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寧按住他的手，語調隨著聲音柔軟，“我沒事學長，抱歉，剛才在打電話，吵到你了?！?/br>
    “沒事，我睡得晚，你有需要可以隨時找我?！?/br>
    “好的，謝謝學長?！?/br>
    門外的聲音消失，季南楓拽開郁寧的手，氣音噴在他耳邊，“我還沒正式開始，你就這么激動，看來這位同學很喜歡老師的授課方式?！?/br>
    沒多久，門外又傳來聲音，“小寧，你那里冷不冷？我這邊有電暖氣，冷的話，可以過來睡?！?/br>
    “謝謝學長，我不冷?！睂Ψ讲蛔?，郁寧懸著也很難受，“學長，我要睡了，晚安?！?/br>
    “嗯，晚安?！?/br>
    腳步聲遠離，季南楓卻沒再繼續，“他是不是太殷勤了？”

    “學長對學弟的照顧而已?！?/br>
    “哦，照顧，學長，學弟?！奔灸蠗鞯穆曇魪难揽p里出來，他手報復似的繼續，“是不是我今天不過來，你就去那邊睡了？”

    過于強烈的反饋，郁寧身體一抖，“嗯沒、沒有…不是?！?/br>
    季南楓加快速度，“我不準你去，聽到沒有？”

    郁寧無計可施，只能點頭。

    與郁寧的胡亂不同，季南楓明顯更熟練，行動起來也得心應手。

    他一邊實地cao作，一邊聲行并茂講述，整個授課過程，實踐和表述完美結合。

    被他掌握的郁寧，狀態大改往日，無法拒絕，只能任由擺布。

    除此之外，郁寧的呼吸聲極度誘.惑，每個音調都扣在季南楓心口。

    學習時有多配合，學成歸來，臉翻得就有多快。郁寧喘氣的力氣都沒有，卻能把他推開。

    季南楓起身拿紙，郁寧趁機跑進浴室，連門都反鎖了。

    季南楓：“……”

    不是你惹我的時候了？

    他手上還沾著殘留，季南楓沒立即擦，手指靠近鼻尖。

    有微甜的味道。

    季南楓攥著紙團，裹進被子里。

    細皮嫩rou，大小適中，手感舒適，比抓自己還爽。

    季南楓美滋滋做夢，郁寧帶著熱氣返回。

    郁寧換了全套睡衣，兇巴巴站在床邊，“你睡里面還是外面？”

    季南楓下了床，留出位置讓他上來。

    季南楓只穿了半袖和短褲，輪廓分外明顯。

    回憶剛才被欺負的畫面，郁寧就不想管。他關了燈，躺在里面，背對著季南楓。

    但雙面膠很快粘了上來，從后背環住他。

    郁寧：“沒完了？”

    “給你取取暖，絕對不亂動，我發誓?！奔灸蠗靼∷氖终?，“這里太冷了，我怕你感冒，影響后幾天寫生?！?/br>
    季南楓沒說錯，他不能生病。

    郁寧蹭了蹭后背，微微皺眉，“但你硌到我了?！?/br>
    季南楓身體往后錯，“不好意思?！?/br>
    講課的時候，季南楓的注意力集中在郁寧那，事后才注意自己的嚴重情況，他不想下來解決，只能這么耗著。

    但問題解決不了，季南楓亢奮到失眠，“郁大聰明，你睡了沒？”

    “干什么？”

    “剛才、快樂嗎？”

    郁寧：“沒完了？”

    季南楓：“就回答這一次?！?/br>
    季南楓又說：“畢竟我也是第一次幫忙，急需知道客戶的體驗感，方便做相應調整嘛?！?/br>
    郁寧頓了幾秒鐘，“還行?！?/br>
    “你這跟沒說一樣，怎么個還行法？有沒有需要改進的地方，我們是誠信經營，不滿意包售后?！?/br>
    郁寧抿住嘴唇，臉微微燙，“再、再快點也行?！?/br>
    季南楓挑眉，“哦，原來你喜歡玩上強度？”

    郁寧頭往被子里悶，“閉嘴?！?/br>
    “我怕你身體受不了?！?/br>
    “我沒那么脆弱?！?/br>
    “行，我下次改進?！奔灸蠗魍蝗粊砹伺d致，“要不咱們再來一次，驗證下我的成長？”

    “不需要，睡覺?！?/br>
    “別這么絕情嘛，畢竟你曾經給過我一段難忘的經歷，這份恩情，我必須用一輩子來償還?！?/br>
    郁寧被他逗得沒脾氣，“你貧不貧？”

    “貧不重要，您滿意就好?！奔灸蠗鞯臒釟鈬娫谒?，“提升客戶的體驗感，是我們永遠的追求?！?/br>
    郁寧：“閉嘴?！?/br>
    “閉不了了?！奔灸蠗靼讶朔D過來，“郁大聰明，你家技師身體冰涼，急需運動取暖，你快幫幫他?！?/br>
    郁寧抽回手，“沒門，不幫?！?/br>
    “咱們禮尚往來，你得知恩圖報啊?！?/br>
    “是你自己非要這樣的，跟我有什么關系?！庇魧幫扑?，“我困了，要睡覺?！?/br>
    “少騙人了，這種情況我有經驗，至少得興奮半個鐘頭?！奔灸蠗骼^續不安分，“放心吧，你睡不著?！?/br>
    “走開，我不要?！?/br>
    “你騙誰呢？我板書還沒寫呢，這位小同學已經伸頭迫不及待了，如此勤奮的孩子，實屬難得?！?/br>
    郁寧：“……”

    無恥的混蛋。

    “你說，孩子迫切想學習，咱能不滿足嗎？”

    郁寧：“……你不嫌累嗎？”

    “沒有累死的牛，但有憋壞的人?！奔灸蠗髯ブ氖謥y塞，“郁同學，寒窗苦讀好幾載，檢驗你學習成果的時候到了?！?/br>
    “……季南楓，你混蛋！”

    從剛開始的強硬拒絕，到中期的半推半就，再到眼下的互幫互助。郁寧想不通為什么會答應，但還是開始了。

    郁寧：“白癡，輕點?！?/br>
    季南楓：“但你可以重一點?！?/br>
    *

    第二天的寫生任務，是去山間畫日出，不到六點就要出發。

    郁寧收拾好東西，季南楓還在睡夢中。

    昨天折騰到了凌晨，季南楓入睡的時候，連衣服都沒了。

    臥室溫度低，季南楓的臉還是紅的。

    郁寧把早飯放進保溫盒，幫他掖好被角，留下張紙條，輕輕碰上了門。

    *

    宿舍條件差，溫度低、床板硬，季南楓擔心郁寧挨凍，愣是熬到了凌晨三四點才睡著。

    臨近中午，季南楓暈暈乎乎起來，郁寧早已出發，桌上擺著早飯，還有張紙條。

    「我去寫生了，要走一天，沒辦法送你。記得在天黑前回去，到家給我回個短信，注意安全?！?/br>
    季南楓塞了口包子進嘴，他捏著紙條，“這么著急讓我走？”

    *

    想要目睹冬季的日出，總要付出寒冷為代價，好在校方準備了帳篷當庇護所。

    外面寒風凜冽，向霖端來杯熱巧克力給他，“取取暖?！?/br>
    郁寧雙手接下，熱騰騰的氣息撲面而來，“謝謝?！?/br>
    “不客氣?！毕蛄卦谒膸づ褡?，“昨晚那么冷，你沒感冒吧？”

    郁寧：“沒有，不是很冷?！?/br>
    向霖稍顯詫異，“昨晚暖氣管凍裂，后半夜根本沒有供暖，你不冷？”

    “是嗎？可能是我睡熟了，沒察覺?！庇魧幱盅a充，“今天早上起來，的確挺冷的?！?/br>
    向霖：“沒想到你適力這么強?！?/br>
    郁寧：“這里空氣好，能讓人遺忘寒冷?！?/br>
    向霖笑笑：“原來你也喜歡這里的空氣？”

    “不光是空氣，在城市呆久了，這里的一切都很難得?！?/br>
    “很多學生無法接受艱苦環境，好不容易得到的機會，剛來一天就放棄的大有人在?！?/br>
    郁寧：“但我喜歡這里?！?/br>
    無關環境，只在乎風景。

    向霖看著他，“我也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