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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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忽地一個激靈,不對啊,寧向致又不是下廟村的人。 【他在下廟村出生,兩三歲時才和父母搬去縣里定居】 陳子輕的雙眼睜大,小助手這添加的信息讓他頭皮顫栗,在這村子出生,就被打上標記了嗎? 寧向致耐心溫和的聲音打斷他的思考,他望過去。寧向致對二嬸搖頭,人沒了。 二嬸一下就跌坐在地,周圍人連忙蹲下來勸她,安慰她。 陳子輕發現二叔頭頂的顏色凝固住了。 停止變動了,沒消失。 看來人死了,或者離開村子去了外地生活,怨氣都在村里,鎖上了。 怨氣重的人死了,有利有弊。 利在于,對方不死,怨氣就會一直漲,他試圖降低的工作不一定能完成。 弊在于,對方死了,濃重的怨氣消不掉了一直在那,要是他能通過朝夕相處了解出怨氣的根源進行根除,那就錯失了一個把總數值大幅度縮小的機會。 陳子輕騰出位置讓屋外的人進來,加入安慰的對付。 這個哪個死不死的,他拿管的了,他只能以不變應萬變。 很突然的,陳子輕想到了一個被自己遺漏的部分,他刷地回頭,身子也跟著扭到后面。 然后他就深深吸氣。 他身后也有個剝皮鬼,原主死了,怨氣在他身上。 陳子輕走出二叔家的屋子,原主的怨氣來源是什么…… 【梁家對不起你在先,他們隱瞞兒子的性功能,毀了你期待已久的性生活?!?/br> 陳子輕擰了下眉心,他回頭去二叔家堂屋,拿起支在茶幾上的小鏡子看頭頂。 極深。 直接讓目前排第一的寧向致跌到第二。 最深的了。 原主人都死了,怎么挑中他的鬼還沒換人?他的魂難道留在村里了,沒消失? 這不合任務背景里的常規套路,鐵定是架構師為了設定合理化做的修改。 陳子輕抖了抖嘴唇,真服了,想消除原主的怨氣,就要對癥下藥。 怎么做,讓原主沒滿足的,得到滿足。 腦闊疼,先放著吧。 . 這個時代都是土葬,要擺酒席請親朋好友吃飯,村里人也會來。 沒有空手的,那不吉利,至少要帶一條糕。 手頭寬裕的就是rou,紅包,豆奶桂圓紅糖白糖之類,當然還有糕,這是基礎,必須要放。 陳子輕幫忙端菜,他上了十碗水芹炒香干回廚房,聽人說媒婆要給寧向致說親,姑娘也來了,跟他一桌,處得蠻好,大概率能成。 炒菜的大媽問道:“南星,你小叔子怎么不過來?” 陳子輕倚著鍋臺聞菜香,肚子咕嚕叫:“他在家呢,過會我給送一碗飯給他?!?/br> “那么不合群,多大的人了,吃飯還要你送,自己不會過來嗎,輪椅又不是轉不了?!贝髬尳议_旁邊的大鍋蓋,露出鍋里的板栗燒雞,“你拿一塊吃,拿啊,就那雞腿?!?/br> 陳子輕不好意思地找了雙筷子,夾走雞腿吹吹,放進嘴里。 大媽和其他人笑他講究,善意的笑。 他們在他端著下一份菜出去后,肆無忌憚地談他的未成年小叔子。 說那是個煞星,克身邊人。 現在的性情怪得很,不說話不抬頭不笑不哭,沒殘疾以前也差不到哪兒去,跟他哥完全不一樣,不討喜,陰陰的。 真是難為柏川他媳婦了,攤上那么個來討債的小叔子,完全就是個害種。 有人說,蛇你們知道嗎,他就像蛇。 “我最怕那種滑膩膩的東西了,看到的時候就想扔石頭,砸得稀爛,內臟掏出來,樹枝挑著放把火燒……” 廚房外的陳子輕聽了個正著,他偷看了眼說話那人的頭頂,顏色不淺,還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深了一個度。 …… 梁津川的父親是老小,他兄弟四個,本來就他不在了,三個哥哥都活著。 現在二哥去找他了。 陳子輕端菜上到院里的一桌時,身子骨健朗的三叔跟四叔都邀他坐下來一起吃,他搖搖頭。 要喝酒的男人一桌桌,不喝酒的女人一桌桌。 嫁為兒媳的男人跟女人坐。 四嬸是個很瘦小的男人,他略顯畏縮地和女人們坐在一起,身上有股子腥臭的味道,不重,若有似無的。 從哪飄出來的? 陳子輕的視線下意識瞟向四嬸的褲子,頓覺不禮貌就及時撤走。 四嬸頭頂的顏色是透明的。 大多小孩是是這個色塊,成人里很少見,整個村子一只手都數的過來,這還是加上什么都看不見的梁津川在內的結果。 四嬸旁邊是三嬸,她正常的給坐在懷里的老幺喂rou,看不出精神不穩定,但她這個時候穿大紅色。 不過她身后的鬼影很淺,怨氣很小。 感應到了陳子輕的注視,三嬸笑呵呵地說:“南星,來,三嬸喂你吃塊大rou?!?/br> 剛喂過老幺的筷子對著他,筷子頭上有rou渣殘留,她很響亮地嘬掉,下一秒就要給陳子輕夾大rou。 陳子輕趕緊溜了。 死個人大魚大rou吃吃喝喝,尸體在堂屋的木板上放著,棺材在屋外。飯吃完了,就是進棺下葬的時候。 這習俗跟陳子輕了解的很不同,他一趟趟上菜,抽空就盛飯去前屋,給梁津川送了飯就趕緊回到屋后的二叔家里。 二叔的女兒不怎么出來,出來了也不叫人。 二嬸擰她胳膊,用劈了的嗓子罵她什么話,看嘴型大約是“死丫頭,你是臉上長麻子了還是□□套頭了這么沒臉見人嗎,你大舅來了都不喊,要你有什么用,成天讓你媽我被人看笑話,就會給我丟人現眼”之類,她沒反應,習慣了。 陳子輕看不下去地上前:“二嬸,我攙你去屋里歇會兒吧?!?/br> “我不歇?!倍饠n了攏白了不少的頭發,拍著大腿哭嚎了一嗓子,“我這命咋就這么苦啊——” 男人們的吃喝聲不停,女人們同情二嬸,放下碗筷去開導她,人死不能復生啊,還有女兒要養呢,想想女兒。 . 這邊人死了,家人會請道士算。 死者掉了多少魂就過多久回來,也就是回門的日子。 當天所有親人都睡在停尸堂屋的地上,簸箕里堆著去世的人的衣服鞋子。 還要準備一個罐子,里面放上熟雞腿,和一根草。 雞腿是給送去世的人回來的小鬼吃的,算是賄賂小鬼。 一根草是為了讓小鬼吃的慢,那去世的人就能在家里待久點。 陳子輕不管這套回門相關有沒有用都記上,他在堂屋的角落躺著,始終留意燈火。 回門夜要點香油燈。 燈火變弱了,就是魂回來了。 陳子輕眼睛都看酸了也沒發現燈火有變弱,他起身出了堂屋。 二嬸家的稻床上在吹吹打打,一整晚都不停的,這錢樂隊賺得不容易。 陳子輕在稻床坐著聽到后半夜,回去了。 等二嬸不那么悲痛了,他再開始自己的攻略大業。 …… 沒過幾天,陳子輕晚上睡著好好的,倏然被一陣空虛給叫醒了,睡眼惺忪地拿了小珍寶,坐在土墻邊張開腿。 沒注意到窗外有一雙眼睛,正在悄無聲息地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他結束一回,換上rou蓯蓉。 想想還是有點退縮地放回去,繼續用小珍寶。 寧向致出現在梁家門口,他神色不對,氣息也不對,意料之外地看著屋檐下的男孩子。 “津川,我現在要進去跟你嫂子做大人的事?!?/br> 寧向致顧不上禮數臉面,他的褲子很緊,渾身肌rou繃到了極致,汗從他英俊的下顎滑落:“你在外面看會門?!?/br> 頓了頓,隱忍著,像個君子一樣丟下一句承諾還是施舍:“以后我會和他一起照顧你?!?/br> 梁津川無動于衷。 屋門在他身后關上,聲響十分的匆促且大,把自己當屋主人了,毫無情夫上門的偷偷摸摸。 這是另一半給的自信和底氣。 梁津川轉著輪椅從屋檐下出來,他不想聽到什么惡心的聲音。 不多時,梁錚從別村回來,手里拎著個簍子,里面裝了兩個罐頭,他吹著口哨慢悠悠地走來:“津川,你嫂子在屋里嗎?!?/br> “最近他頻頻去你二嬸家,現在不會也在吧?”梁錚搓長著層青渣的下巴,“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你二嬸的私生子,那么上心?!?/br> “忘了,你成啞巴了?!?/br> 梁錚前一刻還在不留情面的逗趣,下一刻就聽見了一道沙啞難辨的聲音。 “我的嫂子也是你的嫂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