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節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圣墟、人格面具、都重生了誰談戀愛啊、快穿重回:宿主被強制愛、攻略男主太簡單?。齑﹉)
卻見季易燃忽地屈膝蹲下來,為他把有點散的鞋帶抽開,系好。 陳子輕望著鞋上漂亮的蝴蝶結,視線飄向還蹲在他面前的青年發頂,猶豫著抬起一條手臂,手輕輕放上去,拍兩下。 “你把你爸擺平了,我就要你?!?/br> 第135章 茶藝速成班 單膝抵著地面的季易燃一震,他驀然抬頭,神色愣怔:“真的?” 陳子輕迎上他仰視過來的深黑目光:“真的啊?!?/br> 季易燃低喃:“不騙我?” 陳子輕點點頭。 “可是,”季易燃的聲調落了下去,“你不喜歡我?!?/br> 陳子輕說:“我對你是有好感的?!?/br> 他想了想要怎么表述自己的態度:“其他的,都會有的,只要我接受了一段感情,我就會給出我能給的所有?!?/br> 季易燃一字不差地聽清了,他渾身發燙,一股麻意裹著熱流從他腳底竄上來,逆著他的血液一路向往聚集到他心臟。 “咚、咚、咚” 季易燃的胸膛要被快而重的心跳擊破,整張面龐到耳根再到脖頸全都紅了起來。 陳子輕看不見那片純情又野性的薄紅,他直覺季易燃的氣息像要進食的猛獸,怪嚇人的。 但下一刻,季易燃周身內斂沉穩。 猛獸藏起了獠牙。 陳子輕有些反應不過來,一時分不清剛才的感受是不是錯覺。 季易燃在電流蔓遍全身的余溫里輕顫,這個人僅僅只用兩句話,就能讓他干扁了太久的靈魂飽滿起來。 這個人能帶給他的,他兩個發小是不是也都能體驗到。 季易燃體內的躁動一點點冷卻:“你對他,放下了嗎?” 陳子輕愕然:“誰,你說遲簾???” 季易燃的眼底一動,不是遲簾,是謝浮。 陳子輕把手從他發頂拿下來,抓了抓有點癢的手背:“散了就是放下了?!?/br> 季易燃頓了頓,他知道這個人早就放下了遲簾,他想確定的是作為前未婚夫的謝浮。 距離他們取消訂婚過了一個多月,這個人為什么沒提上一段的謝浮,反而提的是上上一段感情? 是忘記了,還是在逃避。 可要是逃避,卻又沒有露出一絲有意逃避的痕跡。 無意識的嗎? 季易燃忽然想到這個人要用道士周巷的身份生活兩個月,他對謝浮的逃避,是不是他進這副身體的影響? 兩個月后做回顧知之,就會想起謝??? 想起謝浮,隨之而來的必定是獨屬于他們的四年,兩個人的回憶,又是一場自我療傷的痛苦。 那這個人還能接受新感情? 能的。 這個人和謝浮的愛情,不就是在跟遲簾分開半年多以后開始的。 謝浮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 只是,我不想等那么久,我怕有變數,因為我要防的敵人比謝浮多一個,我要防兩個。 這個人不受前段感情折磨的兩個月,還剩五十三天。 五十三天不長也不短,充滿了無法估算的未知。 季易燃的目光落在眼前人的衣擺上面,他能做什么,能讓什么發生。 魚只有一條。 有三個人爭搶。 站在岸邊只有看發小捕魚的份,必須也進到淤泥里才有希望爭一爭,他早已剝下道德感與發小情踏了進去。 當年他背地里利用遲簾對付謝浮的時候,泥就蔓延到了他的胸口。 他不介意溺死進去。 陳子輕不知道季易燃在想什么:“起來吧,別這個姿勢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 他一點招呼都不打就把話風一變,彎腰去扶季易燃:“呀,都怪我讓你跪這么久,都是我的錯~” 季易燃心默,一句。 他被扶著站起身,配合地找話題:“你來接我,有沒有一點不耐煩?” 陳子輕說:“沒有的啦?!?/br> 季易燃數,兩句。 陳子輕撇了片葉子把車前的灰燼掃起來,讓風吹散。 一只手伸過來,拿走葉子,對他說:“你到旁邊去,我來掃?!?/br> 陳子輕沒走,乖乖說:“我自己也可以的呀?!?/br> 季易燃不確定,這算不算?他捕捉到身旁人臉上的輕快表情,看來是算的。 那就,三句。 季易燃把焚燒的灰燼都掃沒了,他放下葉子:“我為了有個對你告白的機會就制造鬼打墻,你會不會認為我不成熟?” 陳子輕笑著說:“不會的啦~” 季易燃默,四句。 陳子輕從兜里拿出五張黃紙疊成元寶,他對立在原地像要等口令的青年說:“你過來幫我打個火嘛?!?/br> 季易燃眉間攏了下,五句。 他去車里拿了打火機出來:“要在哪點?” “就在這?!标愖虞p捏著黃符舉在半空逆風,嘴上催促,“趕緊的?!?/br> 季易燃面部一繃,沒了。 他心下失望,這個人昨天跟今天都沒有多說一句。 期盼明天能多得到一句。 . 五個元寶被點燃的時候,車周圍的一切好像沒變化,卻又都在發生變化。 陳子輕撩起道袍,抽出別在褲腰上的兩根桃樹枝:“這是我在你家院子里掰了帶過來的,你給插在車后面?!?/br> 沒回應。 青年直愣愣地看著他——露出來的一小塊肚皮和半個肚臍眼。 他默默放下道袍:“季易燃!” “嗯?!奔疽兹奸煵阶呓?,他拿走桃樹枝走兩步,回頭,面癱著臉問,“我要做什么?” 陳子輕:“……你的魂呢?” 季易燃一言不發。 “這個?!标愖虞p點了點他手里的桃樹枝,“插在你的車后面,聽懂了嗎?” “聽懂了?!奔疽兹既フ罩f的做。 陳子輕徑自坐到后座等保鏢。 很快這片空間就會出現在保鏢們面前,到時他就隨便叫個人開車。 陳子輕望著車外漸漸消散的鬼氣,元寶燒給鬼了,車再插上辟邪的桃樹枝,這一路就會暢通無阻。 左邊的肩頭一沉。 他瞥向不知何時從另一邊坐進來的青年,半個身子僵硬。 季易燃察覺到了,無論是從自尊,驕傲,紳士,禮數,分寸各方面考慮,他都要立即離開并坐遠點,再用喝多了這個接口蒙混過關,可他旁觀了這個人的兩段感情,他做了許多功課。 “我可不可以靠著你?”季易燃低聲問。 陳子輕抽了抽嘴角:“你都靠上來了,你還問我?!?/br> 季易燃道:“抱歉?!?/br> 說著就將腦袋抬起來,他吐出的鼻息隨著他起身的動作,沿著身邊人的脖頸上移到耳廓,若有似無的,含著酒氣,溫度也過高,有點燙。 陳子輕偷瞄年輕又冷酷的總裁:“靠著吧,保鏢們來了就不行了啊?!?/br> “嗯?!奔疽兹紝⒛X袋靠了回去。 陳子輕的耳朵被貼上來的發絲弄得癢癢的,季易燃的話比他印象里的要多了一點,雖然跟常人比還是少。 而且, 季易燃只在他面前說話不卡頓。 說一句,不知道要在心里過多少遍,確定能順暢了才會拿出來給他聽。 幾個保鏢闖入陳子輕的視野,阻止他再往下想。 同時他肩頭的重量離去,季易燃已經坐正,闔著眼把腦袋倒在椅背上面,眉骨深刻鼻梁高挺,唇薄情且冷淡,像是吻上去都是冷的,怎么都含不熱舔不開,他的黑襯衫領口束緊隱隱露出喉結鼓起的弧度,領帶嚴整禁欲地垂在身前,側臉線條十分有男人味。 車內光影卡在明暗之間,陳子輕第一次注意到,季易燃的睫毛很長。 他瞥季易燃放在腿上的手,骨節比較粗,看著就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