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不過周禹陽和蔣風已經基本交待了，和鄭雅說的情況差不多，周禹陽也交待了鄭雅高中是被脅迫的事，還有學生賣卵細胞，剛開始大家都是自愿的，不過也是被騙的，后來學校就不斷會脅迫曾經賣卵細胞的學生繼續賣?！?/br>
    “這還能強迫？”

    “很簡單，用學分，畢業的事來強迫，周、蔣二人也是商界的，有些學生甚至一直找不到工作?！?/br>
    葛覃一拍桌子：“艸！這也太過分了吧？”

    常裕：“還有一點，他們建了一個地下醫院，專門負責做這些手術，為了降低成本，有些設備和衛生措施都不規范，所以像于宛腹部才會出現淤青，而那個地下醫院的負責人，你猜是誰？”

    “誰？”

    “呂彬?！?/br>
    “呂彬......”柯景行覺得這個名字很熟悉，但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聽過了。

    常裕說：“是時天那個案子，時天生前就是在呂彬家做裝修的?！?/br>
    “對！沒想到竟然是他?！?/br>
    常裕說：“當時我們去調查的時候就看見呂彬用很貴的茶葉招待我們，就覺得不對勁，但是我沒有過多懷疑，就沒說，是我疏忽了?！?/br>
    柯景行拍了拍他：“不用自責了，這也不是你的錯，誰都沒想到這兩個案子會有一些聯系，之后再去傳訊呂彬，我估計時天的死也和他有點關系?！?/br>
    “明白?！?/br>
    柯景行又問：“那周、蔣兩人又是怎么搞到一起的？”

    “他們就是工作上認識的，然后兩人會一起......嗯，你懂的?！?/br>
    “行吧，他們審完后先關著，然后大家就回去休息，明天再做進一步打算?！?/br>
    “好?！?/br>
    柯景行回到辦公室里，時徽坐在沙發上玩游戲，嘴里還叼著一根巧克力棒，見到柯景行后就把游戲退出了，問：“忙完了？”

    “嗯，走吧，我帶你去吃飯?！?/br>
    在車上，時徽聽了柯景行復述審訊結果，然后說：“咱還是別去吃飯了?！?/br>
    “??？”

    “聽了后反胃?！?/br>
    柯景行笑了：“這就是我們工作的日常，比這個更重口味的我們都見過?！?/br>
    “主要這次的受害人都是學生，而且都是女生，這個案子里，有些女生是愛慕虛榮，算是咎由自取，但是有些也是被脅迫的，就是覺得心里堵堵的，有些主動出賣自己，而有些人寧死不屈，但終究還是歸結于那些管不住下半身的人，不過我還是不理解那些自愿出賣自己的?！?/br>
    “世界上有各種各樣的人，你不理解的人和行為還有很多，但是我們要做的，就是保護和幫助那些受到傷害的人，或許那些主動出賣自己的，也是有很多逼不得已的愿意，就像舒窈一樣，所有人都不是天生就愿意這樣，我覺得你應該比我更懂?！?/br>
    時徽低頭想了想：“是啊，從精神分析學派的角度來看，這種行為多多少少和原生家庭有關，所有人都會在自己的身上看到原生家庭的影子?！?/br>
    柯景行從鏡子里看了看時徽，他想起來最開始見到時徽的樣子，包括現在，他身上的若有若無的鋒芒，極度缺乏安全感，是不是也和他的原生家庭有關？

    時徽打斷了他的視線：“好好開車，別透過鏡子看我，我暈車?！?/br>
    “怎么又暈了？”

    時徽白了他一眼：“嫌煩你就停車，我自己走回去?！?/br>
    柯景行笑了笑：“開個玩笑，你坐好，一會就到了?！?/br>
    吃飯時，柯景行說：“還有一點忘記和你說了，周禹陽交待了學校地下醫院的負責人，呂彬，是你父親......額，時天，生前接觸過的人，我們懷疑他和時天的死有關?！?/br>
    “嗯?！睍r徽淡淡地回了一聲。

    “你沒什么想說的？”

    “沒有，那個案子我參與不多，沒有可參考的意見?！?/br>
    柯景行見他似乎并不想繼續討論，就沒有說話。

    吃完飯后，柯景行還不忘給他買了杯奶茶，然后就送他回家。

    時徽喝著奶茶，說：“我覺得鄭雅說的那個聚會，你們有必要去一下?！?/br>
    “我也這么覺得，不過現在會有一種可能，市局里已經出現了內鬼，可能會把我們調查的這件事給透露出去，那我們可能會撲空，不過這也是一次機會?！?/br>
    “確實有這種可能，不過我更傾向于，幕后的人已經拋棄他們了?！?/br>
    “為什么這么說？”

    “因為他們這次牽扯太多，涉及很多有頭有臉的人，現在就算我們不去找他們，從周禹陽他們嘴里，也能套出大部分人，幕后的人就算再厲害也無法保住那么多人，就連周禹陽，他不是也沒跑掉嗎？與其說他是沒跑掉，倒不如說是幕后的人故意不告訴警方的消息，最后只是象征性地通知一下，防止讓他認識到自己被拋棄而供出自己?！?/br>
    柯景行有點為難：“但是這種活動聽說入場檢查很嚴，都是商界精英才會抽到邀請函去的，我不知道該怎么安排人進去?！?/br>
    時徽輕笑一聲：“或許，我有辦法?！?/br>
    柯景行到市局時，招來大家開了個短會：“現在我們手里掌握的線索是，7月3號在平豐酒店有一場晚會，是為我們這次案件涉及的非法交易打掩護的，為了不打草驚蛇，我們需要潛入晚會，尤其是酒店頂層，在酒店內外都布控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