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這是......”

    “她和她哥是我們的線人，”柯景行坐下來，說：“她叫白玉鈴，她哥叫白玉愷，早年她和她哥來到萬城，在一家酒吧打工，做服務生，那家酒吧其實是一個地下賭場，而且規模還不小，除了賭錢，還有賭拳，還有一些違法交易，都是一群喪心病狂的亡命之徒，經常出人命，但是也都沒人敢說，他哥被人騙上了賭桌，還欠了高利貸，染上了賭癮，她呢，也差點被人......她哥后來被剁了一只手，才換下他meimei，之后那個賭場被端了，她哥進去坐了幾年牢，出來后和她開了這家酒吧，當時也算救了他，所以他們做了我們的線人，不過我知道的是他們沒有再干什么違法亂紀的事，實際上就不清楚了?！?/br>
    “這么慘啊，不過這白玉愷對他meimei是真的好，能為了她失去一只手?！?/br>
    “唉，都是過去的事了，反正沾了賭，都不會有什么好下場，他已經算是幸運了?！?/br>
    樓上下來一個男人，二十多歲的青年，相貌平平，只是缺了一只手，他還睡眼朦朧的，見到柯景行就殷勤地倒了杯水，笑著說：“柯隊，怎么突然想起來來看我了？有什么事吩咐？”

    “沒事就不能來看你嗎？”

    白玉愷嬉皮笑臉：“能啊，但是你是知道的，我是直男，賣藝不賣身?！?/br>
    柯景行揚起手：“找打是吧？你這樣的我還看不上?！?/br>
    “開玩笑開玩笑，”白玉愷說：“有什么事你盡管說，我一定知無不言?！?/br>
    柯景行拿出一張照片，問：“這個人你見過嗎？”

    白玉愷仔細看著照片，想了好一會，說：“好像沒什么印象?！?/br>
    “你不一定只想最近，試著往七八年前想?！?/br>
    “七八年前......”白玉愷嘀咕著，然后似是想到什么，一拍大腿：“想起來了，這個人以前應該也是在那個地下賭場的?！?/br>
    “你確定？他叫什么？”

    “錢榮，我確定，他那時候有時候身邊還跟著一個小青年，那個小青年叫什么我不知道，只聽過錢榮叫他小鄧?！?/br>
    “你怎么認識他的？”

    白玉愷說：“也不能說認識，就是以前打工那會常見他來喝酒，后來也會去底下，之后我被人拉下水后，也見過他幾次，但是沒見過他上桌，就在旁邊看著，我覺得很奇怪，而且賭場里的人也沒在意他?！?/br>
    “那他身邊這個小鄧呢？”

    “他會上桌賭，那個叫錢榮的就在看著他賭，那小子手氣不錯，總是能贏?！?/br>
    “后來賭場出事之后呢？他們倆什么時候情況？”

    “不清楚，他們在出事前不久，就一直沒再來過，所以也可能這樣就沒牽連到他們?！?/br>
    柯景行問：“你最近有沒有在這附近遇到他們？”

    “沒有，如果要是遇見，我肯定一下子就認出來了?！?/br>
    白玉鈴端來一些洗好的水果放在桌上，她瞥見了桌上的照片，說：“這個人我知道?！?/br>
    柯景行和白玉愷都有些意外：“你知道？你見過？”

    “嗯，不算見過，之前有人來喝酒，打視頻電話，他當時背對著我，我正好瞄到了一眼，不過那個人當時也挺謹慎，他那邊畫面總是在晃，但是他眼睛上面這顆痣我看得很清楚?！?/br>
    “你有沒有聽見他們說了什么？”

    白玉鈴想了想：“好像就是老朋友之間的敘舊?！?/br>
    “錢哥，總算肯接我電話了？”男人坐在酒吧吧臺旁，靠著吧臺。

    對面的人說：“最近忙，有時候手機靜音不知道有電話?！?/br>
    “你都忙啥呢？把兄弟忘記了不成？”

    “你現在在哪？”

    “酒吧啊，”男人把手機舉起來轉了幾個角度：“看，這家酒吧還算不錯，哎，我說你那怎么那么晃？”

    “走在路上，你打電話干什么？”

    “沒事就不能聊聊了？你消失那么久，知不知道兄弟找你找得多辛苦？”

    “找我干什么？”

    男人說：“最近兄弟失業了，想請你給哥們兒找個活做做，我都快吃不上飯了?！?/br>
    “沒錢吃飯就有錢喝酒了？”

    “嘿嘿，酒是我的精神食糧，”男人問：“所以你最近都干什么大事呢？都半年找不到你了?！?/br>
    對面沉默了一會，語氣里似帶著得意，說：“最近跟著一個大老板做事，所以太忙了?！?/br>
    “你不是一直跟著大老板做事嗎？”

    “現在換了一個，待遇更好，也沒有那么多管束，”電話里的人說：“你要是沒工作，我可以幫你?！?/br>
    “真的？”男人一聽就來勁了。

    “我還有假話嗎？你到北堰區的默恩酒吧來找我?！?/br>
    “哪？有這地方嗎？”

    “我發鏈接給你?！?/br>
    “行嘞，那我先掛了，就不打擾你賺大錢了?！?/br>
    第11章

    柯景行皺著眉：“默恩酒吧？北堰區......你沒聽錯？”

    白玉鈴說：“沒有，那個男人又重復了一遍，他就坐在吧臺前，我聽得很清楚?！?/br>
    “好，”柯景行站起來，說：“謝謝你提供這些線索?！笨戮靶心弥謾C順手掃了一下墻上的二維碼，轉過去一筆錢，白玉愷說：“哎喲，柯隊，您這是干什么？這都是咱該做的，我把錢轉給你?！?/br>
    柯景行說：“也不能讓你們干做事不賺錢啊?！彼庾?，順手拿起一罐雞尾酒，揚了揚：“這下就不虧了，走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