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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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態殺了十多個人之后就沒再犯案,大家以為他出什么意外被老天爺收了,誰知前段時間又開始作案了。 只砸爛頭骨,尸體身上其他地方沒傷口,不涉及性侵,純施虐,是個瘋子。 既殺男的也殺女的,有年齡限制,都在18歲到20歲之間。 變態再犯后的間隔天數也有了新的規律,從原來的一年犯一次案,變成每二十天就犯一次案。 和上次一樣,警方又沒找到殺人犯,要是再這么下去,到那個時間點,西寧就沒少年敢出門了。 陳子輕在一旁聽得心驚rou跳冷汗涔涔,我的媽,這個世界咋還有連環殺人案????。?! 轉而一想,這也沒什么稀奇的,別說任務世界,現實世界都有呢。 不過,命案發生地……不就是他昨晚感到危險的那個巷子旁邊。 陳子輕頓時就生出一股混雜著莫名不適的后怕,當時三哥給他指了個方向幫他逃生,讓他碰上出來見朋友的張慕生,他就和對方一起回家了。 要是他跑慢點,或是反應遲鈍些,很有可能會撞上殺人犯。 他來到這個世界至今,還沒好好逛過西寧這座城市,像昨天應聘的地方,他是頭一次去。 如果不是在報紙上看到招工信息,他是不會去的。 陳子輕發著愣。 報亭的老板叫他:“小伙子,我喊你好幾遍了,你在我這杵半天都不動,到底買不買報紙?” 陳子輕嘴巴干干的:“不買了?!?/br> 他心不在焉地站在路邊,日頭曬得他心慌,他隨便坐上一輛公交,看著車窗外的街景給張慕生打電話。 第一遍沒人接聽。 陳子輕再打。他一口氣打了十多遍才被接通。 另一頭有鍋鏟摩擦的雜音,那里頭摻雜男人低淡的嗓音:“什么事?!?/br> 陳子輕說:“我在公交上面,想四處逛逛,逛完就……” 他前言不搭后語:“我想回大成了?!奔俚?。 張慕生不冷不熱道:“一路順風?!?/br> 陳子輕料到他是這個態度:“我們處了半個多月,你對我是個什么想法?” 張慕生說:“沒想法?!?/br> 陳子輕把腦門抵著車窗,磕了磕:“哦,我也是,那我們就各自跟家里說清楚,我們只做老鄉,不做夫妻?!?/br> 電話里有炒菜聲,是小亮在炒,張慕生在旁邊交代他關鍵細節,沒給陳子輕回應。 陳子輕喊張慕生:“退一萬步說,雖然我們不做夫妻了,但你也還是能把你每個月的工資一分不少的給我,并且是自愿主動,把我當祖宗供著養著的吧?!?/br> 張慕生的面部肌rou抽了下,眼底浮現冰冷的嘲意:“不能?!?/br> 陳子輕吸口氣:“那我們還得處,我還得做你媳婦?!?/br> 張慕生走到廚房一處墻邊:“處再久都是一個結果,我對你沒有性沖動?!?/br> 陳子輕還是首次聽張慕生說這些,他趁這個機會多探探男人藏著掖著的世界:“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看著你的嘴,不會想到親上去是什么滋味,看著你的屁股,不會想到摸上去是什么觸感,你在我面前和一塊豬rou沒有區別?!?/br> 陳子輕還真就氣上了:“好,好好好,你記住你剛才說的,張慕生,你最好將來別后悔,不然我是要笑死你——” 刺耳的急剎車伴隨嘈雜驚慌的叫喊,打斷了少年后面的話。 再是嘟嘟聲。 張慕生把手機放進褲子口袋,他回到鍋灶邊,看學徒炒菜。 小亮被看得渾身不自在,鏟子都握不穩:“生哥,我該放的調料都按照你說的放了,有什么問題嗎?” 沒得到一個字的反饋,小亮不解地轉頭:“生哥?有問題???” 張慕生開口:“少在炒菜時說話,不衛生?!?/br> 小亮忙點頭,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師傅有一瞬間讓他覺得陌生,怪可怕的。 . 傍晚時分,餐館里的食客都在議論——一個多小時前哪個路段有輛公交出了極其嚴重的事故。 “我才從外地回來,到底什么情況?!?/br> “出事故的原因是司機通宵打牌鬧瞌睡,一車上的人都死了?!?/br> “都死了?這也太慘了吧?!?/br> “是啊?!?/br> “誰能想到自己坐的公交是去地府的呢?!?/br> “別這么說,瘆得慌?!?/br> “就是事實啊,我哥在現場,他說有個男孩子被撞出來掉在溝邊,都成兩半了?!?/br> “我在論壇看到那男孩子的上半身照片了,沒打碼,頭發卷卷的,長得挺漂亮,眼睛睜得很大,死不瞑目,嚇死我了?!?/br> 小亮在窗口跟錢偉聊了幾句人說沒就沒了,活著真好,他回廚房,快速把韭菜捻了,忽地聽到了什么聲音,疑惑地湊近師傅。 “生哥,你說話了嗎?” 張慕生在給死透了的魚開膛破肚,他把手伸進魚肚子里掏出內臟,手指關節上血淋淋的,周身腥氣重,薄唇抿成一條寡淡的直線。 小亮撓撓頭,看來是他聽錯了。他要是再留點心,就會聽到他師傅口中吐出的話語 “死了好?!?/br> “死了也好?!?/br> . 張慕生下班回去,看見門口蹲著一人,他緩慢地將插在口袋里的手拿出來。 抱著腿的人從臂彎里抬起頭,望著他揉揉眼睛,張嘴就埋怨他怎么現在才回來,都十一點多了,為什么這么晚,比平時的每天都要晚。 好像是小妻子怪罪丈夫的不足,不顧家,不懂得心疼人。 陳子輕扶墻站起來,左腿麻得讓他不敢動,他往右眼皮上抹了點口水試圖緩解:“打電話那會兒,我坐的公交差點跟一輛大巴撞上,把我嚇得不輕,我下了車發現手機被偷了?!?/br> 陳子輕說到這,沮喪地撇撇嘴:“我本來想去餐館找你的,后來又懶得去,干脆就回來等你了?!?/br> 少年撒著嬌:“我又餓又困,還累?!?/br> “慕生哥,你怎么都不說話?!标愖虞p推了推張慕生,“你是一天都不想再跟我處了嗎?那你別想,除非你讓你家里出面和我說?!?/br> 張慕生拿鑰匙開門。 活蹦亂跳的少年在他身后嘀嘀咕咕個不停,周遭空間似乎在扭曲,定格成什么畫面的霎那間,仿佛有成群的蒼蠅向他飛來,它們全部撲向他,鉆進他口鼻,沿著他鼓動的血管沖到他五臟六腑飛動,他太陽xue脹痛。 陳子輕跟著張慕生進門,突有驚心動魄的爆裂聲響。 “嘭” 張慕生將手里的鑰匙砸在柜子上,鑰匙剛好砸到了上面的沙漏瓶子,一下就四分五裂。 陳子輕在突如其來的巨響中反射性地看向張慕生,發現他微闔著眼眸,明明是面無表情不起波瀾,呈現出來的卻是極度狂躁感。 這一刻,陳子輕福至心靈,張慕生是有隱疾的,他是個神經病,他腦子有??! 張慕生慢慢地偏過頭,站在他面前的少年臉頰上有一條血痕,是碎片濺上去劃破的,正在往外滲出鮮血。 陳子輕目睹張慕生垂落的兩只手開始抖動,喉嚨里的氣息變得粗重,雙眼一點點發紅,越來越紅,他第一反應是伸出一只手,捂住那雙很不正常的眼睛。 第305章 作精進化實錄 張慕生眼前一片渾濁腥臭的黑暗,他站立著,卻有股子正在急速下墜的失重感。 不見光亮的世界只有不屬于他的紊亂的喘息心率。 他的聽覺生來就異于常人,十分的敏感,哪怕是細微的聲音都能捕捉到,因此這一刻,他的周遭既死寂,又喧噪。 鼻息里涌進來的血腥不斷撕扯著他的神經末梢,他暴力捏緊劇烈抖動的雙手,青筋從冷白的手背往上延申至小臂,一下一下鼓動著,充斥著壓抑的殘虐。 一只蒼蠅從他耳朵里鉆出來,接著是兩只三只四只……大量蒼蠅飛離他的五臟六腑和血管脈絡,帶著一小塊沒有啃食完的碎rou,留下一具腐爛發臭殘缺不全的尸體。 在夏天,很快就會腐臭產生尸水。 很快是多快,睡一覺的時間。 他揮開捂住他眼睛的手,雙眼已然恢復如常。 那血紅來得快,褪得也快,說明他對情緒上的掌控到了不尋常的程度。 是個極度壓抑,熱衷于壓抑自我的人。 陳子輕后背涼颼颼的,身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但他沒將害怕表現出來從而刺激張慕生,他盡量減輕存在感。 哪知他剛小幅度地動了一下就碰到了地上的碎片,腳踩到了個邊角,發出不大不小的脆響。 陳子輕立刻就繃緊神經。 然而張慕生立在原地,眼眸半垂著,并未做出什么行為。 陳子輕悄悄舒口氣:“慕生哥,你下回放鑰匙的時候注意點,打到沙漏上面都碎成這樣了?!?/br> 他在給對方臺階下。 這會兒壓根就不是撒開手腳,正面交鋒的好時候。 陳子輕警惕面前的神經病,他懷疑是躁郁癥狂躁癥之類的病癥。 張慕生依舊是那副一動不動的姿態,也不知道他眼里正鋪蓋著什么色彩。 陳子輕慎重思慮一番,指著地上的碎片說:“這些都要你自己掃噢?!?/br> 字音盡量圓潤不含尖銳的意味。 張慕生還是一言不發。 陳子輕的一側臉上有濕潤的液體滑下來凝在下顎,他伸手抹掉,垂眼看了看手上的血跡,隨便擦在褲子上面,小聲說:“害我受傷了,也不知道會不會留疤,你得賠我精神損失費和醫藥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