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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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把客廳的空調遙控器放桌上,轉身朝房間走去,背后忽然響起謝浮溫和帶笑的聲音: “你接下來打算去哪個城市?” 陳子輕的腳步一停,他感覺自己什么都可以瞞不過謝浮,要不是系統會屏蔽宿主相關,謝浮肯定也能推斷出來。 “還沒想好,過完夏天吧?!标愖虞p捏了捏光滑的后脖子。 “那茶語?”又是謝浮問。 陳子輕撇撇嘴,上次謝浮提議三人輪流,他用“現在不行,過段時間吧,等我處理好我的事,你們也別來找我了”做借口打發了,他們真就沒出現在他的生活里,直到今晚。 看來這三位是通過底下人知道他做完正事了,迫不及待的聚齊在他這里。 還要他遵守承諾,實施每日一茶方案。 陳子輕仰頭看天花板圍著燈火飛轉的蚊蟲,他已經做回顧知之了,在大街上找人茶跟花錢雇一個,確實存在不定的隱患。 但對他們茶,也會有問題。 陳子輕權衡利弊,茶一茶,算情感瓜葛嗎? 不算吧,他那是純走白茶綠茶話術模式,早就嫻熟到張口就來。 “你實在不愿意,” 陳子輕冒聲兒打斷:“就那么來吧?!?/br> 說著就進房間,把外面的空間留給前任們。 . 當房門關上的那一刻,世界都好似黯然失色,桌前的三個男人放下碗筷,索然無趣地給下屬打電話。 不多時,他們站在門外樓道里處理公務,翻閱文件聲和簽字的沙沙聲成了主場。 三家的下屬眼觀鼻鼻觀心,對老板的奇裝異服視若無睹。他們心知肚明,老板是商場得意,情場失意。 遲簾沒接管家族企業,也沒去守母親半生打下的江山,他在把分公司經營穩固后就出來單干了,事業規模目前不如根基粗壯的“啟榮”跟季氏集團,這會兒他第一個結束工作狀態進門,坐回桌邊,隨后是謝浮跟季易燃。 他們脫去位高權重的掌權人那層外衣,又回到前任軍隊情境。 遲簾拿起筷子劃了劃碗里的薄薄一層面油,送到唇邊嘗嘗。 謝浮是時隔五年多再吃那個人做的蔥油面。 季易燃半年前還吃著。 只有他上次吃是十年前,十年,既是彈指一揮,也是日日月月堆積起來的漫長時光。 他們三個發小接觸情愛前是兄弟和世交,接觸情愛后經歷過懷疑,妒恨,反目決裂,到了生意場上就是虛偽疏離以及經年不衰的妒恨,參加同一場酒局都不坐一起。 現在能圍著一張小飯桌分吃面條,這是下屬們都要驚掉下巴的程度。 現實讓他們粉飾太平。 遲簾懶懶地用筷子敲碗邊:“碗怎么辦?你們怎么說?” “我洗不了,”謝浮的視線落在手機屏幕上,“這輩子沒洗過碗?!?/br> “你們在一起生活了四年,”遲簾冷下眉眼,“就算有阿姨,但總有心血來潮兩個人做飯的時候,碗是他洗?謝浮,你就是那么對他的?” “他不讓我做,”謝浮搖頭笑,“在他眼里,我的手是上帝打造的藝術品,他總捧著摸,愛不釋手,不舍得讓我的十根手指沾陽春水?!?/br> 遲簾面部鐵青,他一雙手修長冷白,比謝浮那種非人類的級別差一點,但贏季易燃綽綽有余。 “你們國內國外的生活了那么多年,他也不讓你洗碗?”遲簾把對謝浮的羨慕嫉妒轉化成譏誚,一股腦地甩向季易燃,“就你那手,一看就是搬磚干活的手?!?/br> 季易燃雙手交扣于桌面,淡聲道:“他說我的手比一般人的手長一截,只是以前打籃球導致輕微變形,骨節分明有力,顯得很有安全感跟男人味?!?/br> 指骨勻稱纖細,溫潤文弱的謝浮扣下手機。 “在國外,我行動方便的時候,飯是我做,碗他洗,他希望我們是分工合作,他告訴我,那是他喜歡的婚姻模式?!奔疽兹计狡椒€穩的嗓音響著,字里行間都是旁邊兩位不曾擁有的歲月靜好和柴米油鹽。 遲簾呵笑:“我去把他喊出來,讓他看你們這兩個被他寵的連碗都洗不了的廢物前任,叫他為自己的行為買單?” 謝浮說:“你會洗就洗,這是個表現的機會?!?/br> 遲簾沒有表情:“我需要表現的機會,自然會爭取,用不著你們施舍?!?/br> 謝浮疑惑:“施舍嗎?!?/br> “這怎么能是施舍,這是不可多得的證明自己已經成長起來的機遇,你難得有個我跟季易燃掌握不了的技能?!彼麌@息,“我是真的不會洗,不然我就拿走這個機會了?!?/br> 遲簾死死地盯著謝浮,“證明成長”四個字戳到他心肺了,他當年就是死在這上頭。 氣氛正劍拔弩張之時,三人不約而同地前頭,目光投向一處。 進房間的人不知何時站在拐角,一言難盡地看著他們。 謝浮跟季易燃端碗筷去廚房。 真正沒洗過碗的遲簾走到拐角:“我的等會洗?!彼澙酚挚酥频啬曆矍叭耍骸安皇撬藛??” 陳子輕說:“我出來看看陽臺的窗戶,感覺沒關?!?/br> “如果沒關,陽臺的地板就要被雨水打濕?!边t簾沒讓他動動腦子,沒罵他蠢,只是耐心地講著常識,“到時我們三個發現了,會去關上的?!?/br> 陳子輕心說,這可沒準兒。你們忙著顯擺跟互捅,連我出來了都沒及時察覺。 廚房傳出水聲,陳子輕不擔心那兩人打起來,也想象不出他們并排站在水池邊洗碗筷的場景。他把出租屋的門窗檢查了個遍。 遲簾跟著他,見他摸什么拽什么,就說關好了,鎖上了。他這強迫癥,除了對自己產生質疑,其他人說的他都信。 “你出個門要返回來多少次?是不是還要檢查廚房煤氣灶?”遲簾無奈。從前他不清楚這個人有這毛病。 陳子輕不想說次數。 遲簾趁他不注意湊到他耳邊,說:“你可以拍照錄像,不確定的時候就打開手機看?!?/br> 陳子輕眼睛刷亮:“我怎么沒想到!” 遲簾的唇角輕抽:“那我是不是還比較聰明,” “他們快洗好了,你去洗吧?!标愖虞p打斷他瞬,“別跟著我了,我回房了?!?/br> 遲簾睨了眼把他利用完就丟的人:“當初你的那句‘我男朋友的手最好看’,男朋友不是我的專屬,它只是個框架?!?/br> 陳子輕蹙眉:“不要翻舊賬,遲簾?!?/br> 遲簾冷冷比撇開臉,口中吐出的卻是委屈郁悶:“謝浮的手最好看,季易燃的手最有男人味,只有我,兩樣都沾點,都達不到‘最’那個水平?!?/br> 陳子輕:“……” “遲總,你用自己的短處跟別人的長處比?” 遲簾勾唇:“你在安慰我?!?/br> 陳子輕推開攔路的他,抬腳就要走,卻被他重新落在胸膛跟墻壁之間。 “遲簾,你別亂來?!标愖虞p警惕地說。 嘴被捂住,他瞪大圓溜的眼睛,遲簾低下頭,唇落在自己的手背上面。 隔著手背和他接吻。 他愣愣地站著,濕熱的呼吸從重到輕,再到沒有。 “我們這樣,”遲簾把腦袋埋在他脖子里,“像在偷情?!?/br> 嘴上的手毫無預兆地撤開,陳子輕踹過去,遲簾立在原地挨了他一腳。 腦袋還埋在他脖子里。 ——仿佛那個地方是自己來處,是歸處,也是墳墓。 陳子輕用盡全力去撥遲簾的腦袋,扯他的頭發,聽到他悶哼也不減輕力道。 “不讓我埋,那要讓誰埋,謝浮還是季易燃?或者是別的哪個十八歲的高中生?”遲簾貪戀地深嗅他的味道。 陳子輕態度狠決:“我誰都不讓埋!” 遲簾的氣息滯了一瞬:“好?!?/br> 他直起身,腦袋和面頰離開摯愛的脖頸,帶著殘留的溫度。 陳子輕飛快進房間。 “你給我畫幾張符?!边t簾一條腿伸進來,阻止他關門,“我常出差,有時候到了陌生地方會覺得背后發涼?!?/br> 陳子輕一個頭兩個大,三個人里,就遲簾的處事風格跳躍,不直接找他要愛,卻拐著彎變著花樣的搞小動作,防不勝防。 算了,符而已。 陳子輕前腳答應了遲簾,后腳視野里就多道挺拔的身影,季易燃面容凌冽地停在不遠處。 “你也想要符?”陳子輕試探。 季易燃沒說不要,那就是要。 正因為他給的信息少,陳子輕才胡思亂想到季家風水,季常林身上。 陳子輕將內心的疑慮問了出來:“你爸怎么樣?” 季易燃眉梢微動,季常林能吃能睡,比他還有精氣神的樣子,他道:“時好時壞?!?/br> 陳子輕再次自我揣測了一番,他抿抿嘴,正色道:“那給你畫點?!?/br> 然后謝浮就過來了。 陳子輕在他開口前說:“你陽氣不弱?!?/br> 這話一出,謝浮還沒言語,遲簾就氣急敗壞了:“誰規定感應到臟東西,就代表陽氣弱?” 陳子輕瞪遲簾一眼。遲簾不得不壓下不快。 謝浮拿著紙巾,有條不紊地,一根根地擦拭手上的水:“我的陽氣確實重,天生如此?!?/br> 遲簾的臉色很難看。 季易燃心道,爭什么,到了明年,精元就要走下坡了。 窄小的走道上擠著三個身高腿長的京市商界風云人物。 其中一個的腿還塞在房門里。 陳子輕的視線從那條腿移向后面點的謝?。骸澳阌貌坏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