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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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你的事,他做他的事,等到你們都成為更好的人,那就是再見的時候?!?/br> 謝浮講完這句就結束了通話。 陳子輕放下手機,他欠了謝浮,能不能還上不是他能決定的。 謝浮沒事就好。 . 京市一家私立醫院,謝父攬住妻子,身后是謝家幾個親信直系,其他人都沒通知,盡量隱秘。 “兒子不會有事吧?身上都是血,”謝母一把攥住他的手,她牙齒打顫,焦慮崩潰到了極點,“謝長治,我們的兒子能從手術臺上下來嗎?” 謝父說:“肯定能?!?/br> 謝母剛認同地點點頭,下一秒就甩開他的手:“能不能又不是你說了算,我要你在這敷衍我,你果然受夠我了,我早就知道你嫌我有病,兒子要是走了,我也走,我跟他一起去地底下,不妨礙你再娶妻生子,娶健康的妻子,生健康的兒子?!?/br> “別在這時候鬧?!敝x父無奈,“你兒子很了解你,他那么寶貝顧知之,哪里敢走?!?/br> 謝母的臉上浮出一抹陰毒之色:“就算他沒生命危險,我也不會放過顧知之,都怪顧知之沒照顧好他!” 話音一落,謝母就哭出聲來,她想起了兒子的錄像。 兒子在錄像中說了一些話。 他希望他的父母別為難他的愛人,別動他的保險柜。 不要去找撞他車的遲簾和遲家。 但要是遲家反過來找家里麻煩,不用退讓。 遲家大概率要對付顧知之,他已經安排了人手,以防萬一,勞煩爸媽再加一層防護。 全力壓下他出車禍的事情。 如果壓不住,那他無論是死了還是活著,都要對外說他活著。 他和顧知之已經取消婚約,是他提出來的,他非顧知之不可,只是他累了,要休息。 他的累和顧知之無關,是他自身的原因。 家里要做輿論管控,他們婚約失效是性格不合。 從今以后有關顧知之是自由身,跟謝家沒有關系,他的一切,做什么,去哪里,和誰開始新的感情都不要干涉。 “爸,媽,我再重申一次,不要傷害我的愛人?!?/br> “只要你們不但不傷害他,還在他遇險時伸出援手,過去的幾年我會徹底放下,我原諒你們?!?/br> “我會活著?!?/br> 等顧知之下一段感情分了再去找他,用不傷害到他的方法求他來見我,把我叫醒。 他不來,我不醒。 謝母不再回想兒子的錄像內容,她泣不成聲:“兒子這到底是要干什么啊,兩個人明明好好的,為什么要分?!?/br> 謝父常在揣摩兒子的心思這事上面摔跟頭,此時也是如此。 “他肯定有這么做的理由?!敝x父嘆息。 “他累了,他一直都累,我以為顧知之把他治好了?!敝x母語無倫次,“是好了,已經很好了?!?/br> 謝母怨恨地說:“不能放過遲家?!?/br> 謝父擦她臉上的淚:“這起事故的原因……” 謝母打開他的手:“不管是什么原因,兒子都是被撞的一方!” “發小之間,下那么狠的手?!彼а?,像是要把昔日喜歡的鄰家小孩碎尸萬段。 謝父半晌說:“我怎么覺得,是兒子讓遲小子撞的?” 啪 謝母情緒失控地給了丈夫一耳光:“謝長治,你發什么神經!” 親信們眼觀鼻鼻觀心。 謝父的眼底一閃而過難堪和怒意:“我不跟你吵?!?/br> “別說的我像個潑婦,照你那么想,兒子拿自己的命開玩笑?”謝母冷笑,“他和自己選的人過得很幸福,父母尊重他們小兩口,他的生活都是他想要的,他卻在三更半夜引導別人開車撞他,謝長治,你聽聽,這合理嗎?” 謝父說:“不合理?!?/br> 轉而就來一句:“可要是兒子做的,那就合理,他的想法和正常人不一樣?!?/br> 謝母氣得發抖,原來在丈夫眼里,兒子始終都是個精神病患者。 “他有了顧知之!他好了!他的想法都是合理的!”謝母歇斯底里,顯得年輕優美的容顏扭曲起來。 謝父示意她看手術室的門:“我們在這掰扯,不如等兒子做完手術,有意識了,讓他跟我們說?!?/br> 謝母脫口而出:“他說的都在錄像里了?!?/br> 下一刻她莫名地打了個寒顫,為什么她會生出一種,兒子醒了也不和他們說話了的念頭? 謝母為此驚惶不已,她不知道兒子還想干什么,她很怕。 兒子既然答應他們要活下來,那就表明他會做到,為了他的顧知之能全須全尾,他也會竭盡所能的不讓自己離開。 那什么叫“他不來,我不醒”? 走廊那邊有幾串腳步聲,是遲家來人。 他們繼承人也在手術室,不同樓層,同樣生死未卜。 做父母的還在國外沒法及時現身,京市的親戚先過來了,那幾人隔著距離對謝家眾人點點頭,沒有別的招呼。 只因氣氛劍拔弩張。 謝母面無表情地攥著手指,她不會要遲家好過。 . 七月10號下午一點左右,陳子輕去學校拍畢業照,周圍同學都用一種看大瓜男主角的眼神看他。 謝家于今早公布婚約取消。 曾經那么轟動盛大的訂婚宴,竟是唏噓收場。 陳子輕穿一身學士服站在班級人群外圍,他抿嘴把玩手上的學士帽,rou眼可見的瘦了。 肖凡走過來說:“顧哥,你還好嗎?” “還好?!标愖虞p說。阿蒙給他發信息問他還好嗎,他也是這么回答的,他還好。 肖凡小心翼翼地拍了拍他的手臂:“今晚咱們班里有活動,是畢業晚會,你也去吧,我們陪你喝酒唱歌?!?/br> 陳子輕把學士帽戴上:“好啊?!?/br> 拍畢業照的時候,肖凡忽然扭頭,站在他旁邊的陳子輕剛好抬起眼。 那雙眼里都是令人心悸的血絲,他呆得忘了把臉轉向鏡頭。 于是這一幕定格。 . 當晚,陳子輕在畢業晚會上喝得不省人事。 差不多同一時間,有兩架私人飛機前往不同國家,載著家人沉重的心情,和繼承人重傷的身體。 遲簾是醒著進機艙的,他的呼吸噴在氧氣罩里,白霧散了又有,時而清晰時而模糊,就像他的意識。 爸媽在他的威脅下告訴他,顧知之完好無損的順利畢業,他們沒有背著他對顧知之動手。 謝家也沒有因為謝浮出事遷怒到顧知之身上。 謝浮精神有問題,他媽也不正常。 那種人不講道理,不明是非,只會被自己的弱點牽制。 所以謝浮他媽能放過顧知之只有一種可能,是謝浮提前做好了準備,而且是充分又穩妥的準備。 謝浮的準備覆蓋多少面積?是不是都料到了? 譬如他當時后悔了,沒有再開車撞第二下要謝浮的命。 謝浮賭對了他的后悔。 他一直都知道他的發小擅于掌控人心,卻沒想到能把他捏得死死的。 沒有墻腳了。 季易燃不用挖了,謝浮的城墻倒了。 看起來是他被挑釁沖動之下推倒的,實際是謝浮親自動的手。 為什么? 謝浮赴約,故意惡心他刺激他逼他發瘋,借他的刀捅自己,這是不是他媽的將計就計,一石二鳥? 以前他懷疑在和顧知之有關的事上面,謝浮知道他不知道的東西,經過這次的事故,他確定了。 所以是什么事? 顧知之的身世有不為人知的秘密,他背負血海深仇?顧知之不是顧知之? 那段溺水視頻在遲簾眼前浮現,他胸口起伏的頻率加快。 顧知之能通靈,會畫符,會疊元寶,會給鬼魂做事,不和謝浮談戀愛就會死。 顧知之不是顧知之。 他在國外讀書寫檢討信,摸著破爛小玩意和偵探拍的照片解相思病的這四年,顧知之都在和謝浮談戀愛。 現在那兩人取消了婚約。這是他爸避開他媽透露給他的信息。 分手肯定不是顧知之提的,就像當初他們談的時候,哪怕顧知之在猶猶豫豫地抽離,也沒直接說出“分手”二字。 所以他判定,這次也是一樣。 是謝浮提的分手。 跟感情沒關系,他們還愛著,不然當時謝浮來和他碰面的時候,兩條手臂上也就不會有那么多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