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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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隊長讓我穿的,我想拒絕都不好意思,像他那么體貼,對女朋友一定很好吧?!?/br> 男生搔搔頭:“不是啊,外套是我一哥們的?!?/br> 學妹:“……” 她尷尬地把外套脫下來,丟給他。 男生笑著接住,好意道:“你想追我們隊長都不做功課的嗎,他的外套只有黑色沖鋒衣,這個季節他不打球穿校服短袖,打球就是背心,一般十一月才開始穿沖鋒衣?!?/br> 他轉頭就去找一個寸頭大高個:“你個二逼,你怎么把這張照片發朋友圈了,” “你說怎么了,照片里的我坐你背上了,我們兄弟間打打鬧鬧正常,女孩子會介意的,你女朋友要是不高興,那我豈不是罪該萬死?!?/br> 學妹的臉色變了又變,自己碰到對手了。 死茶gay! 學妹搓著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出門,她在樓道里見到那個籃球隊長,整理整理頭發和裙子才走過去。 “季隊長,你有個隊友是gay,就是那個小眼睛塌鼻子臉上長痘體味很大的男生,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這么形容你隊友的,我媽總說我太實誠了會吃虧,很多人不喜歡我這種不愛撒謊不懂人情世故的人?!?/br> 學妹柔聲細語:“你要注意,打球的時候別讓他跟你有太多肢體接觸,還有你的球衣,他有可能會偷偷聞,我不知道這些,是我朋友跟我說的,有的gay偷窺暗戀直男,會做出變態的事情?!?/br> 季易燃一派冷漠。 學妹的熱情被澆滅了大半,這個人怎么一點反應都沒有,他的懷抱是不是冷的,和他接吻會不會凍到…… 她暈乎乎地步步走近。 季易燃一條腿放松地踩著地面,一條腿屈起來抵在墻上,他已然寬闊的肩靠著墻壁,雙手插在短褲的口袋里,面無表情地看著投懷送抱的女生。 同一時間,大邱家里關了燈,爸媽從冰箱里端出了蛋糕。 有的游戲還沒打完,嚷嚷著等會,有的打開手電筒照在墻上,讓同伴做出各種手勢投在墻上。 “臥槽,兔子都能做,牛逼!” “我會蝴蝶,山羊,還有鴿子,狗,貓?!?/br> “都讓開,真正的大佬要登場了,各個角度的機位擺起來?!?/br> 大家都玩起了手影子。 正當眾人玩得熱鬧的時候,大邱冷不丁地發覺墻上出現了一個人影。 像是有人垂著頭站在手電筒前面。 可是…… 前面沒人! 根本沒有誰站在那部手機的手電筒前面。 大邱艱澀地吞咽唾沫,只有他一個人見到了這個詭異的畫面,別人都很正常。 他揉揉眼睛,墻上的人影不見了。 錯覺吧,肯定是錯覺,這么多人在,他怎么可能還會被…… 大邱的想法驟然戛然而止,背后有人,他能感覺到,但他不敢回頭,他的眼珠顫巍巍地向左邊轉動了一下,又緩慢地向右邊轉動了一下。 “啊——” 就在這時,客廳里不知誰發出了驚恐的尖叫。 所有人都看過去。 那女生手指著陽臺方向,哆哆嗦嗦地喊:“有,有人跳樓了,有人跳下去了……就坐在陽臺,跳,跳下去了……” 大家呆愣一瞬,趕忙跑到陽臺往下看,十三樓,樓層高,又是晚上,他們的視野并不清晰。 當他們要下樓找的時候,大邱聲音沙啞地開口:“數數,我們多少人?!?/br> “大邱,我們先下去找人要緊,現在數什么人數??!” “就是,人在你家陽臺跳的,不就是我們這群人里的一個?!?/br> 然而大邱已經數了起來,他不顧大家反對,神經質地挨個點人數:“一,二,三,四……七,八……” 眾人見大邱這么干,莫名發毛,忍不住交頭接耳。 “十六個人,隊長不在?!?/br> “我閨蜜也不在?!?/br> “我看到他們一前一后出去了?!?/br> “沒有別的人出去了吧,那就還剩十四個?!?/br> 大邱剛好點到最后一位,嘴里說出的數字是:“十四?!?/br> 客廳里一下子靜得掉針可聞。 既然人都在,那是誰跳下去了?難道是看花眼了? 有膽大的想問那個尖叫的女生,跳樓的穿什么衣服,是男是女,哪知那女生直接嚇暈了過去。 “cao他媽的……cao他媽的……” 大邱失心瘋地咒罵著呢喃,他在爸媽和朋友們措手不及的情況下沖了出去。 反應過來的人緊跟其后,他們遇上季易燃跟那個學妹,匆忙說了事情大概,一行人跟著大邱到了樓下。 草地上沒有人影,死的活的都沒。 季易燃問大邱,口吻嚴肅:“符貼在哪,現在是什么狀況?” 大邱突然摔在地上,他是在季易燃眼皮下摔的,腳前沒有任何阻礙物,可他卻摔出了從高樓墜落的傷勢。 除了撞鬼,別的解釋不通。 陽臺跳樓的,跟害大邱摔傷的,都是鬼。 他犯大事了,不做法送走就別想活,這事科學醫學通通沒用,只能是玄學。 . 這晚大邱傷勢慘重地躺在醫院,給他過生日的人都有了心理陰影,承受能力差的更是請了假。 季易燃很晚才回家,他疲憊地給教練打了個電話,在微信上問十分鐘前找他打游戲的遲簾:符是哪個道士畫的,沒用。 遲簾:“……” 顧知之畫的符不管用,三張都不行? 他從季易燃口中得知那隊友的遭遇,冷汗都出來了,cao,他本想先讓老季拿給隊友湊合著用用,竟然出事了。 什么邪氣這么猛,怕不是厲鬼。 遲簾感覺房里有人,他罵罵咧咧地跑下樓,一路跑一路亮燈:“顧知之,顧知之?!?/br> 叫魂一樣給自己壯膽。 陳子輕被遲簾吵醒,他摸索著打開床頭燈,視線剛恢復,遲簾就已經推開他房門,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沖進來,爬到他床上,把被子一蒙。 “?” 陳子輕拍拍被子里的鼓包:“做噩夢了?” “你那破符壓根就驅不掉邪氣,三張都鎮不住鬼?!边t簾的聲音從被子里冒出來,有點抖,“用你符的人進醫院了,又是讓鬼嚇,又是讓鬼害?!?/br> 陳子輕心下嘀咕,他沒畫錯啊,怎么會沒用。 “是你哪個朋友?” 遲簾稍微冷靜了點,他故作淡定地拉下被子露出腦袋:“?;@球隊的隊員?!?/br> 陳子輕說:“這樣啊?!?/br> “陰魂傷人,極少數現象是無差別攻擊,大多情況都是冤有頭債有主,要不查一查問一問他撞的什么邪,身上發生了什么事?!?/br> 遲簾翻身背對陳子輕:“老季利用他爸的資源約了一個很牛逼的天師,別管了?!?/br> “他對球員挺上心?!标愖虞p自說自話,“隊長的職責?!?/br> 接著就瞧瞧枕邊少年的后腦勺:“你要跟我睡?” “想吃屁吧你?!边t簾反應很大地坐起來,被子堆在他腹部,他被子里的一截修長小腿下意識一抬,再一放,架在了陳子輕的腿上。 陳子輕被他壓著腿,臉上沒表現出不自然:“那你躺我床上,睡我被窩?” “什么叫你的床你的被窩,這個家里所有東西,死的活的都是我的?!边t簾說完也沒意識到有什么不對,他是真的讓發小帶來的消息給整怕了。最快也要明天恢復如常,今晚反正不行。 “是的,你說得對?!标愖虞p笑了笑,“可以把你那邊的床頭燈關一下嗎,睡覺開著燈刺眼睛?!?/br> “不關?!边t簾重新躺回去,“你又不睜著眼睛睡,有什么好刺的?!?/br> “好吧好吧?!标愖虞p由著他了。 房里燈火亮了一塊地方,床上兩個少年共蓋一床被子,一個呼吸均勻,睡著了,一個心跳快到瀕臨心悸。 “顧知之,你在這之前有沒有和人睡過一張床,我沒有?!边t簾出聲。 睡著的人給不了回應。 遲簾從平躺變成側身,他與緊閉雙眼的土包子面對面:“不止我,老謝跟老季也都不喜歡在自己睡覺的時候,床上還有別人?!?/br> “除了一堃,他有弟弟,兄弟倆經常一起睡?!?/br> “我跟你說這些干什么?!?/br> 遲簾盯著近在咫尺的黑皮,他把手放在心口,喉結顫動著低聲說:“這算不算同床共枕?”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百年……我怎么想到這上面去了,媽的,好惡心,我為什么會變得這么惡心。 遲簾準備今晚睜眼到天亮。 凌晨四點多,一通電話扯到了遲簾緊繃的神經末梢,他一看不是自己手機就把身邊人推醒。 陳子輕迷迷糊糊地打著哈欠接電話,是鼓手打的,阿蒙自殺未遂。 …… 遲簾陪陳子輕去醫院,他沒好臉,哪怕陳子輕在路上解釋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到了醫院,遲簾陰陽怪氣:“敢情你們不打不相識,我成外人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