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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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過去多久,怎么又有了? 陳子輕還處在難以置信的情緒里,靠外面的被子就被一只修長的手掀開。 虞平舟躺了進來。 陳子輕的脖子里埋進來alpha的腦袋,yingying的發絲帶著涼意貼著他臉頰。 他另一邊還躺著……不知道什么時候睡到他旁邊的楚未年。 第204章 我拿到反派劇本的第十六天 陳子輕一動不動,身體木了,腦子也是木的。 這是什么情況? 朦朧月色從陽臺投進來光暈,玻璃窗被拉開了沒關上,冷風直往里撲,窗邊被吹得飄起來嘩嘩響,陰森森的。 陳子輕的視線在亂飄的窗簾那里停留了幾秒,他狠狠打了一個激靈,回魂了。 虞平舟度過易感期的辦法是獨自在深山老林隔離,他的癥狀不同于常規的高級別alpha,虞華章自稱沒親眼見過他易感期的樣子,他的好友楚未年呢,知不知情? 應該不知情。 因為楚未年是沈文君的人,他要是知情,肯定透露給沈文君。 那沈文君就不至于一無所知的樣子。 陳子輕想到這,心里就有點急了,他不能讓楚未年發現自己另一邊躺著虞平舟,還是易感期的虞平舟。 于是他打算試探一下楚未年的睡眠層次,好根據結果采取下一步。 誰知他剛把頭往楚未年那邊扭,一只微燙的大手就掐住他下顎,把他只扭過去一點點的臉頰扳回來。 “……” 不知怎么,陳子輕腦中蹦出來的念頭是——護食。 應該不是這回事,他又不是虞平舟的食物。 那虞平舟的這個舉動是…… 虞平舟的氣息不對,體溫也不對。 上次易感期,虞平舟整整七天下來氣息一直平穩,體溫一成不變的偏冷,此時他的氣息偏重,體溫過高,這種現象還在加重。 陳子輕只應對過虞平舟的易感期,不曾照顧其他易感期的alpha,所有體會都是虞平舟帶來的,很單一性,他沒機會進行比較,這個時候他的下顎被箍得死死的,感覺虞平舟的狀態就像是…… 家里來了別的狗,要發起攻擊把別的狗趕出去。 別的狗是……挨著他睡覺,呼吸打在他耳邊的楚未年。 陳子輕的眼角抽了抽,他用氣聲說:“哥哥,你不能睡在這?!?/br> alpha安靜地躺著。 陳子輕順著貼在他臉頰的發絲摸摸到alpha發頂,輕輕拍兩下:“我也不睡在這?!?/br> “你從陽臺上來的對不對?!彼煤逍殞毜恼Z氣說,“你先下去,在下面接我,你帶我走,我們去一個沒人找到我們的地方?!?/br> alpha依然沒有其他動作。 陳子輕知道他沒睡,因為他的體溫已經從微燙變成灼燙了。 與此同時,alpha氣息也更重了一些。 那氣息實質化地一下一下沖擊著陳子輕的脖頸皮rou和毛孔,他汗毛豎起來了,后心泛起濕意。 “這是我未婚夫的家里,你大半夜闖進我跟他的房間,躺在我們睡覺的床上,多不像樣子啊,你還睡我旁邊,離我這么近,哥哥,你這樣讓我未婚夫看到了,我——” 陳子輕被子里的腳突然被踢了一下,驚得他身子一抖,楚未年醒了?他既沒扭臉看一眼,也被偷偷碰對方的身體,說話更是只用氣音,楚未年怎么這么快就醒了。 難道是alpha跟alpha之間的雷達? 楚未年從小未婚妻的呼吸節奏變化里品出他所想,不禁忍俊不禁。以楚未年的等級,要是闖入者身上有信息素,踏進陽臺的那一瞬間就能被他發現。 房內寬敞昏暗,床上有三個人。呈現了個夾心餅干的情景。 楚未年沒想過自己有生之年會遭遇這一幕,他又要在被子里踢少年,這次卻被中止。 一股大力將他的腳踹開,他從腳到腿都有點麻。 “我cao?!背茨昶铺旎牡乇龃挚?。 陳子輕見楚未年坐了起來,他飛快把眼珠往對方那邊一轉,很小聲地勸說:“我哥易感期,你別亂來,他發狂就完了?!?/br> 楚未年猜到夜闖他跟小未婚妻婚房的好友處在易感期。不然他想破頭都想不出,好友此舉是什么名堂。 盡管易感期的好友這副姿態,他也想不通。 楚未年捋了捋一頭卷毛:“會發狂?” 陳子輕臉不紅心不跳地說:“當然啊,我哥哥可是s級alpha,你說呢!” 楚未年問道:“那次你是怎么應付的?” “你知道我之前有陪我哥過易感期???”陳子輕似是后怕地吸了口氣,“他把自己綁起來戴防咬器了?!?/br> 楚想若有所思,這是正常高級別alpha易感期的反應。這些年他一直不知道好友易感期的情況,還以為有什么不同。 少年聲線輕輕抖動:“他上次除了前幾天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一個人待著,別的就還好,后面幾天就變得很可怕,我都不敢靠近?!?/br> 楚未年借著微弱光線掃了眼保持躺姿的小未婚妻,和依偎在他身邊的好友,一陣沉默。 陳子輕偷偷松口氣,應該已經楚未年糊弄過去了吧,他盡力了。 . 周遭靜了下來。 陳子輕不敢動,不敢扭頭,他筆直得像是一棵樹,把腦袋埋在他脖子里的高大身影,則是他樹上的小鳥。 不對,大鳥。 現在正是最好睡的時候,陳子輕困了,可他不能睡,他打起精神。 “你哥易感期不在家里隔離,怎么來我這找你,”楚未年沒捕捉到一絲好友的信息素,好友進入易感期了,也對他發出過敵意產生的攻擊,卻還是把信息素全部收攏在體內,這是非人類的程度,“你又不是他的omega?!?/br> “大概是類似的雛鳥情節吧,”陳子輕瞎說八道,“他易感期都是自己過,就上次我爸讓我去照顧他,等于是我闖進了他的領地,讓他記住味道,找過來了?!?/br> 合情合理。 楚未年卻是皺起眉頭,不知道是哪句話或是哪個詞引起的。 “未年哥哥,我……”陳子輕剛喊了聲,落在他脖子里的氣息就徒然紊亂,alpha的喉嚨深處隱約有極其細微的哽咽,仿佛下一刻就要哭出來,他翻了個白眼,真服了,這都不行。 陳子輕不喊了,他對楚未年說:“我要帶我哥走?!?/br> 楚未年懶懶道:“怎么帶他走?飛檐走壁?” 陳子輕想當然地嗆了一句:“他怎么來的就怎么走啊?!?/br> 楚未年睨他:“你哥來時可沒帶著你?!?/br> 陳子輕不以為意道:“我不就是個掛件?!?/br> 楚未年:“……”他下了床,穿拖鞋走到距離床不遠的沙發上坐下來。 “你不會是不想我跟他走吧?“陳子輕說,“別這樣,他不是我的哪個朋友,他是我哥哥?!?/br> 楚未年控制著自己的信息素,盡量在易感期的好友面前降低存在感。他調笑:“你每個朋友都是你的哥哥?!?/br> 陳子輕激動地大喊:“哥哥跟哥哥之間差大了!我哥哥是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 楚未年聽少年虛偽地表著忠心,他往沙發里一靠,半搭著眼看床上的兩位。 高級別alpha的視力讓他將他們較為親密的體位收進眼底,怎么有種jian夫偷情偷到床上的感覺。 楚未年兩眼一閉,他這都是想的什么。 好友趕緊走才好。 床上有身處易感期的同類,級別還比他高,他多待一刻,就有一分危險。 一旦好友把信息素放出來,只要摻雜一點壓制性的味道,他必定會出現不良的反應。 楚未年摸搓下巴,說起來,到這一刻,好友都沒溢出半分信息素。 奇怪的是,沒信息素的驅使,好友卻依然對他有排他性。 似乎信息素只是個附件,用不用都一樣。 楚未年起身走出房間,他回來時,手里多了個信息素清除噴霧器。 alpha拿著噴霧器,在房里四處噴了幾遍,盡可能地消除他留下的信息素。 楚未年把空了的噴霧器丟在地上:“我去開燈?!?/br> “別!”陳子輕快速阻止。他這會兒不想在刺眼的光線下,見證這辣眼睛的局勢,他還沒緩沖好。 楚未年抱著胳膊:“開燈會讓你看到我頭上的綠色,還是會讓我看見你臉上的紅色?” 陳子輕沒搭理他的調侃:“你別亂說了好不好,我后背癢癢,難受死了?!?/br> 楚未年說:“癢就撓?!?/br> 陳子輕煩躁地頂撞他:“怎么撓啊,我哥靠著我睡,我動了他會不舒服的?!?/br> 楚未年:“……” . 燈還是開了,一盞壁燈投下暖黃光暈。 陳子輕見到了楚未年帶進來的噴霧器,怎么那么大,跟滅火器一樣。 楚未年身著鐵灰色睡衣站在床另一邊的床沿:“你們現在走不了,晚點再說?!?/br> 陳子輕在心里一琢磨,看來今晚只能先這樣了。他問道:“你還睡嗎?” 楚未年沒回應,他繞過床尾去靠著陽臺那邊,停在不遠不近的距離:“平舟?!?/br> 好友的眼簾闔在一起,身子跟面龐都側向他的小未婚妻,看不太清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