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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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遲簾把唇角一瞥,郁悶地說:“老子別的一個都看不上!” “可能只是還沒遇到?”可憐的孟一堃,明明跟發小一個年紀,硬生生讓自己站到了長輩的高度,“人生長得很,兩年后,五年后,十年后都是不同的景象?!?/br> 遲簾隱隱有被說動。 孟一堃嚴肅道:“我個人而言,喜歡的人要是過得不幸福,我會拼盡所有把她搶過來好好對待,可她要是和另一半幸??鞓?,那我就會祝福他們?!?/br> 遲簾猛地抬頭,眼清明發狠,哪有一丁點被影響的痕跡:“能別吹逼說大話了嗎,你頭上的圣光快把我眼睛閃瞎了?!?/br> 孟一堃面部抽了抽:“反正就算真的喜歡,那也可以不行動,喜歡一個人,不一定就要得到和占有?!?/br> 遲簾嘁了一聲:“我謝你,孟老師?!?/br> 他看著煙上星火,沒頭沒腦地蹦出一句:“老謝帶顧知之去紋身了,不知道紋的什么,沒在朋友圈發?!?/br> 孟一堃聳了聳肩:“想也知道是在隱秘的地方,老謝怎么可能發,他又沒有綠帽癖,要和別人分享他老婆?!?/br> 遲簾被后半句給沖昏了頭,他又扇自己兩下:“別把今晚的事告訴老謝?!?/br> 孟一堃的面色一言難盡:“我們哪敢告訴?!?/br> 我們不說,你也會說。 老謝不是傻子,你是傻子。 孟一堃看遲簾高腫的臉,他一陣牙酸,真的下了狠手才把自己扇成這樣子。 “阿簾,我說句你不愛聽的話,”孟一堃頓了頓,“你就算搭上所有挖老謝墻腳都不會成功?!?/br> 遲簾神色一滯,滿臉爆紅。 從小到大都被眾星捧月的大帥哥,羞憤難當。 孟一堃理性地給他分析局勢:“沒挖動還要讓老謝不痛快,你在他老婆眼里從自己男人發小變成沒下限的紈绔子弟,兩家鬧翻,我們小圈子關系僵硬,那不是虧死了,這種明眼人都知道的虧本事我不信你會做,你又不是二百五?!?/br> 孟一堃說一堆,遲簾就聽了一句。 “確實挖不動,顧知之那么愛老謝?!彼粋€驕傲到不行的人,頭一次對自己這么沒自信。 遲簾沉沉吐氣:“別管我了,讓我爛著吧,我爛了?!?/br> 孟一堃不輕不重地踢他一腳:“少自暴自棄,你跑來說這個事,我跟老季肯定是反對的,我們兩邊都是發小,一個是顧知之未婚夫,一個想當第三者?!?/br> 末了說:“阿簾,小三是要上絞刑架的?!?/br> 遲簾:“……cao?!?/br> 能搞上的才是小三,他頂多是個小丑。 自作多情的笑話。 他都能想到自己偷摸跟顧知之表白,會得到什么。 白眼加告狀。 顧知之絕對會在他男人耳邊告狀,他干得出來,作作的。 遲簾把煙掐了,他坐到不遠處的白椅子上面,去網上發帖——喜歡上好朋友的老婆怎么辦。 網友1:過來人告訴你,不越界是你一個人難受,越界了,所有人難受。 網友2:搶啊,敢想敢做,人生不留遺憾。 網友3:樓上別反諷,樓主搞不好會當真的,你這叫 …… 網友17:是你單相思,還是你好朋友的老婆也喜歡你? 網友18:你好朋友跟他老婆幸福嗎,是不是兩情相悅? …… 網友82:建議懸崖勒馬,按照你好朋友的老婆標準找一個,擁有屬于你自己的健康愛情。 網友83:樓上亂出什么主意,真按照標準找了,到時候兩方聚餐就是連連看,一點消兩個。 網友84:別太離譜,只是按標準找,不是復制。 …… 網友245:那就避開和好朋友見面,做人就做人,別有畜牲的念想。 網友246:人都會欣賞美好的事物,你可以喜歡,但必須僅限于喜歡。 …… 網友479:藏起來。 …… 遲簾一路看下來,基本都是要他止乎禮,他無聲喃喃:“藏起來?!?/br> 藏得起來嗎,他不是一般的情動,他是中了邪,大腦,意識,思維,身體,靈魂,所有都不受自己支配。 之所以慌亂地跑來這里說給兩個發小聽,只是因為他要被那種近似入魔的想法逼瘋了,必須找個泄口,不然會爆炸的。 問他們意見,答案他自己清楚。 不能挖。 無論是對發小的尊重,基本的道德底線和原則底線,還是社會倫理。 遲簾忽然樂觀地想,萬一他們分了,他可以撿漏。 這想法很可悲,他自嘲地咧咧嘴,這世上竟然有人這么熱切地想要吃發小吃剩下的人,什么玩意兒,垃圾。 遲簾短促而有力地吼了一嗓子:“一堃,我想通了,我不挖老謝墻腳了!” 孟一堃頭皮發麻,這么不光彩的事,怎么還吼上了,他是絲毫不敢信阿簾真的說到做到,阿簾當初搞基多迅速?!皵埥稹卑磕敲炊嗳嗽?,阿簾都要親一個男的,他對任何后果都不管不顧,有種隨時孤注一擲的血性和狂勁。 現在阿簾看似穩住了,實則是還沒到那個點上。 “下次我再想干什么亂七八糟的事,你一定要像今天這樣阻止我?!边t簾走過去,“揍我罵我都行?!?/br> 孟一堃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你想起來了,就該揍我罵我了。 真不敢想阿簾要是想起來了,會瘋成什么樣。 好在顧知之不喜歡他了,不然瘋的就不止阿簾,還有老謝。 孟一堃尋思找個時間去廟里燒香,祈禱阿簾別想起來去掉的記憶,祈禱顧知之跟老謝幸福一輩子,那老季就沒有插一腳的動機。 雖然這么看,老季蠻可憐的。 但他愛上發小的老婆想占為己有,本身就是不對的。 . 遲簾今晚沒回去,他跟孟一堃在老謝這兒過小年,只給爸媽發了信息。 三人吃了火鍋,喝了酒,情緒都不高。 孟一堃給家里打電話的時候,遲簾開了兩罐冰啤酒,給季易燃一罐:“老季,你一定很瞧不起我吧?!?/br> 季易燃坐在壁爐前:“不會?!?/br> 遲簾呵笑:“扯?!?/br> 他靠著沙發坐下來:“喜歡上發小的老婆,這種心思真他媽丑陋骯臟?!?/br> 季易燃仰頭灌下一大口啤酒,他喉結有力地滾動,周身干凈猛烈的荷爾蒙氣息無人可給。 站在岸邊捕不到魚,他也踏進了這片淤泥。 他不爭,會有人爭。 水是渾的,從來都不曾清澈過。 客廳不冷也不熱,溫度對應的季節模糊不清,就像少年人青澀,古怪不尋常,又洶涌到可怕的感情。 遲簾把碎發捋得凌亂,眉眼落下愁緒:“成年人不能這么沒腦子,只顧著自以為的真愛真情不管其他人死活,我準備看情感心理師,吃藥還是怎樣只要能克制?!?/br> 季易燃大手捏著易拉罐,在克制這件事上,他是有心得的,但他不會傳授給身邊的這個發小。 “不過,”遲簾舔掉唇邊的冰涼酒液,“我沒辦法離開他們的圈子,只能在不該有的想法一冒頭的時候就抽醒自己,我這臉以后注定是要抽殘了?!?/br> 季易燃摩挲光滑了一些,卻依舊變形的指骨。 遲簾支著頭,兩指拎著啤酒,有一下沒一下地晃動:“我爸媽跟我奶奶要是知道我彎了,真不知道他們會怎么樣?!?/br> 他前言不搭后語:“真羨慕老謝?!?/br> 季易燃不易察覺地點了下頭。 兩個身在異國他鄉的少年一同沉默,他們望著壁爐里跳躍的火光出神。 想的是同一個人。 那個人此時在做什么,是不是在被他未婚夫抱在懷里親。 …… 陳子輕接連打了兩個噴嚏,他餃子吃多了,肚子有點撐,謝浮給他揉了一會,說他像小mama。 “別亂說?!标愖虞p羞惱地抿嘴。 謝浮把腦袋埋在他脖子里,面部朝下點,呼吸若有似無地拂過他鎖骨,已經不腫了的紋身清晰可見。 陳子輕回來沒照鏡子,沒必要,他垂頭就能看見小字。 真擔心以后要洗掉,想想都疼。 陳子輕吸了口氣,現在已經疼了,因為謝浮舔上了他的紋身。 謝浮從最后一個小字開始舔,所過之處都是潮濕的偏執。他把“謝浮的老婆”這五個字舔得濕漉漉水淋淋。 陳子輕有點吃不消地想說點什么,他剛張嘴,謝浮就吻上來,在唇齒相依的間隙里發出一聲輕笑。 很撩人。 陳子輕把閉在一起的眼睛撐開。 謝浮看清他的迷離,笑聲變得明晰:“小年快樂,老婆?!?/br> 陳子輕摟上了謝浮的脖子:“時間過得真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