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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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的眼皮抖了抖,悄悄睜開一點縫隙。 那縫隙里是僵尸近在咫尺的面龐。 他嚇一跳。 【宿主改動標注1,警告一次】 陳子輕眼前發黑,他就知道這受驚的口頭禪是個陷阱! 標注任務剛出來的時候,陳子輕就覺得危險,人不是機械,哪能次次都記得及時說出那四個字的啊,這不,漏掉了。 岳起沉發覺小和尚臉上血色抽去,整個人慘兮兮的,從里往外滲著陰沉,他把縫結實的襯衣袖扣扣上:“天塌下來了?” 陳子輕從茶幾上滑坐在地,他癱著不動。 岳起沉扣扣子的動作停了停,彎腰看他:“你這嘴是擺設嗎,有事不會跟我,” “都怪你突然湊那么近!”陳子輕忽然大叫。 岳起沉一時沒防備,本能地感覺耳膜被他叫疼了,實際連疼都感受不到。 盯著神經兮兮的小和尚,岳起沉冷笑:“老子長得不丑吧?” 陳子輕說:“太近了?!?/br> 岳起沉心頭涌出陌生的,疑似怒氣的東西,他還沒琢磨明白虛實,就聽小和尚說:“那么帥,又離我那么近,沖擊太大我能不驚到嗎?!?/br> 僵尸頓時就不說話了。 陳子輕自我安慰,沒事,還有三次呢,他早起睡前都背一背,總能把“阿彌陀佛”刻入靈魂的。 晃神的陳子輕想扶著沙發站起來,他扶的是僵尸的腿,觸感冰冷,肌rouyingying的。 陳子輕故作鎮定地拿回手,這僵尸一天到晚都不怎么活動,身材是怎么保持下來的? 那會兒拉扯褲腰的時候,腹肌隱隱可見。 陳子輕唉聲嘆氣,他天天的到處溜達搜查,肚子卻是軟的。 人比人,氣死人。 . 陳子輕丟掉一次警告的幾個小時后,他在心里找代班的監護系統:“2哥,你三天沒給我發自制小任務了,是有什么心事嗎?” 系統:“……” 陳子輕試探:“真有心事???2哥不介意的話可以和我說說,我現在反正閑著也是閑著?!?/br> 系統:“介意?!?/br> 陳子輕:“……ok?!?/br> 說要讓他更爽的222有心事,他不好打擾,干脆就洗了一碗無籽葡萄。 問僵尸吃不吃。 僵尸不吃。 陳子輕坐在餐桌邊吃獨食,他無聊地吃一顆數一顆。 冷不丁地,有冰冷的電子音響起。 系統:“請陳宿主讓任務目標對你說出他的擇偶要求?!?/br> 陳子輕差點被嘴巴里的葡萄噎到:“啊,這個啊?!?/br> 系統:“限時,三分鐘?!?/br> 陳子輕急忙吃掉葡萄:“這世間太短了吧,擇偶條件一般都是邊想邊說,要好一會兒的,2哥,能不能延長時間?2哥?!” 系統:“兩分鐘59秒,58秒,57秒?!?/br> 陳子輕的屁股登時就離開椅面:“岳施主——” . 岳起沉聽到他的問題就給他兩個字:“走開,別妨礙我打游戲?!?/br> 陳子輕看他打的什么游戲。 打僵尸。 僵尸打僵尸。 陳子輕眼睜睜看真僵尸cao控游戲里的劍士,一劍砍掉了一個假僵尸的腦袋,他咽唾沫:“說說嘛?!?/br> 岳起沉眼皮不抬:“出家人好奇心這么重,連俗家人的紅塵都要管?” 尾音未落,手機屏幕就被小胖手捂住了。 對于一個打游戲的人來說,這個動作等于找死。 可打游戲的不是人。 做這個動作的也沒意識到自己在找死,虛空的巨大倒計時令他心急如焚,他顧不了別的。 岳起沉一根食指戳在小胖手的手背上,戳出一個rou窩:“拿開?!?/br> 陳子輕不拿,他的焦躁在清秀的眉眼間橫生,使他猶如變了個人。 岳起沉看過去時,小和尚眼睫顫動,眼圈紅紅的,一滴眼淚要掉不掉。 什么毛病。這也要哭? 再說了,哭就有用?到底有沒有常識,在一個對自己沒意思的人面前哭,毫無效果。 岳起沉把手機按掉,強行退出游戲界面,他眼底閃現捉弄的趣味:“首先要有頭發?!?/br> 陳子輕抬手臂蹭眼睛:“……哦?!边@怎么有種針對性,不是針對他說的吧? 岳起沉說:“其次,頭上不能有疤,我完美主義?!?/br> 陳子輕摸了摸頭上的六個戒疤,感覺這個僵尸針對他的可惜性更大了點。 岳起沉捻起小胖手的一塊皮rou,把他從自己的手機屏幕上拎開:“最后,身上不要有揮之不去的檀香味,身前別掛礙眼的佛珠,也不要張口閉口阿彌陀佛?!?/br> 陳子輕確定了,岳起沉就是在針對他,拿他當反例。他偷瞄虛空的倒計時。 還剩五秒。 陳子輕不動聲色地放松下來,岳起沉想怎么說就怎么說,他完成任務了就行。 系統:“遠親比不了近鄰,鄰里間多走動?!?/br> 陳子輕喜歡222的爽快,給他獎勵絲毫不拖拉,他感激地道謝:“好的好的?!?/br> 這是小提示,鄰里,不就是對面跟隔壁嗎。 第二天開始,陳子輕吃飯喝水都站在門口,盡可能的逮到外出活動的吳常順跟盲老太。 沒什么進展。 陳子輕暫時都把重點放在兩個鄰居那里。 . 入住的第十天,萬里無云。 一直沒有太多頭緒的陳子輕把被子抱到陽臺,鋪在護欄上曬著,他趴在被子上往下看,視野里出現了一道不該在這時出現在樓下的身影。 “哎?吳施主?!?/br> 陳子輕做出要出門的架勢,他看著從走廊一頭走來的吳常順:“你今天不上班嗎?” “我今天有點事,跟公司請假了?!眳浅m樋匆娛顷愖虞p,連忙很有禮貌地打招呼。 “哦,哦?!?/br> 陳子輕點了點頭,據他觀察,吳常順是個典型的工作狂,這都到了請假的份上,恐怕不是“有點事”這么簡單。 這還是他住進來到現在,第一次見到這情況。 吳常順又禮貌地打了個招呼,他正要開門回家,而他家的門卻自己開了。 “常順,你在和誰聊天???” 一個臉色蒼白的瘦弱女人走了出來,今天的氣溫有些熱,但這個女人卻裹著幾層厚厚的衣服,給人一種病怏怏的感覺。 “你,你怎么出來了?”吳常順看著女人,生氣地說道,“醫生說了,你不能再受涼的?!?/br> “要你管嗎?”女人神情冷漠,根本不看吳常順一眼。 陳子輕巧妙又及時地插了一句:“吳施主,這位施主是?” “她是我的愛人,這是新搬來的小師父?!眳浅m槹褍扇撕唵蔚亟榻B了一下。 陳子輕打量了著眼前這個,看起來有些兇悍的女人。 吳常順竟然有個老婆。 “原來是新來的鄰居,小師父,進來坐坐吧,喝杯茶?!眳翘耆活櫦皡浅m樀哪樕?,直接把陳子輕招呼進了屋里。 一進房間,陳子輕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藥味,地上還有不少藥品的包裝盒。 吳太太給他倒了杯水,他看著她提水瓶的雙手微微顫抖著,很吃力的樣子。 陳子輕一摸倒滿水的水杯,發現水是涼的。他等吳太太走后,控制音量問吳常順:“吳施主,你的愛人是不是在生???” “病了好幾年了,各種藥也都吃了,病情一直反反復復,始終都無法根治,一直待在家里?!眳浅m樧讼聛?,他挎著肩膀,顯露出先前不曾展現的滄桑。 陳子輕壓根就沒聽誰說起吳常順的老婆。 不過,鄰里之間不走動,不清楚誰家的情況也是有可能的。 前提是那人不常社交。 而吳常順的老婆不外出,這里頭似乎沒什么問題。 “阿彌陀佛,病來如山倒,吳施主不要太郁結?!标愖虞p雙手合十,勸解道,“有去外面的大醫院看過嗎?” “呵……什么大醫院的專家都看過,都快傾家蕩產了,就是病不見好?!眳浅m樋聪蜿愖虞p,苦笑道,“小師父,我和你說實話,但凡我還有點錢,也不會住在這里?!?/br> 對于這一點,陳子輕也表示贊同,畢竟這棟樓確實不是個好地方。他之前不確定吳常順無論如何都不信鬧鬼,是氣血旺不受陰氣干擾,還是失心瘋,現在看來,吳常順純屬是自我催眠。 陳子輕快速環顧屋里的設備,雖還說不上是家徒四壁,但也好不了多少了,家里沒有電視,也沒有冰箱,唯一家用電器大概就是桌上的那臺微波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