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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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讓你騎你就騎?正經人誰會在游戲里亂騎人脖子?!?/br> “顧知之,你被打下來有一會了,你蹲在草叢里做什么,拉屎嗎?” “……” “我cao,我要是對面都要笑死了,你是來接應他們的吧,要不是你那一下把小短腿推開,你這邊就能帶兵破兩層了,全隊在罵你是你的造化?!?/br> 遲簾親眼目睹顧知之還剩大半管血的情況下,把一個血包吃了,當著掛了條血絲的脆皮的面。 “噗嗤”他笑出聲。 陳子輕很內疚地給那個玩家道歉,他忍不住小聲吐槽:“遲簾你別笑了,要不是你,我會吃那個血包嗎?” 遲簾瞪眼:“這他媽能怪我?” 陳子輕玩個游戲玩出了汗,他把潮熱的手在褲子上擦擦:“不就是你在我耳邊呱呱呱,呱得我頭暈,一不留神碰到了血包?!?/br> 遲簾:“……” 他拉著臉就要走人,耳邊冒出了很輕的聲音。 “我上一把上上把上上上把都輸了,一直跪著起不來,我都看游戲主播教學了,好難啊,我想把號練起來只做你的奶媽,夢里都在求隊友讓我吃兩個小兵?!?/br> 遲簾嫌棄地上人那副衰樣:“少自作多情給自己加戲,我有固定的奶媽隊友,你差遠了?!?/br> 陳子輕拿著手機放在腿上,腦袋深深地垂了下去。 更衰了。 遲簾不上當不心軟,他哧笑:“我在姑姑家帶你那次就說了,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不會再有下次,就算我的固定奶媽哪天不打了,也輪不到你,趁早死了這條心?!?/br> 陳子輕自言自語:“機會是給有準備的人留的,我總要抱有期待,萬一你哪天缺個坑位需要我的時候,我能很好的跟上你,和你并肩作戰……” 這番話,每個字,每一筆都赤誠guntang,仿佛是婚禮上的誓言。 遲簾慢慢抿起了唇。 陳子輕又死了,他哭喪著臉:“完了,我又要被舉報了?!?/br> 一直掉星,馬上就不能跟遲簾一起打了。 陳子輕凄慘地抬起點臉:“你有小號的吧?” 遲簾不開口。 陳子輕失落地垂頭,他繼續打游戲,可憐兮兮地說:“他們都罵我?!?/br> 遲簾終于受不了:“別人罵你你不知道還嘴?” 陳子輕底氣不足:“我哪里好意思還嘴,我確實菜啊?!?/br> “在我面前沒有自知之明,到了別人面前就有了?”遲簾脾氣惡劣地蹲下來,“手機給我!” 陳子輕趕緊遞給他:“機殼有點燙?!?/br> 遲簾把發燙的手機放在墻壁上降降溫:“你個菜逼,我真要被你蠢死?!?/br> 陳子輕安靜如雞,他看遲簾點開裝備欄,把他的裝備賣的賣換的換,預購了這個那個,一連串的cao作讓他眼花繚亂。 打崩了的隊里還在罵他,現在就是拿他頂大鍋,什么都是他的錯,全是他的錯。 陳子輕默默地望著遲簾玩,不懂他怎么打出那么高的傷害。 奶媽這個號明顯換人打了,帶的一波一點毛病都沒有依舊背負了全部的火力,罵的由頭換成一個奶媽搞不清自己的定位,只會搶人頭,這么喜歡刺客的打法,怎么不干脆拿刺客。 遲簾沒像平時那樣要求全隊開麥交流,不行再開噴,他做出的選擇是不救隊友,自殺,直接掀桌,都他媽別吃了。 隊里開罵了起來。 陳子輕汗顏地伸手去戳屏幕開麥:“別罵了,都別罵了,都是我的錯,我剛才不該意氣用事,大家可以好好打嗎?我們還有希望的,我不想因為我一個人,讓你們有這么一個不好的體驗,現在起內訌,我真的好難過,不到最后我們都不要放棄好不好?” 隊友們在各個道上靜止住了。 陳子輕觀察他們的反應:“投毒的罵我是個茶哥?!?/br> 遲簾聽著他呼吸聲的變化偏頭,被他一口白牙閃到了眼:“你齜著個大牙干什么,很光榮?” 陳子輕是真的開心,終于有人認可他的茶藝了,他努力克制:“遲簾哥哥,你幫我贏這把嘛,拜托~” 遲簾扔下手機,陳子輕拉住他褲子,他貞潔烈婦似的抖動掙扎:“松開,不然把你手指一根根的掰斷?!?/br> “我不能沒有你,”陳子輕懇求道,“我的隊友也不能沒有你?!?/br> 遲簾無動于衷:“你為什么失去我,自己心里沒逼數?” 陳子輕一手拉他,一手去夠地上的手機:“是因為我說話帶了波浪線嗎,不會吧,哥哥應該不會因為這種小事生氣吧?” 遲簾深呼吸,幸好老謝不在,只有他一個人被顧知之茶得頭皮發麻。 陳子輕還要說話,遲簾惡狠狠地眼神警告他閉嘴,他為了表態就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算你識相?!边t簾站旁邊拽走手機,接著往下玩。 贏了。 vip,這是陳子輕第一次看到原主這個號拿vip,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口齒不清地說:“特效好夢幻?!?/br> 遲簾涼颼颼道:“你更夢幻,你又夢又幻?!?/br> 陳子輕:“……” 遲簾去拿自己的手機,聽他碎碎叨叨地說要再開一把,沒好氣地回頭罵道:“你還沒被人罵夠?” “不能因為怕被罵就不打?!标愖虞p假裝在和人聊天,“有個大圣說要帶我西天取經,我可以跟他玩嗎?” 遲簾欲要退出游戲,聞言動作一滯:“你不是一直在跟人玩?” “可你好像不開心?!标愖虞p信誓旦旦,“只要你不像我跟人玩,我就不玩,我聽你的話?!?/br> 槽點太多,遲簾一時抓不住重點,整個傻逼住了。 . 陳子輕最終沒跟大圣走,遲簾帶他玩了一把,這次沒在大廳拉其他人,就只是雙排。 這是他們第二次一起玩,隊友比上次聽勸,陳子輕混分,混了個銀牌vip,他捧著手機瞅漲上來的星星,嘴角用千斤石都難壓下來。 遲簾心力交瘁地癱坐在椅子里:“我帶你打一把,比擼了十把都要虛?!?/br> 陳子輕驚訝:“你怎么知道,你真擼那么多……”他躊躇著上前,“太傷身體了,青春期這樣會早,” 后面那個字沒能順利蹦出來。 遲簾把他逼到墻角,耍狠地鉗制他雙手反剪在他身后,膝蓋頂撞進他雙腿:“顧知之,我才帶你打了游戲,你就要詛咒我?” 陳子輕背靠墻壁,害羞地垂下眼睛:“你對我耍流氓?!?/br> cao。 遲簾想罵什么不小心咬到舌頭,他蹲下來,痛苦地擰起了五官。 陳子輕抓住遲簾頭發讓他抬頭:“舌頭咬破了嗎,你張嘴,我看看?!?/br> 遲簾不聲不響盯他片刻,從頭到腳都在滋滋冒煙:“顧知之,你滾……你別……嘶,” “先別說話,我聞到腥味了,你流血了?!标愖虞p忽然扭頭,“謝同學?!?/br> 謝浮立在陽臺的簾子旁邊:“玩什么呢?!?/br> 陳子輕焦急得不行,說話聲里都帶出了驚慌無措的哭腔:“沒有玩,遲同學把舌頭咬破了,我不知道怎么了?!?/br> 謝浮皺眉:“這么嚴重,不叫救護車就要流血身亡了?!?/br> 陳子輕:“……” 他抱住遲簾地手臂把人往上撈:“我們走,我帶你去漱口?!?/br> 遲簾的聲量因為壓得太低,聽著像從喉嚨深處刮上來的,帶有舌頭發疼的不自然:“顧知之,你能不能別裝?!?/br> “沒有裝?!标愖虞p說,“我緊張你?!?/br> 遲簾沒眼看謝浮的表情:“我發小都要笑死了!” 陳子輕和他咬耳朵:“笑就笑吧,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你?!?/br> 遲簾確定這話發小聽不到,他依舊有種和對象親熱被撞見的羞恥,關鍵是,既沒親熱,也不是對象,怎么就生出了那種感覺。 …… 陳子輕非要看遲簾咬傷的舌頭,遲簾寧死不屈。 謝浮全程圍觀。 有一種人,即便不說話,照樣具有強大的存在感,譬如謝浮。 燈光照亮他出眾的長相,他的鼻梁高挺優越,眼睛是桃花形狀,臥蠶明細鮮潤,外眼角一筆而成,眼尾很長不往上翹飛入太陽xue,雙眼皮褶子很深。 上眼皮弧度大顯得多情,下眼瞼婉轉繾綣。 一雙眼看著不黑白分明,顯得深邃霧蒙蒙,是整張臉上最柔和的部分,蘊藏著數不盡的情話。 總結起來就三個字——會放電。 陳子輕背身對著謝浮,他們初次見面是在晚上,他對謝浮的第一印象是容易接近,在車里就發現那只是錯覺,是迷離夜色制造出來的假象。 因此他想,他對謝浮要不得罪,不獻殷勤,井水不犯河水。 . 一中高三生即將開學,陳子輕抓緊時間去“攬金”請阿蒙吃飯,樂隊其他人不參加飯局,只有他們兩個。 陳子輕存了阿蒙的聯系方式。 阿蒙支著頭:“今兒就點一個菜吧,多了你也請不起?!?/br> 陳子輕開始點菜:“我請得起?!?/br> 阿蒙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看我怎么忘了,你男朋友有錢?!?/br> “你有沒有什么忌口,辣的能吃嗎?”陳子輕翻著手機上的菜單。 阿蒙不答反問:“我羞辱你,你聽不出來?” 陳子輕說:“聽出來了?!?/br> 阿蒙隨口問道:“那你怎么不甩臉子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