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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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未年忍俊不禁:“原來是在搶我?!?/br> 隊伍里的人都和文君有關系。小朋友只怕是對他身邊人比較有興趣,想贏過他。 打敗s級omega就能一戰成名,那種虛榮是極大的,能保留很久。 楚未年搖搖頭:“真會玩?!?/br> 下一瞬,楚未年意識到了一個微妙的問題,怎么好友也在待搶的隊伍里,排在最后一個。 周衍明是文君的追求者,他被搶過去,成了宋析木同學的追求者。 而他是文君的朋友,宋析木同學就想他做自己朋友。 江扶水對文君有愛慕之情,宋析木同學的目的必然是被他愛慕。 那好友是文君的未婚夫…… 楚未年合上書,淺灰色的眼眸半搭著,他靜坐在椅子上,獨特清香的信息素卻像雙手擁向床上的少年。 這是alpha的特性。 占有欲。 情感尚未意識到,信息素已經先行。 楚未年沒發覺信息素的不受控,他掃了掃一側肩頭,少年被他抱在身前的時候,腦袋無力地搭上來過,在他的襯衫布料上留下了淺淺的痕跡。 當他把書放回桌上,抬手去拍肩頭布料的那一刻,他猝然就抓到了攏著少年的信息素。 楚未年的面色變了又變,信息素跟生理反應對接,他沒有意識到的東西,信息素意識到了。 少年想要他的友情,他還沒給,卻已經想做情人。 楚未年兩眼一閉,有那么幾分懷疑人生的意味,他細數去年年底跟今年上半年的種種相處,試圖搜尋出信息素認主的蛛絲馬跡。 尋不出來。 楚未年以前沒動過情,經驗這方面是個0,他放棄找證據跟痕跡,繃著臉把還裹著少年的信息素硬扯回來。 不到兩年的婚約,合作關系,四個承諾,他們之間就隔著這些東西。 楚未年看著窗戶底下的廉價風鈴:“麻煩了?!?/br> 看來只有老太太喜喪走后,他就一刻不停地回到國外延續原來的軌跡,不再返回國內。 可別讓小朋友發現,免得被笑話。 ——我要和你做好朋友,你竟然想標記我。 嘖。 標記不了,那就是個沒分化的小混球。 一串清脆聲響刺進楚未年的腦髓,他順著聲音鎖定床頭手機,還沒嫌音量設置這么大,就見原本沉睡的少年爬起來,眼睛都沒睜開,人迷糊成一團,就開始…… 哭。 楚未年猛地站起來,他給好友打電話:“平舟,你趕緊過來,你弟弟不知道怎么了?!?/br> 上星府的樓梯是旋轉著上去的,三樓到一樓要經過的臺階有不少,虞平舟只用了五滴淚的時間就出現在房里。 楚未年指著哭完了躺回去的少年:“他突然坐起來,不聲不響的掉眼淚?!?/br> 虞平舟看著平躺在床上的少年,被子放在胸口用手壓著,露著脖子和腦袋,頭發凌亂,臉上有未干的淚痕,他似乎沒多大波瀾。 直到楚未年說:“邊掉還邊數,一一三四五,數到五就嘀咕著可以了,像完成什么任務?!?/br> 虞平舟抬了下眼簾:“是嗎?!?/br> 楚未年神色沉重:“不會是被臟東西附身了吧?!?/br> 虞平舟道:“臟東西?” 楚未年隨意提起他調查的事,關于文君母親那支血脈。他捋幾下金發:“析木說的話,可能不是在逗人玩?!?/br> 有鬼。 這個時代還有靈異事件。 楚未年把他跟文君聊過的內容也透露了出來:“我能查的就這么多,文君那邊不知情?!?/br> 虞平舟揉著眉心去客廳,楚未年和他一道:“只有析木一個人看見了,文君都沒看見,你說是什么原理?” 走在前面的虞平舟說:“未年,我是無神論者?!?/br> 楚未年輕笑:“誰不是?!?/br> “文君是最危險的,我怕他被取代,”楚未年沉聲,“我查的世界各地真實發生的傳聞里有類似的現象?!?/br> 虞平舟突兀道:“他在意了?” “沒有,”楚未年說,“他跟外祖母中間隔著兩代,沒見過面,所以沒感情,他的母親死了,要是還活著,說不定能有點線索?!?/br> 虞平舟倒水喝:“他該在意,因為另一個是他,而非別人?!?/br> 楚未年不認為文君的態度有什么問題:“不是沒親眼見到嗎,如果他親眼見到了一模一樣的自己,那才能有反應,才覺得真實?!?/br> 虞平舟把水杯送到嘴邊,驟然發現這是弟弟的杯子,他把杯子放回去。 身后傳來楚未年的聲音:“我讓人看著文君,以防他有個什么意外?!?/br> 虞平舟看自己還放在杯子上的手。 楚未年說:“析木好像嚇到了,他給我們買玉佛戴,怕我們被鬼抓走?!?/br> 虞平舟笑笑,嚇到了是嗎,那怎么不給自己買一塊玉佛。 兩秒后,他拿起杯子,喝掉小半杯水。 . 第一天,陳子輕被腦中掉落的積分袋驚醒,他睜開眼睛:“楚未年……楚未年……” 床邊響起alpha倦啞的嗓音:“不是在這嗎?” 陳子輕轉過臉握住他的手,欣慰地拍了拍,好,你的進度條拖動了,好,好。 楚未年反手握住他:“怎么有種長輩交代遺言的感覺?!?/br> 陳子輕不氣惱,賺積分了哪還會生氣。 他望著alpha輕微憔悴的形象,楚未年嘴巴挺毒,沒風度。風流的是皮相,就楚未年這性格,估計都沒有過對象。 “未年哥哥,你在國外有沒有跟哪個omega好過?” 楚未年有點血絲的眼一瞇:“干嘛?” 挺防備的。 陳子輕說:“你這么帥,一定收到過很多次一夜情的邀請吧?!?/br> “一夜情?”楚未年說,“多臟?!?/br> alpha高高在上貴不可攀的氣場散開:“我哪個都看不上,沒遇到過能把我勾到床上的信息素,最多也就是感覺不錯,有點舒適,離讓我脫褲子差太遠?!?/br> 陳子輕抽抽嘴:“那你還是處男啊,三十三歲的處男?!?/br> 楚未年一話不說就給他哥打電話:“平舟,你弟弟覺得我們這個年紀的處男丟人現眼?!?/br> 陳子輕大喊:“我沒有那么覺得!” 他抓過楚未年的手,湊到手機前解釋:“哥哥,你別聽……” 楚未年給他看手機屏幕,黑漆漆的。 陳子輕腦子還不清明,他感覺這招早前也有人對他用過,不是很確定,反正很討厭。 但楚未年讓他賺積分了,所以就算了,算了算了。 . 兩三天過去,虞平舟出差回來的時候,陳子輕已經生龍活虎,他被司機從學校接回家,書包一甩,鞋子一換就上樓,直奔三樓。 “哥哥,我到你這層來了啊——” 陳子輕的尾音在半空打轉,三樓的樓梯口就多了一道高挺的身影,仿佛一道阻止他踏入的石墻。他停下來,笑盈盈地仰望。 虞平舟走下樓梯,問他吃了藥以后的感覺怎么樣。 陳子輕聳肩:“跟沒吃藥前一個樣子?!?/br> 虞平舟說:“藥一周吃一次,別感覺沒效果就偷偷多吃,把自己吃壞了?!?/br> 陳子輕乖乖地笑:“哦?!?/br> 他隔著紗布撓了撓脖子:“真的需要換藥嗎,我只適用指甲摳幾下,沒多大傷?!?/br> 要不是虞平舟不讓他拆紗布,他早扒了,去學校都被問,室友偷摸打聽,以為他為了分化搞傷了自己。 “換一下?!庇萜街蹘ヒ粯?,給他換藥。 …… 窗外陽光明媚,陳子輕趴在窗臺上面:“哥哥,我未婚夫的信息素是羅勒葉?!?/br> 虞平舟剪開他脖子上的紗布:“嗯?!?/br> 陳子輕配合地垂頭仰頭:“他家里有一顆羅勒葉,他帶我去看去摸,還把那盆羅勒葉搬到我們的婚房……嘶……”少年吃痛,“哥哥,你輕點啊?!?/br> 虞平舟道:“抱歉?!?/br> 陳子輕捂著后頸凹凸不平的后頸轉過身:“你是不是嫌我麻煩?”他自怨自艾,“我要是到了年紀順利分化,就不用吃藥搞出這些事,還讓你把我未婚夫叫過來照顧我,每小時記錄我的情況,我未婚夫熬夜熬的眼睛里都有血絲了,哥哥你也辛苦,你喂我喝藥,怪我,都怪我不爭氣……” 捂住后頸的手被拿開,他抖了下,虞平舟的手怎么這么冰。 虞平舟給少年摳抓的傷痕覆上新的紗布,繞著纖細脖頸一圈,又一圈。 紗布最后一截停在前面。 虞平舟把少年扳過來對著自己:“析木,不要亂動?!?/br> 陳子輕屏住呼吸,他跟虞平舟不是沒這么近過,對方易感期可是埋在他脖子里睡的。 但虞平舟清醒的時候,卻是第一次靠他這樣近,近到下一秒就要吻上來的程度。 陳子輕原以為會很別扭難為情,哪知他會直直地看著虞平舟的睫毛,輕聲說:“哥哥,你的睫毛好長,肯定可以放小火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