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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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系,我們還沒結婚,結了婚才談戀愛,可以到那時,” 季易燃的聲音消失在他和心上人貼上來的唇間。 陳子輕吻一下退開,看一眼傻掉的季易燃,再去吻他,把他生澀的低喘吃掉。 季易燃的嘴唇不是看著的那么冰冷,暖的,干燥的。 “我吻你了,我們接吻了,我拿走了你的初吻?!标愖虞p說,“不慌了好不好?” 季易燃大腦空白,神志不清:“好,都好?!?/br> . 陳子輕順利被季易燃接回家里,沒什么人知道他在季家。 包括住在隔壁的遲簾。 直到秘書把季家的邀請函拿給遲簾,他才知道他找不到的人回來了,活得好好的,還他媽就在季家。 這時一切已經塵埃落定。 遲簾不管是站在只要顧知之不死,別的都好說的角度,還是家族京市分公司負責人的身份,他都不可能在季常林親自張羅的婚禮上,在眾多打交道的商界友人面前胡鬧。 況且鬧了也是白鬧,只會讓顧知之更加反感,得不償失。 當年砸花瓶的一幕近在眼前,還有謝浮自己給自己策劃的成功案例,這兩樣都告訴他,過去的方法是錯的,真誠有時比不上假意,該在顧知之面前戴面具的場合,一定要戴嚴實,最好多戴幾層。 所以遲簾沒鬧,他推掉行程,準時出席了季家那場在奢華宮殿舉行的婚禮。 他要讓顧知之看到他的改變。 孟一堃撇下家人,快步走到遲簾身邊:“阿簾,你爸媽跟你幾個叔伯來就可以了,你沒必要,” “我好得很?!边t簾打斷,他吃了藥,心跳很平穩。關于作為這場婚禮上的來賓兼前任,他在心理醫生面前演練過十多次,表情管理已經盡可能的做到了最好。 顧知之的命重要。 會分的。 季易燃會步他們的后塵。 遲簾的視線穿過來賓,鎖住和季易燃站在一起的人,他勾了勾唇,這人在他的私家偵探鏡頭下失聯幾個月,不但沒瘦,還圓潤了。 下巴不戳人了,rou乎乎的,像極了高三那時候。 到目前,到這一刻,他都沒機會跟顧知之說過一句話,說不上。 季常林很看重男兒媳,歧視反抗冷眼威脅全都不存在,不管是表面的還是真實的,總歸在眾目睽睽之下接納了顧知之,給出了如此隆重的皇家風格婚禮,真正的季家兒媳才有的排場。 這是季易燃在里面做的功課,是他該學習的。 他不得不承認,無論是謝浮,還是季易燃,他們在對待顧知之的感情上面都比他準備得要充分很多倍。 謝浮靠精神病得到父母的尊重,季易燃則是自身的蟄伏與不為人知的暗箱cao作,只怕是算計上了親生父親的生命安危,他們都沒有家庭因素的阻攔。 他的時機不好,也最好。 因為他是初戀,擁有了顧知之的太多第一次。哪怕許多東西被后來人覆蓋了,他也是第一個得到的。 遲簾隨便找個位置坐下來,他問過季易燃是在哪找到人的,季易燃說顧知之學貼吧里的人隱居,跑到桐市一個山洞與人隔絕,吃喝全是野外求生系列,所以他們才找不到顧知之的生活蹤跡。 怎么找到的呢,顧知之下山買東西的時候,季易燃的人剛好就在桐市。 這么巧。 季易燃明目張膽地把他當傻逼。 遲簾很快就把顧知之跟道士聯系到了一起,顧知之借尸還魂進道士的身體里,用那個身份接近季常林給鬼辦事。 事情辦完了,顧知之要脫身卻被季常林重用,這時季易燃出手了。 大概是借刀殺人,顧知之陰差陽錯的給季常林擋了一槍,道士的身體順勢丟掉,他回到了自己的身體里。 之后季易燃就連哄帶騙的把他藏在某個足夠安全的地方。 再就是季易燃怎么在季常林面前謀一個婚姻,正大光明的帶人回家。 遲簾聽到有人喊他“遲總”,他笑容滿面地與人寒暄,他們三個,他是傻白甜。 “阿簾,你別笑了,瘆得慌?!泵弦粓易^來。 遲簾笑容不變:“我不僅要笑,我還會全程帶笑?!?/br> 孟一堃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我全程跟著你,你別亂來?!?/br> “想多了?!边t簾不長篇大論,“我心態很平和?!?/br> 孟一堃面部抽動。 “靠,老謝他媽在瞪顧知之,你快看!”他發覺了什么,低聲提醒遲簾。 “我看到了?!边t簾彈了彈西褲上不存在的灰塵,“她像得了狂犬病,要咬死顧知之?!?/br> 遲簾嗤笑:“但她咬不成,不管是謝家,或是她娘家,都不敢得罪季常林?!?/br> 孟一堃吐口氣:“也是,季常林這個名字就是一個讓人忌憚的存在,我爸見了都點頭哈腰?!?/br> 不多時,謝母就不見了,不知是氣昏了過去,還是被強行帶走了。 遲簾掐著虎口帶來疼痛讓自己冷靜,謝浮退出之前必定要重點思慮顧知之的安全,他應該給父母留了東西,其中就包括打預防針的顧知之人身自由情感自由,可以隨心的開始新感情,請他們不要打擾之類。 謝母大約是有心理準備了,只是沒法接受顧知之跟兒子的另一個發小談。 哦,不對,是結婚。 遲簾瞇起烏沉的眼眸,他從那條照不進日光的縫隙里盯著顧知之,談戀愛就談戀愛,為什么要結婚? 敢情是分好的嗎,男朋友,未婚夫,丈夫。 陳子輕感應到強烈刺骨的目光,他知道是遲簾。出于各種因素考慮,陳子輕裝作沒發現。 . 來賓們見證婚禮儀式上的一個個流程。 季常林病入膏肓,季家衰敗都沒發生,大家等來的是他兒子的婚禮。 不是商業聯姻這事眾人見怪不怪,畢竟去年他兒子的訂婚對象就不是門當戶對,家世背景懸殊。 然而圈內還是低估了季常林無法揣摩的獵奇作風,這回他連兒媳的性別都不在乎了。 他不怕季家絕后? 一些老jian巨猾的人能勉強搭上季常林的思路,男兒媳生不出子嗣,不代表就不會有子嗣,多的是能生的。 于是大家把注意力放在兒媳上面。 謝家曾經的準兒媳。 在場的大多都參加過那場聲勢浩大的訂婚宴,不八卦的都忍不住感慨兩句。 當初是泥,如今還是泥,云換了一朵。 一個沒有家世背景的鄉下人卻能謝季兩家大門,被任何被重視,被高調公開。 這回沒人敢輕視他了。 四年前他初入這個圈子,他之后的人生高度,機遇,社交圈的延伸都在眾人面前展開,這是一份完美的答卷——季家兒媳。 還會有下次嗎,下次是要去哪?國內沒有了,得去國外隱秘的大家族了吧。 不過他和謝家繼承人的婚約取消了,整個關系就崩了,否則謝家主母也不會那么仇視他,恨不得把他剮了。 說起來,謝家那繼承人缺席了。 那繼承人是幾個太子黨里唯一一個缺席的,他身份特殊,沒參加說明還沒放下??礃幼又x季這兩家以后還有擂臺要打。 . 婚宴上少不了敬酒環節。 孟一堃看到顧知之帶著他的又一個發小向他們這桌走來,他拿帕子擦擦額頭的冷汗,可怕的噩夢靈驗了。 好在少個人。 孟一堃打量被季易燃牽著的人,訂婚宴參加了,婚禮參加了,下一個是不是就是葬禮了? “啪” 孟一堃顧不上場合,當眾給了自己一耳光,我怎么亂接? 顧知之的命可是連著他的三個發小。 孟一堃驚魂未定,嘴唇都是白的,他站起身和新人碰杯,手有點抖。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才是前任。 真正的前任在父母的眼神考察中懶懶起身,用只有新郎聽見的音量說:“你欠謝浮一杯酒,是他的成全和放手,才有你上桌的份?!?/br> 實際上謝浮不是成全季易燃,是成全顧知之,顧知之是他的命,他成全的是他自己。 季易燃不過剛好是顧知之的下一個目標罷了。 遲簾好兄弟似的拍了拍季易燃的肩膀:“我要看你后面是不是還有下一位。后面要是還有,那一個都別跑,都是前任?!?/br> 遲簾目光一轉,看著他的青春,他的面頰神經質地抽了幾下,緊接著就悄無聲息地吞掉一口帶鐵銹味道的唾液,舉起酒杯,俊美的眉間帶笑:“祝二位新婚快樂?!?/br> 話落,他徑自干了。 季易燃聽過遲簾的一番話,他心頭平靜,現在是他抓著的就好。 人生是由一段段記憶拼湊而成的,他期待顧知之給他的,獨屬于他的記憶。 . 新人去往下一桌,迎接新的祝福。 遲簾無視孟一堃的勸阻給自己倒滿酒,別人私下會議論顧知之跟謝浮,顧知之跟季易燃,沒有他的份。 他當初沒公開。 顧知之說得對,很少有人知道他們談過,很少有人不知道謝浮是顧知之的未婚夫。 現在又多了一條,很少有人不知道季易燃是顧知之的丈夫。 遲簾面色冷白地灌下滿滿一杯喜酒,穿腸毒藥似的在讓他五臟六腑劇痛,當初的沒能公開是他這輩子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