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8節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圣墟、人格面具、都重生了誰談戀愛啊、快穿重回:宿主被強制愛、攻略男主太簡單?。齑﹉)
小山坡明明有風聲蛙聲蛐蛐聲,卻呈現出了一種死氣沉沉的感覺。 梁津川說:“他不去,誰照顧我這個殘廢?” 梁云啞口無言。 “你有假肢了,可以生活的,學校還有同學老師,”梁云根本不相信堂哥離開嫂子就不能自理,她真的覺得嫂子跟去了,弊大于利。 梁津川把手枕在腦后,拒人千里的冷漠疏離:“梁云,少管閑事?!?/br> 梁云臉一白:“是我哪里說錯了?” “都錯了?!绷航虼ɡ淅涞卣f完就微瞇眼眸,盯著和屁股一樣圓的明月。 . 村里沒有再震。 小孩無知無畏,他們覺得好玩,困了就躺在爹媽的腿上呼呼大睡。 大人不敢睡,在稻床坐到了天亮。 只有幾天周圍幾個又發生了地震,大家還往外跑,為的就是以防萬一。好在都是虛驚一場,老天爺跟他們開玩笑呢。 …… 一場雨后的晚上,陳子輕驚覺家里進了小偷。 錢都讓陳子輕存起來了,幾個屋子沒值錢東西,他屋里的皮箱鎖有被撬過的痕跡,沒撬開。 陳子輕打開皮箱看四個大小不一長短不一的珍寶,他把這四樣帶去首城,在車站能不能過安檢啊。 這個時代有安檢嗎? 有的話,也不會那么嚴吧。 陳子輕想得多,想得雜,他動了寄到首城的念頭,郵局是有的,在縣里。 郵寄的時候,工作人員會檢查是不是違禁品,想想都覺得羞恥。 走火車站的零擔最少也要一個月,那太久了,他哪等得起。 思來想去,還是讓四個小玩意跟著他一起上火車吧,裹在一床毛毯里面,或者縫在冬天的襖子夾層里。 陳子輕想好了怎么帶去首城,接下來要思慮的是,出發前的這段時間該怎么存放。他瞅了瞅鎖上的撬劃痕,得換個地方,換哪兒呢。 公婆的屋子在隔壁,陳子輕開門進去找了找,沒找到安全隱秘的藏寶地。他返回自己的屋子。 這是原主的婚房,亡夫的個人物品沒有全部燒毀掉,還有一部分。 干脆就放亡夫的衣物里吧。 死人的東西自動打上了晦氣的標簽,不會有哪個想碰。 陳子輕把珍寶們放好,他將皮箱搬到院子里,拿出里面的幾身衣物搭在竹竿上暴曬。 皮箱就空了,裝進來滿滿的陽光。 地上鋪著一小片花生混了點泥土,還有幾個嘗鮮的山芋。 陳子輕感覺到梁津川落在空皮箱上的視線,他扭頭望去,梁津川站在廚房門口,叫他進來盛飯。 菜有小蝦米炒雞蛋,蒸熟的蠶豆,豬油渣炒白菜。 陳子輕很喜歡吃小蝦米,鮮香可口,他不停地吃,不停吃地。 然后盤子就被一雙筷子撥到了他跟前,撞上他的藍邊碗,他會意地端起盤子,撥一些蝦米到他碗里。 陳子輕把蝦米跟飯攪拌在一起,扒拉一口到嘴里,邊吃邊說:“津川,你沒丟什么東西吧?!?/br> 梁津川吃蠶豆:“沒有?!?/br> 陳子輕有感而發:“富不還鄉,以后你發達了,就別回來了?!?/br> 梁津川扯唇:“發達不了?!?/br> 陳子輕放下碗筷:“真的嗎?” 他伸著脖子瞅少年:“真的發達不了嗎?” 梁津川頓了下,撩起眼皮看去。 坐在他對面的嫂子再三確認,像是只要他點頭,他就失去了競爭二婚丈夫的資格。 你發達不了,可就不能娶我了呢。 梁津川喉頭一動,飯菜被他咽了下去,他說:“將來的事,誰知道?!?/br> 陳子輕“噢”了聲,不再問了。 . 家里進小偷讓陳子輕意識到,財不能外露。 陳子輕一尋思,得哭窮。 于是他有意無意地跟人說自己這個嫂子多不容易,去了首城討飯。 那別人就問了,不是有津貼嗎,小叔子不給用??? 陳子輕趁機抖露難以啟齒的事情,他說他們去縣里存錢的時候遇上了扒手。 這下村里人就都同情上了,怎么不把錢放好點,這可怎么辦,苦命的,享不了福。 二嬸把陳子輕拉進門,問是不是真的讓扒手扒走了錢。 陳子輕說是假的。 二嬸沒怪他騙自己,反而夸他長進了。 “都怕你過得不好又怕你過得太好?!倍鸾o他個辣椒,“一肚子的壞水?!?/br> 陳子輕接過翠綠的辣椒咬一口:“我知道的?!?/br> …… 離開二嬸家,陳子輕把辣椒吃完扔了小把兒,他回去牽老水牛到塘邊喝水。 老水牛趴在塘里洗澡,不肯上來。 陳子輕拖鞋下水舒爽了會,他也想下去洗澡。 “南星……” 身后忽地傳來喊聲,陳子輕回頭。 四嬸從前面地里過來的,他從褲兜里拿出個手絹:“南星,這個給你?!?/br> 手絹被四嬸打開,里面包著一疊錢,都是一分一分的小票子。 陳子輕驚訝住了。 “你四叔不知道,這是我自己攢的?!彼膵鹎那恼f,“當是借你的,你混好了再還我,反正我在村里也不用買什么東西?!?/br> 陳子輕把腳從塘里拿下來,隨便在布鞋的鞋面上蹭蹭水就穿回去,他站起來:“四嬸,我不用的?!?/br> “怎么不用啊?!彼膵鹩悬c急了,“我已經聽說了你的難處?!彼麌@氣,“不多,就幾塊錢,你收著吧?!?/br> 陳子輕看了看遞到他眼前的手絹,四嬸只怕是一直揣在褲兜里,找不到合適的機會給他,都踹出汗印子了。 風把四嬸身上的味道吹進陳子輕的呼吸里。 臭臭的,泛著長時間捂住的腥氣。 陳子輕積壓在心里的疑惑翻涌了上來,村里人沒長鼻子嗎,怎么沒聽哪個說四嬸身上的氣味。 轉而一想,估計是早多少年前就嚼過八百回了,現在都不新鮮了。 就像三嬸腦子被三叔打壞,偶爾發病這事一樣。 陳子輕想的沒錯,四嬸如此畏縮,就是以前被人 議論指點留下的后遺癥,現在村里都不說了。 四嬸的褲襠被風吹涼快了點,他下意識想張開腿好讓風進來得更多些。 后知后覺面前還有個人,四嬸一慌,他把手絹塞進對方懷里:“南星,這你拿著,我繼續去摘棉花了?!?/br> 陳子輕喊他:“四嬸?!?/br> 下一瞬就問出了他身上的味道是怎么回事。 四嬸眼神躲閃雙手握緊:“沒,沒,沒有味道?!?/br> 陳子輕帶四嬸去了附近的一個屋后:“四嬸,你跟我說實話?!?/br> 四嬸咬唇,他說丈夫需求很大,要太多,不怎么在意是什么時候什么地方,有時他急著做飯就沒打水洗屁股,有時他在外面挖地,丈夫叫上他去樹林里,讓他抱著樹。 周圍沒有可以洗的地方,他到家又忙別的事,很晚了才洗,甚至不洗。 時間長了,味道洗不掉了。 “可能是感染了什么病吧?!彼膵鹗沁@么說的。 陳子輕聽得目瞪口呆:“那四叔呢,他知道你有時候不方便清洗,還要弄進去???” 四嬸不怎么濃黑的眉毛愁苦地輕輕蹙起:“控制不住的,你四叔也沒辦法?!?/br> 陳子輕撇嘴,什么沒辦法,不就是只顧著自己爽:“你得病了,他不怕自己被傳染?” 四嬸溫吞地抿了抿嘴角:“他是男的?!?/br> 陳子輕傻眼,不是,四叔是男的,你不也是嗎? 不能說0就不是男的吧。 這我就不同意了。 陳子輕想教育一番,但他四嬸一副瘦小軟弱樣就忍住了:“你跟四叔說說,還是不要弄進去比較好,弄到里面沒及時清洗,很容易讓你發燒,也有可能引發腸胃問題?!?/br> 四嬸憨憨地笑:“我沒有發過燒,沒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br> 陳子輕看他的眼神像是在說,我什么地方讓你覺得我是個弱智? 四嬸垂下眼睛:“南星,柏川都不弄到你里面的嗎?!?/br> 陳子輕瞟這家屋后種的葡萄,總共就結了一串,還是歪瓜裂棗。他發現地上散落了一些草紙,肥倒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