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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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陳子輕以為光景越來越好的時候,梁津川跳河了。 當時陳子輕在棉花地打藥,下個月就要摘了,到處都是小紅蟲,他把一桶藥打完,蹲在旁邊的水坑加再泡一桶,老遠就聽見有人喊話。 “南星,不好了,你小叔子掉進大水塘里了!” 陳子輕刷地站起來:“他一個坐輪椅的,怎么會去塘邊?” “這我那知道啊,你先別打藥了,趕緊去看看吧!” 陳子輕倉促地剝下袖套就跑,梁津川是不小心掉進去的,還是…… 【在他看來,父母的死是他沒照顧好,辜負了大哥對他的信任和囑托,他那段時間被你欺負的行尸走rou生活,是對自己的懲罰?!?/br> 【夠了,可以了,就要去找家人了?!?/br> 陳子輕迎著燥熱的風奔跑,他跑到大水塘邊的時候,渾身上下已經濕透了,每根頭發絲都在滴汗。 塘邊一圈人,沒一個下去救人的。 陳子輕撥開擋在小路邊的幾人沖下去,在眾人的驚呼中跳進了塘里,他沉到水下去找梁津川。 梁津川安安靜靜地飄在水里,他在等死。 他看了過來。 他為什么這么看我? 【你不會水】 陳子輕恍惚,原來我不會水啊。 我不會水。 陳子輕意識到這個信息能發揮出什么作用,他立刻就開始假裝溺水。 小叔子,你的嫂子我不會水都跳下來救你,不顧自身的安危。 我救你的念頭,超過了我的生命,超過了一切。 我希望你活著,我不想你死。 陳子輕怕自己裝的不像。 系統再次出手關愛智障,暫時抽掉了他游泳相關的意識數據。 他瞬間回到最初不會水的樣子。 嗆水,掙扎,恐慌。 身體不受控制,雙手撲騰著浮到水面,死命呼吸,聲帶痙攣出不來聲音,下沉。 水從嘴巴進肺腑,所有器官都被灌水,腦子里充斥著撕心裂肺的絕望痛苦。 陳子輕在求生欲的驅使下,本能地抓住梁津川,手指的指甲摳進碰到的皮rou里,水草一般掛上去纏緊。 他在梁津川的眼中窒息,臉青白,眼充血。 瀕臨死亡。 “嘩——” 一股力道將他拽出水面,他意識模糊,濕漉漉的腦袋磕搭在男孩冰冷的脖子里。 那一霎那間,機械音毫無征兆地刺進他發疼的腦海。 【叮,請陳宿主注意劇情提示】 【此背景的原梗概已作廢,新梗概于此時此刻開始】 【原名《那年山風吹明月》,現改名為——】 【九零年代之我那風花雪月的嫂子】 【主角:梁津川】 第159章 寡夫門前是非多 陳子輕頭昏腦脹,思緒難以集中,更別提冷靜下來分析突如其來的劇情提示,他如藤蔓攀附著小他七歲的男孩。 小腿無力地垂落在泛冷的水中,抽搐的大腿緊貼著男孩肌rou萎縮的大腿,柔軟的肚子挨上一塊繃著的腹部。 渾身毛孔里掛著沉到寒涼水底滋生出來的雞皮疙瘩。 有什么硌著他。 是男孩瘦而冷硬突出的胯骨。 被陽光曬得有點燙的水面裹著他的脖頸和肩膀,他浸泡在水上水下流動的冷與熱兩種水溫中。 梁津川雙臂被他抓著,冰涼的臉上布滿難看至極的表情:“嫂子,請自重?!?/br> 陳子輕昏昏沉沉地靠著他。 水面一陣激烈晃動,梁津川在水下用膝蓋頂了頂他,頂不開。 媽的。 梁津川費力從他的禁錮中抽出一只手,想把他甩開,沒成功。 此時梁津川被緊扒著他,將他視作浮木的人侵占感官,厭世到奔赴黃泉的念頭早已在不知不覺間消失無蹤,好似不曾來過。 梁津川后背濕透,衣物下滲出的密密麻麻熱汗融進水里,他第二次發力,改成了推。 陳子輕的腦袋原本深埋在梁津川脖子里,這一推就讓他腦袋后仰,拉出了脆弱到令人心驚膽顫的弧度。 他們所有相貼的部位都因此分開,仿佛能聽到黏線斷連的聲響。 陳子輕胸脯起伏的弧度微小,濕淋淋的睫毛虛弱地顫動,他裸露在外的皮膚全部白到露出青色血管,緊閉的眼尾一片紅。 指尖依舊本能地摳抓著一塊皮rou,從水下抓到現在。 “撲通”“撲通” 接連有人下水,到這邊來了。 . 陳子輕的溺水現象比較重,他是被人抬上岸的。 “南星!” “柏川他媳婦!” “……” “叫不醒,怎么搞,津川他嫂子,你醒醒啊,你可不能就這么走了,你要是走了,你拿命從閻王爺手上求回來的小叔子就沒人照顧了??!” “南星——南星——” “他二嬸,你別使勁搖他!” “我的個天娘誒,這這咋辦……” “叫寧大夫了嗎,趕快去!” “寧大夫去老尹莊看病了,他不在衛生所??!” “不能睡,睡了就醒不過來了,快把南星掐醒——” “掐哪,掐哪里???” “鼻子下面嘴巴上面,對,就那個地方!” 很多聲音在大聲呼喊,很吵。 陳子輕難受地動了動眼皮,他發出細微的咳嗽。 周圍嘈雜聲頓時就沒了。 大水塘邊有一顆老樹,知了多死了,它們還在叫,不停的叫。 陳子輕的咳嗽聲漸漸大起來,有力起來,一雙手撈著他的肩背,將他從平躺變成側身,他開始吐水,手腳隨著嘔吐一下一下痙攣。 “好了好了,吐水就好了?!?/br> 眾人都松口氣,都這么說,吐了水就沒事了。 陳子輕的眼珠向兩邊轉動,梁津川呢? 水邊有嘩啦聲,梁津川雙臂撐在村民洗衣的石板上,他慢慢挪移上來,膝蓋蹭著潮濕粗糙的土面。 眉眼發梢衣褲都濕的,都在滴水,他以膝蓋代替腳,不顯一絲窘迫難堪。 梁津川躺倒在岸邊,膝蓋的切口是條懸崖,往下盡是空癟,濕漉漉的褲子貼著地。 塘埂上的人都看著他,從上自下地看著,他們沒人下去搭把手,包括堂兄妹里跟他接觸最多的梁云。 因為他沒有散發出需要求救的信號。 不知哪個小孩頑皮地往塘里扔石頭子,濺起的水花打破了怪異的寂靜。有道身影闖入那片不容靠近的禁區。 “南星,你下去干啥,津川不都靠自己上來了嗎?!倍鸷?。 陳子輕頭也不回,他咳喘著從塘埂上踉蹌著跑下來,哭墳一般跪趴在梁津川身邊。 梁津川看了他一眼,把眼睛闔上了。 陳子輕的喉嚨還因為浸水發疼,說話聲抽緊帶著些許嗚咽:“津川?津川你沒事吧?津川?” 梁津川沒反應。 陳子輕一遍遍地叫他名字,嗚咽聲愈發清晰,下一刻就要哭出來。 梁津川的腦袋偏到一邊:“閉嘴好嗎,嫂子?!?/br> 陳子輕默默閉上了嘴巴。 . 十里八村傳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