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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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為鶴忙完去游泳,他游了幾個來回,靠在池邊閉目養神,修長的雙臂橫在兩側,脖頸后仰一些,寬闊厚實的胸膛上掛著些許水珠,水下是肌rou緊繃的塊壘腹肌。 力量與rou欲的沖擊帶來的情色,無人欣賞。 后面椅子上的手機嗡嗡響了一會,停了,又響起來。泳池里的柏為鶴并未聽見,他沉浸在某種思緒里。 水面在強有力的嘩啦聲后破開,一道線條硬朗而性感的身影潛入水中。 泳池的水花拍打聲響了一陣,柏為鶴上了岸,隨意抓到后面的短發不斷往下滴水,他低喘著,彎腰拿起扶手邊的浴巾擦著臉去椅子那里。 這時剛好又進來一通電話,柏為鶴用浴巾清理掉左耳朵里的水,戴上一旁桌上的助聽器,接聽道:“什么事?” “柏總,爆炸事件有眉目了?!敝芰轰J人在重建中的夏家村,他很沒形象地坐在一輛三輪車上,名牌公文包隨意丟在腳邊,周圍都是西瓜。 周梁銳就在這氛圍里講了自己的調查結果。 柏為鶴聞言只說:“知道了?!?/br> 周梁銳揩鼻子上的汗,老板看來早就推測到了啊。他吹著涼絲絲的晨風問:“那我去譙城?” “暫時不用過來?!卑貫辁Q將浴巾圍在腰部,“你留在垡城?!?/br> 周梁銳不解:“我留下來做什么?” “隨你做什么,談情說愛,度假放松都行?!卑貫辁Q坐到椅子上面,抬手按了按眉心,“你來譙城會壞我事?!?/br> 周梁銳:“……” 他一個響當當的金牌秘書,能壞什么事? 本來他還真不想立刻轉去下一個工作地,打算趁著這個時期休息休息,但老板這么說就挑起他的積極性了。 所以他決定連夜趕去譙城,他倒要看看老板在謀劃什么新項目。 計劃趕不上變化。 周梁銳被一撥西裝大漢“請”到了一處湖景別墅,他在舉止上倒是不拘謹,拿起傭人送的茶水一口喝光:“早飯有嗎?” 還沒走遠的傭人:“……” 左后方的管家:“……” 傭人應付不了這個局面,管家揮手讓傭人走,他刻板著臉走近:“這位先生,” 周梁銳文質彬彬地遞出一張名片。 管家看清了上面的字跡,眼角一抽:“周秘書,請稍等?!?/br> 二樓,傅延生在房里睡覺,床頭柜上的煙灰缸里堆滿了煙頭,床里面立著一具人形玉雕,金色的眼眸半睜半合,脖頸上有個黑色電子圈,一頭柳絲般的長發垂在腰部,惟妙惟肖。 門外傳來管家的匯報聲,傅延生睜開眼,他滿臉戾氣地掀開被子坐起來,轉了轉尾戒。 不多時,傅延生帶著一身水氣下了樓,手里握著一把槍。 周梁銳面不改色地打招呼:“傅總?!?/br> 傅延生坐他面前,問管家要了一塊布擦拭槍支:“周秘書,你出現在這里的原因,不用我說吧?!?/br> “照片確實是我拍的,純屬是隨手一拍,沒有任何想法?!敝芰轰J沒直說自己拍下來是想看看戴綠帽的傅總會有什么精彩表情,他嘆了一口氣,在黑洞洞的槍口下攤手,“但還真不是我寄給你的?!?/br> 周梁銳不慌不忙地陳述:“我的手機上出了個病毒,損失慘重,照片被竊取了?!?/br> 傅延生盯著他的眼神陰森森的。 周梁銳寧愿各處跑業務都不想坐在這一秒,傅延生瘦削不少,都開始了新的感情,還擺出一副要清算太太生前爛賬的寡夫樣子。 “憑你一張嘴說,我就信?”傅延生冷笑。 周梁銳爽快地交出手機:“你可以讓專業人士進行數據追蹤,病毒是上個月初出現的?!?/br> 傅延生持槍對著他,面色駭人。 周梁銳從容地坐著。 一場心理戰進行了三五分鐘,槍發出悶響,他的左胳膊上一疼。 傅延生把槍扔到桌上:“讓你主子親自來保你?!?/br> “那怕是不行?!敝芰轰J沒去管流血的傷口,斯文地微笑,“我的分量重不到那上面去,傅總抬舉我了?!?/br> “這樣,我打個電話?!彼斨笛由拿娣_通話記錄,撥了過去,祈禱老板別像清早那樣半天才接。 柏為鶴此時在吃早飯,手機帶在身邊,助聽器也佩戴上了,因此接得不慢。 一接通,周梁銳就夸張地慘叫:“柏總,江湖救急!” 柏為鶴放下筷子:“把手機給傅延生?!?/br> 周梁銳得意地抖腿,老板反應夠快,默契也有。他把手機堆到傅延生面前:“傅總,我老板要跟你溝通?!?/br> 傅延生掃一眼他胳膊上的傷口:“捂好了,別給我把血流到沙發上跟地毯上?!?/br> 周梁銳:“……”就你這狗德行,傅太太不跑才怪。 傅延生拿過手機起身走出客廳:“柏為鶴,我前段時間收到了一組照片,來源查到了你的秘書頭上,你怎么說?” 柏為鶴慢條斯理地問道:“什么照片?” 傅延生說:“我太太和,” 難以啟齒,媽的。 他的人在找費萊爾,不止因為費萊爾是照片里的另一個主角,背著他抱了他的太太,有失分寸,過了。 還有那次在碼頭,四處查找夏橋正接頭人的費萊爾遲遲沒有出現,就已經不對勁了。 費萊爾背叛了他。 傅延生像他媽窩囊的先生,走到花園的隱秘角落才出聲:“我太太和我曾經的手下有不合理接觸的照片,照片內容是去年的事?!?/br> 柏為鶴沉默幾瞬:“你認為我的秘書去年偷拍了照片,并于今年在我的授意下匿名發給你,挑撥離間你和你手下的關系?” 傅延生聽他梳理邏輯,火冒三丈:“不然?” 柏為鶴的情緒沒起半點波動:“我沒有那么做的動機?!?/br> 傅延生嗤笑:“沒有嗎?” 柏為鶴平淡道:“沒有?!?/br> 傅延生惡劣地笑,原來有,人死了,確實沒有了。 人死了。 跟jian夫私奔的傅太太一下海就成了海妖,在那么多人的搜尋中魂歸深海。 大早上的,傅延生心臟猛地抽痛了一下,他徒然就沒了調查的心思,掛掉電話把手機扔了,周身氣息陰冷地回到客廳,腳步不停地朝著樓梯口走去。 周梁銳沒問自己的手機在哪,他捂著傷站起來說:“我可以走了吧?!?/br> 瞥見樓梯上的少年,周梁銳笑著打了一聲招呼:“祝傅總跟準傅太太幸福美好?!?/br> 微子銘的臉紅了紅:“謝……” 才說了一個字,就感受到了樓下席卷而來的可怕目光,他一哆嗦,轉身就小跑著回房去了。 . 周梁銳一處理完胳膊上的傷就去了譙城,他沒去老板的住處,而是在一家酒店住了下來。 睡夠了,周梁銳才上街置辦禮品,老板跟母親住一起,上門總不能空手。他逛到一個商場的時候,從扶梯上去的途中余光向下瞥,眼珠子一瞪。 熬夜老花眼? 周梁銳從另一側扶梯下去卻沒能找到那個人影確認一下,真像海里的一尾魚,尾巴一甩就游走了。他拎著大包小包去了老板家里,受傷失血加上坐長途的疲勞都壓不住他的八卦。 “柏總,我可能需要申請一個長假?!?/br> 周梁銳煞有其事地說:“我出現幻覺了,我竟然在譙城看見了去世的傅太太?!?/br> 柏為鶴欲要開口,有信息到了他的手機上面。 【昨晚忘了問了,當時我找你要手機號,你就給我???你把一個醉鬼的話當真?】 柏為鶴漫不經心地輸入文字:【為什么不】 陳子輕看到這個回復以后,心跳就變得有點快,他遲疑地想,自己沒說別的了吧? 一只手搭上他的腰,他“啪”地打開。 夏橋正絲毫不見被激怒的姿態,儼然是一頭伺獸的狼狗:“你還去不去“壹“餐廳熟悉環境?” 陳子輕收起手機,拉上口罩:“去啊,現在就去?!?/br> 商場的洗手間整得像宮殿,他走過成片的鏡子,對著其中一面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鏡:“方遠安的木材生意沒斷,變成他兄弟的家族企業了,我讓你調查,你查了沒???” 夏橋正吹吹被拍過的那只手:“不是說我是他后代嗎,我都不急,你急什么?!?/br> 陳子輕抽了抽嘴角,夏橋正天天都很燥,一說就頂他。 發尾被撩撥,他伸手去拍,反被握住手腕,粗糙干燥的掌心整個包住他的手。 夏橋正冷言冷語:“你是不是想你前夫了?” 陳子輕腳下一個踉蹌:“我受虐狂啊,我想他!” 夏橋正露出恍然的表情:“我也虐待過你,怪不得你口口聲聲說想要把我留在你身邊,為了得到我用了毫無人性的低劣手段,知道我犯賤喜歡上你這個仇人以后,卻不準我碰?!?/br> 陳子輕:“……”這話憋很久了吧,說這么快都沒停頓。 夏橋正摘掉他的墨鏡,目光犀利地審視他的眼睛:“不是你前夫,那就是柏為鶴?” 陳子輕眼神一飄:“我非得想男人?” 夏橋正嘲諷道:“柏為鶴是厲正拙的外甥,你想跟他上床,下輩子吧?!?/br> 陳子輕蹙眉:“我不想?!?/br> “錄音了?!毕臉蚰贸鍪謾C,在他眼皮底下結束錄音,“下次被我逮到你想對柏為鶴張腿,我就發給他?!?/br> 陳子輕氣得發抖,沒意識到自己眼尾暈了點濕紅,只發現夏橋正低頭逼近他。 距離太近,他聞到了對方呼吸里的苦味,轉開了頭。 夏橋正一頓,若無其事地起身松開他的手,在他眼尾揉搓了兩下,點著煙往外走:“跟上,快點?!?/br> 陳子輕的眼尾生疼,掉下了生理性淚水,他隨便抹抹,厲正拙明知他跟夏橋正的關系,還把夏橋正送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