家，市中心的寬敞平層，地價很貴，裝修高檔。

    這里沒有自己住過的痕跡，更不存在兒時的記憶，充其量也只能算作“別人家”。

    房門從內側打開，郁程出現在面前。

    與平日的西裝革履不同，郁程套了件棉質家居服，腰上還纏著圍裙。完全不像那個雷厲風行的郁律師，但很像他記憶中的爸爸。

    郁程把人請進來，“先歇會兒，飯好了叫你們?！?/br>
    和郁寧的冷漠相比，季南楓要熱情得多，“叔叔，用幫忙嗎？”

    季南楓擼起袖子，“我做飯不太會，但刷碗洗菜沒問題?！?/br>
    “不用，你們去其他房間轉轉吧?！?/br>
    開闊的大平層，裝潢簡單，淺以調為主，客廳干凈整潔，符合郁程的習慣和喜好。

    郁寧對參觀別人家沒興趣，但被季南楓拉著，沿著走廊往里轉。

    第一間是郁程的書房，第二間應該是他的臥室。

    郁寧全程沒看，季南楓也只是路過，但嘴沒停，不斷解說。

    到了第三間，季南楓停下腳，“咱爸，給咱找后媽了？”

    郁寧怔了一下，“沒有吧，應該?！?/br>
    郁程并沒有公開提過他結婚的事，以郁寧這些年的了解，郁程的心思全在事業上，工作連軸轉，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再婚的可能性很低。

    郁寧又問：“怎么了？”

    “沒結婚怎么有小孩的房間？”季南楓看著郁寧的肚子，又摸了摸自己的，“咱倆都沒這功能啊，咱爸不會……”

    “你想什么呢！”郁寧輕輕錘他，“放心，他不是那種人?！?/br>
    季南楓：“那就是給我生小舅子了？”

    郁寧看向臥室，他眼底閃了閃，抬腳踏進房間。

    “別別，等等?！奔灸蠗骼∷?，“祖宗，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這么多年了，咱爸找個伴，再生個孩子也無可厚非吧?！?/br>
    季南楓沒能制止郁寧，跟著進來，“祖宗，你千萬別沖動，咱爸還是愛你的，多個弟弟也沒什么不好?！?/br>
    郁寧沒理，注意力都在房間里。

    他即將拉開抽屜，又被季南楓按住了胳膊，“祖宗，三思啊。未經允許闖弟弟房間本來就不對，再亂動弟弟的東西，弟弟放學回來，會鬼哭狼嚎的?！?/br>
    季南楓壓低聲音，“搞不好，還會被后媽罵，被后媽逼著擦地板?！?/br>
    郁寧：“……”

    “少看點童話故事，不適合你?！?/br>
    郁寧慢慢悠悠說：“這是我的房間?！?/br>
    “??？”季南楓眨眨眼，看向這間貼滿藍色火車壁紙，鋪著熊出沒床單，還有堆滿汽車的玩具角，“我還以為，你們藝術家從小和我們就不一樣呢?！?/br>
    至少在季南楓的記憶中，郁寧在爺爺奶奶家的房間不這樣。

    溫馨的房間，擺著張小孩子睡的雙人床；床頭有他睡不著時，偷偷黏的貼畫；枕下壓著兩本睡前讀物；桌上擺著他喜歡的迪迦奧特曼。

    這不是兒時房間的復刻，是把它們原封不動搬了過來。

    衣柜里掛著他小時候的衣服，還有些全新的大碼服裝，按照年齡排序擺放，有些連標簽都沒摘。

    房間收拾得非常整齊，桌面一塵不染。就好像這里長期住人，或是每天打擾，時刻等他回來那樣。

    郁寧：“房間是我媽布置的?！?/br>
    曾經的他，也確實很喜歡，

    季南楓卡頓，“你、你媽?！?/br>
    郁寧沒表情，拉開抽屜，“我不想聊?！?/br>
    “嗯?！奔灸蠗魇兆×俗爝叺脑?。

    郁寧從抽屜里拿出厚厚一沓畫紙，泛黃的表面是歲月的痕跡，只有畫上的七色花燦爛奪目。

    鮮艷的畫拉胯了季南楓的臉，“哦。你的確沒變，一點都沒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