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了?！庇魧幪鸵露?，“那位孟先生還給咱們免費券，任何時間都能去玩?！?/br>
    季南楓接過卡片。

    【艾孟電玩中心，飛鏢終身暢玩券】

    季南楓：“……”

    我他媽差你這張暢玩券？

    郁寧轉頭，“愣著干什么，走了?！?/br>
    季南楓把卡券塞進衣兜，“來了?！?/br>
    郁寧跟著他上車，“你幾號走？”

    季南楓悠閑，“不急，過了十五再說?！?/br>
    郁寧插上安全帶，“這幾天要不要去轉轉？”

    季南楓發動汽車，“作為一個負債累累的前富二代，我不配出去玩?！?/br>
    “那敢問前富二代，你打算干什么？汽修還是廚師？搬磚還是當服務員？”

    “那不行，我得自己當老板?！奔灸蠗飨肓讼?，“要不，咱們去擺地攤？”

    郁寧：“……”

    “干嘛用這種眼神看我。我很認真的，萬一再有散戶賣股票，咱們擺攤掙的錢，除去補貼家用的，沒準還能再買幾股回來?！奔灸蠗鲹绨?，“咱們就把它放家里養著，一生十，十生百，最后養成千千萬?！?/br>
    “到時賺來的都歸你，撲床上隨便揮霍，怎么快樂怎么來?！?/br>
    郁寧：“…….你想賣什么？”

    “當然是干我爸媽的老本行，賣衣服?！奔灸蠗髋d沖沖的，“我那天在地下室翻出了兩箱，我爸媽擺地攤剩下的衣服。十幾年了，當年過時的衣服，現在又流行回來了?！?/br>
    “而且，質量是真好，放這么久還跟新的似的?！?/br>
    “我都想好了，就今晚，咱們帶著二火，就在家門口的夜市開張。到時，我負責吆喝，二火靠賣身招攬客戶，你就負責收錢?！?/br>
    “當然，如果你愿意，地下室還有一箱白t恤，你可以賣手繪t恤衫，生意絕對紅火?！?/br>
    季南楓：“怎么樣？陪不陪我？”

    郁寧對他笑，“你做什么，我都陪。

    *

    成州實業總裁辦公室。

    成立州的助理關上門，站在辦公桌對面，“成總，監獄那邊傳來消息，小成先生還是要求見您?！?/br>
    成立州冷著臉，“不用管他，沒用的廢物?！?/br>
    助理猶豫再三，“據說，小成先生絕食三天了，精神狀態也有些問題，情況比較危險，您看，是否……”

    成立州冷笑，“誰讓他碰毒品，活該。要不是他自己露出了馬腳，搞不好還要壞了我們好事。這種廢物，我當年就不該栽培他，連條狗都不如！”

    助理低頭，收住了后面的話。

    成立州整了整領帶，“季家兒子有什么動靜？”

    “除夕過后，公司大樓已放假為由關停了，員工遣散了一半，僅剩幾家門店還在營業，但都處于半死不活的狀態?！?/br>
    成立州嗤笑，“垂死掙扎?！?/br>
    助理繼續道：“不過，散戶拋出的股份大量被人買入，目前還沒跌停?！?/br>
    成立州：“誰買的？”

    助理說：“經調查，大部分被他個人買入，基本把全部家當投在這里了。剩下的一些，有部分被于家兒子買了?！?/br>
    “于家？不都跑去國外了，還蹚這趟渾水？”

    助理說：“買股票的事，于家夫婦并不清楚，是于家兒子變賣個人家當購入的?！?/br>
    “哼，還真是兄弟情深啊，死都要一起死?！背闪⒅萦謫枺骸斑€有呢？”

    “還有不算少數的股份，被一家叫艾孟的娛樂文化公司購買了?！?/br>
    “那是什么公司？”

    “不是什么大企業，我當時也很納悶，就去調查了一下。是季家兒子親自去人才市場遞簡歷，才找到的投資人?！?/br>
    成立州：“人才市場？”

    助理不尷不尬，“是的，堂堂季氏企業的獨子，就算爹被抓，好歹也有點家業，卻親自跑去人才市場，挨個求別人買他家的股票?！?/br>
    成立州靠向沙發椅，捋了捋頭皮，“哼，真不嫌給他老子丟人?！?/br>
    助理憋著笑，“成總，那位季少爺丟人的事，可不止這些?！?/br>
    成立州坐直身子，“噢？還有什么?！?/br>
    “他最近在擺地攤，從晚上七點擺到十點，整條街就屬他嗓門最大，為了五塊十塊跟人拉扯?！敝肀镄Ρ锛t了臉，“而且，他為了招攬生意，連他家狗都帶過去賣藝了。整條街被他搞得熱火朝天，跟個小丑似的，不嫌丟人?！?/br>
    成立州笑得面目猙獰，“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他們季家一輩子，都是擺地攤的下.賤命?！?/br>
    成立州緩和笑容，抿了口茶，“對了，ink那邊，不是說上午簽合同嗎？怎么沒動靜?！?/br>
    這是成州實業今年最大的投資項目，只要能簽下這份為期十年的合同，他的商業地位就能徹底坐實。

    助理說：“那邊說飛機晚點，要晚些到?！?/br>
    “再去打個電話，盯緊點?！背闪⒅蓦p手交叉，“到節骨眼上，別出差錯?！?/br>
    助理頷首：“我知道了，馬上就打?！?/br>
    成立州：“現在打，快點?！?/br>
    助理當著成立州的面，嘗試撥了三次電話無果，一種極其不祥的預感襲來。

    他劃開筆記本電腦，“成總稍等，他們可能不習慣通話，我發個郵件?！?/br>
    郵件頁面還沒彈出，就被其他新聞頁面占據。

    助理踉蹌半步，渾身冷汗，“成總，他們……好像和別的公司簽了?！?/br>
    “什么？”成立州點開電腦，經濟新聞的大字明晃晃刺痛眼睛。

    【恭喜ink半島和ining公司簽訂長期合作協議】

    助理稍有了解，“是國外的一家企業，成立時間剛兩年?！?/br>
    成立州：“查查公司的持有人?！?/br>
    助理說：“成總，我早就查過，跟季家沒關系?！?/br>
    成立州怒拍桌板，“我讓你查查，老板到底叫什么！”

    助理雙手發抖，低頭拼命點弄頁面。

    兩分鐘后，助理戰戰巍巍抬起頭，“是、是一個叫郁寧的人?！?/br>
    “郁寧？”

    同一時間，成立州的手機傳來信息提示。

    是個沒有備注的陌生號碼，發來的一條視頻，畫面中，有只張嘴的綠色烏龜，對著屏幕說：“老頭，還玩嗎？我陪你??！”

    成立州點開下面配著的圖片。

    里面滿滿當當，都是成州實業這些年違法的證據。

    三秒后，手機黑屏。

    隨后，成立州的電腦、助理的平板，還有兩個人的手機，都如同被病毒侵占。圖像全部變成了會說話的綠色烏龜，張著嘴，譏笑著說：“老頭，還玩嗎？我陪你??！”

    作者有話要說：

    老頭領便當倒計時！

    勞動人民最光榮，做什么都不可恥！違法犯罪才可恥！

    第59章 結束

    “老頭，還玩嗎？我陪你??！”

    所有顯示器同步播放著相同的視頻畫面，聲音被自動調至最大，成立州的辦公室震耳欲聾。

    成立州嘗試調動手機，但無果。設備完全被cao控，強制關機也毫無用處。

    “老頭，還玩嗎？我陪你??！”

    隨著時間的延續，烏龜的腦袋不斷進行著改變，先是變成了成胥的頭，緊接著，又變成了成立州自己的頭。不僅是圖像，就連聲音也與頭像畫面同步。

    尖銳諷刺的譏笑聲，縈繞在成立州耳邊。他丟掉手機，推倒電腦，瘋狂亂砸，“給我閉嘴！不要再說了！”

    成立州拔掉電腦電源，又把摔碎的手機丟到樓下。譏諷聲剛停歇幾秒，樓內的警報器又開始循環播放，整座辦公大樓，不斷回蕩著尖銳刺耳的嘲諷。

    “老頭，還玩嗎？我陪你??！”

    循環不斷的折磨刺激，讓成立州幾近崩潰，他捂著腦袋，躲在辦公桌下面發抖，“不要說了不要說了！”

    “閉嘴，不要再說了！”

    “你到底要什么？”

    “我給你，什么都給你！”

    “給你三天時間，去自首，把你干過的一切都招了。否則，我會讓成州實業還有你，一起從這個世界消失！”

    隨后，周圍的聲音再次回歸譏諷。

    “老頭，還玩嗎？我陪你??！”

    “老頭，還玩嗎？我陪你??！”

    *

    一個月后，北城監獄。

    季賀文坐在玻璃墻外，此時，被押解過來的，是面容憔悴，滿頭白發的成立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