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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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6請病假是那份意識數據在某個世界開叉風成三份,導致他無法再擔任系統的工作,不得不暫時離開崗位調理情感狀態,把手上的宿主們交給同事們監管。 可他返回崗位后,情感狀態并沒有得到控制。那三位也是一樣,都成了殺不掉的病毒。 他們陪玩陪上了自己。 陳又有些話沒說給陳子輕聽,他一開始沒發現666的意識混進了虛擬世界,是后來服務器莫名崩了才查出來的。 架構師給的感情線跟劇情線是骨架,主npc 自己填充皮rou。 666一次次搶到感情線另一個主角的身份都不能得到滿足,他太貪婪,明明已經制造bug在世界框架不塌陷的有限范圍內產生自主感情滿足私欲,還想要更多。 要不是他找不到架構師,怕是會要求架構師為他量身定制角色劇情。 陳又揉了揉眉心,每個世界都是代碼組建的程序,像主npc的記憶,人聲,情感之類,全是架構師構建產生的代碼,不由系統和主系統控制。 任務不相干的內容基本都不會特地加載出來,也沒那個必要,不然會加重程序的運行,垃圾數據多了不好清理容易引起故障。 有時為了減少內存,還會不定期的進行清理有效數據。 一個代碼的出錯就需要大面積的維護,改一個程序勢必會出現一系列的連鎖效應,身邊的人和事都會陸續發生改變,性情,事業,生活,情感等等。 666為了一己私利妄圖改變程序,導致那三個主npc的情感數據都被影響,他起初沒當回事,后來想清除已經不行了。 服務器的機制擺在那,無法糾正已經形成的錯誤進行修復,即便是重啟都做不到。 陳又告訴陳子輕:“你找666,另外三人在找你,他們只知道你跟我認識,其他一概不知,好在他們不清楚我在現實中的住址和信息?!?/br> 陳子輕想結交的888就是其中之一。 陰差陽錯的讓666擠到了前頭,取代了他的位置。 陳子輕顧不上他們,他一心只想找到666,是人是鬼,還是青蛙都要見上面。 “我愁死了?!彼噘赓獾卣f。 厲嚴說:“要不是你跑進去虛擬世界追888,結果搞錯了誤入了666的管轄區域,怎么會有這種事發生?!?/br> 陳又蹙了蹙眉心:“什么追不追的,子輕就是交朋友,他哪會料到后續走向,你少說兩句?!?/br> 厲嚴繃著臉:“你就護著他?!?/br> “我護著他怎么了,他做了百來年印章,做人不過才十八歲,在我眼里不就是個小孩?!?/br> 厲嚴道:“要這么說,你不也就二十多歲,你給他當長輩合適嗎?” 陳又抿唇:“我覺得合適?!?/br> 厲嚴對他的態度給出兩個字的評價:“溺愛?!?/br> 陳又不認同地進行反駁:“我溺愛?他做任務期間,我只進去看過他一次?!?/br> 厲嚴彈了彈西褲上不存在的灰塵:“你不說我都忘了,那是他僅有的兩個成功任務里的其中一個?!?/br> …… 陳子輕不敢大聲出氣,有種怕爸媽離婚,自己成為沒人要的小孩的可怕既視感,他挪著屁股起來。 “你去哪兒,坐下?!标愑州p飄飄地看了他一眼。 陳子輕“唰”地坐回去。 厲嚴冷冷轉身,后面響起清清冷冷不容抗拒的聲音:“你也坐下?!?/br> 他下意識照做,寬闊的背部挺直,雙手放在腿上。 陳子輕直接就是小學生坐姿。 陳又的視線在他們身上走了個來回,掩去一聲無奈的嘆息:“肚子疼?!?/br> 陳子輕立刻湊上去,厲嚴比他還快,一把抱起陳又,對他眼神警告——少cao心別人的老婆,666比我心眼還小,你好自為之。 陳子輕無聲地反駁:“你也太謙虛了吧,我家666哪比得上你小心眼?!?/br> 陳又被厲嚴抱著上樓,偏頭對樓下的陳子輕說:“就在剛才,我收到了他的辭職申請?!?/br> 陳子輕眼睛睜大:“辭職申請?”他飛快跑上樓梯,慌張到說話都結巴,“哥哥哥,你你沒批準吧?” “還沒?!?/br> “你別批準,這時候的他不清醒,這不作數,他發神經了,每次他一發神經,我不扇他兩下就不行?!标愖虞p松口氣,“等我找到他,我讓他,我……” 陳子輕沮喪地垮下臉來,人海茫茫,他找不找得到666都是個問題,那家伙有心躲著他呢,青蛙就青蛙啊,看久了其實也還好不是嗎。親個嘴沒準就變成王子了呢,陳子輕神經錯亂地想。 “虛擬小世界的數據讀取需要權限,只有我有?!?/br> 陳又的聲音從二樓拐角傳下來:“可是666趁主程序網休眠的那點間隙,將你的十個世界數據進行備份并盜取?!?/br> “現在估計是在什么地方哭哭啼啼的,讀檔你們的回憶錄像?!?/br> . 昏暗的房間里有個休眠艙,是陰森森的黑色棺材造型,它被擺放在角落,靠著墻,艙蓋緊閉,艙內躺著一個體態修長的少年,長而濃密的睫毛垂蓋下來,眼型似桃花。 一張臉蒼白,陰郁,也好看得讓人驚嘆上帝的偏愛是如此的具象化。 少年的頭上戴著連接架構世界數據的虛擬器,正在讀取第一個架構世界的數據錄像。 他的一縷獨立出來的意識數據,走過的架構世界。 第一個世界的數據不多,很快就結束了。 第二個世界的劇情主要構建在啟明制造廠,他作為技術員宗懷棠,從心口不一到心口一致,許下了永遠說話算數的諾言。 下一個世界,他是惦記別人的太太,還要虛偽地提醒對方自重的柏為鶴,他在那混亂至極,也狗血至極的框架里抱得美人歸。 緊跟著是古代背景,圍繞義莊師徒四人展開的故事框架,他以師傅邢剪的身份教他的小徒弟保命術法。 那些術法的傳授大部分不是架構師原設,是他私自加進去的,為的是讓他老婆在后面的任務世界面對鬼魂邪祟時,能稍微輕松點。 接下來是唯一一個意識分切的世界。 遲簾,謝浮,季易燃,這三個性格不同的男生都是他,他在那里擁有了三段愛情。 分切帶來的既是天堂,也是地獄,他嫉妒自己的其他意識,嫉妒每一個自己。 幸好后面的世界,都不需要他被迫地將意識進行分切。 在90年代,他是個雙膝以下被截肢的殘廢,也是僅有的一個和他本體殘疾程度一樣的身份。他的寡嫂陪他走過未成年時期,跨入成年階段,無論他的心態怎么嬌作丑惡,寡嫂都陪著他,守著他,做他的腿。 之后是擁有發情設定的abo,他以哥哥身份旁觀弟弟勾搭一個又一個男人,直到弟弟來到他面前,對他拋下魚餌,他毫無抵抗力地叼住魚餌吞進口中,任由魚鉤把自己口腔刺破鮮血淋漓。 再是養倉鼠送小紅花活了上萬年的窮鬼僵尸岳起沉,被讀心的臥底警察兼秘書周今休,反社會連老婆原體都殺的廚子張慕生,他每次都能成功的在架構師的原設里載入私設,譬如他的睫毛,手,左撇子,瘦金體,以及殘疾這幾個特征。 說白了,身為系統的他背地里違規cao作,在中央網倉庫的滯銷品里搜索“殘疾”這一關鍵詞,選出感情線的主npc是殘疾的世界區域,再編入自己的其他私人信息,僅僅是想著回本世界后,萬一有天見了面能在老婆心里拉點好感。 他老婆可以把他當虛擬老公們的替身,在他身上找他們的影子。 他愿意做他們的替身,做自己的替身,他沒有半分怨言。 放屁。 那他不如去死。 他連任務世界的自己的醋都吃,發瘋,看身為npc的自己被架構師的設定所困,發瘋,看身為npc的自己擺脫架構師的設定產生自主意識,還是發瘋,整天都在發瘋。 陪他老婆走完第九個世界以后,又回到初始世界。 他沒辦法和別人共享老婆,又無法暗自篡改架構師的主線,只能cao控自己的意識拒絕那場表白,隨后他以監護系統的身份引導老婆申請任務中斷。 這便有了初始世界的二次重啟。 他的原計劃是想方設法找出架構師jiao,拿出除他老婆以外的所有和對方做筆交易,讓架構師給他老婆的主線任務修改成——其他人死絕,他和他老婆白頭偕老恩愛一生。 遺憾的是,他沒找到人。 重新激活的主線任務也的確按照常規進行了修改,卻是全部死去,一個不剩。 還要他放下執念,下輩子都不再見他老婆。 嚴格的數據審核和他有什么關系,他不至于沒用到找不出漏洞蒙混過關。 所以他這個慣犯又一次違規地喚醒虛擬世界的自己,引著那個家伙發現世界的真相,以便配合他老婆走任務進度。 不能白頭偕老就不能吧,起碼能愛一場。 重啟后的一切都順利進行,作為商晉拓的他在劇情后半段融合所有世界的身份數據,更是以自身的全部意識進入世界,給出愛,享受被愛,成全愛人。 少年推開艙蓋坐起來,他趴在艙蓋上面,一條胳膊橫放上去,面頰壓著胳膊,腦袋歪向暗處,眼簾闔在一起,眼下有很深的陰影。 房內放著歌。 我不能悲傷地坐在你身旁 我不能悲傷地坐在你身旁 …… …… 又不能悲傷地坐在你身旁 我不能悲傷地做在你身旁 那些激烈的,陳舊的,新鮮的情感在他胸腔沖撞著,帶起一陣陣哀鳴,久久不息。 “?!?/br> 金屬聲響后,少年點燃一根煙吸了幾口,眼眸懨懨地撐開,一雙眼睛美輪美奐,藍色的瞳仁猶如雨后清澈的天空,也像是玻璃罐子摔在地上,里面流出藍色水液混著星星零件。 而眼白猩紅布滿血絲,眼尾潮濕,剛哭過。 一根煙抽了不到一半就被他掐斷嚼爛吐掉,他面無表情地輕嗤一聲,又躺回艙內,哭著為自己蓋上艙蓋,戴上虛擬器查看每個世界的文檔數據回放,沉淪于虛擬,不愿意回到現實。 ——宿主結束所有任務走上核算傳送流程,監護系統的工作得以結束。 ——愛人回到本世界,他從粘連的美夢中醒來。 他沒有老婆了。 第392章 本世界 星球的日月星辰都是陳又設置的數據,季節不同,太陽升起的時間也會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