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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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必須?欠你的嗎。陳子輕掙了掙,沒掙開:“我能幫的了什么,我大學都沒上完?!?/br> 原主大一就被迫輟學了,他這些年在靠山身上下功夫,也沒落個好下場。 人生短暫,花開花敗,令陳子輕唏噓。 “所以你這輩子都要依附男人了,已經無藥可救,你弟弟不一樣,他的人生才剛開始?!蔽⒏秆醒灾忚?,“你應該多幫助他,讓他走你走不了的路,到你到不了的高度?!?/br> 陳子輕匪夷所思,我冤大頭??? 微父看出他的輕慢,直接就擺出了一家之主的威嚴:“我把話挑明了,你弟弟畢業要進傅氏?!?/br> 陳子輕說:“然后爬傅延生的床?” 微父見他不用再提點,滿意道:“沒錯,你一個人綁不住傅延生,有你弟弟幫著你,兄弟倆吃一碗飯不是挺好?!?/br> 陳子輕:“……”神經病。 微父還有第二套策略:“你要是能讓傅延生把你長久地放在太太的位置上,偶爾通過你給微家點甜頭,那你弟弟就不用跟傅延生,他可以有更好的婚姻?!?/br> 陳子輕想到了垡城新貴。 這個老狗竟然真的把主意打到了柏為鶴身上。 “你利用傅延生的人脈資源,帶著你的弟弟接近柏先生,你弟弟有本事,只是沒機會,他成了柏太太,會幫襯你,就算他婚后和柏先生去對方的城市生活,也是你的依靠?!?/br> 陳子輕真的不懂原主父親的大腦組成,還是說,上流圈就這樣? 微父鐵了心要一個答案,陳子輕不同意就不準他離開。 書房靜落灰塵,微父看著遺像上美得不似凡人的女子,如果她活著,他又怎會滿世界找她的翻版,找了那么多,從此一發不可收拾,無心管理企業,遭人算計導致微家敗落。 是她的錯,她不該走。她生了和她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兒子,又不護他一生,不讓他擁有能與皮囊相配的智商和能力,微家的聲譽形象都因他受損。 微父指著遺像:“兒子,你母親的遺物,你就不想要?” 陳子輕搬出老大爺的那一套說法:“人死如燈滅,人沒了,遺物就是個屁?!?/br> 微父臉色鐵青。 父子倆劍拔弩張,沒打起來。 一個是礙于傅延生的地位,一個是不想,于是他們就這么耗著。 “咚” 窗戶被一顆石頭子砸了一下。 陳子輕走過去開窗,費萊爾在樓下笑喊:“嫂子,傅哥等你吃午飯?!?/br> 微父的心思轉了幾個來回,傅延生的心腹對微玉的態度,透露出了某種信號,他沉了沉氣:“兒子,既然你先生等你吃飯,那你就回去吧,有時間多回來看看家人?!?/br> 陳子輕一聲不吭地走了。 . 回醫院的路上,陳子輕心不在焉。 費萊爾打方向盤的姿態十分迷人:“嫂子,全世界叫裴遠知的有很多,符合年齡范圍的一個沒有?!?/br> 陳子輕來了精神,裴遠知不會也像夏子一樣,改名了嗎? 那他要怎么才能找到他們的后代…… “好吧,我知道了?!标愖虞p嘆口氣,“費萊爾,我母親的遺物在微家,我想拿回來?!?/br> 費萊爾的唇邊噙著一抹笑:“這要請示傅哥?!?/br> “那你幫我,”陳子輕一停,不能讓費萊爾做中間人,傅延生有綠帽焦慮癥,誰知道是不是又會亂想什么。 “看來嫂子已經想好要自己跟傅哥說了?!辟M萊爾說。 陳子輕不自覺地拿出手機,他剛想藏起來,又覺得沒必要。 以傅延生的多疑和掌控,肯定知道他有手機了,沒砸掉或者收走,說明里面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按了監控,跟他房里的那臺電腦一樣。監視就監視吧,他沒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 陳子輕點點戳戳手機,沒人給他發信息,他只看了時間就把手機關掉:“費萊爾,你見過我最小的弟弟嗎?” “見過?!?/br> “你覺得他合不合延生選情人的條件?” “不合?!?/br> “那他成為柏先生太太的可能呢?” 費萊爾一個急剎車:“嫂子,這是要進笑話大全的?!?/br> 陳子輕喃喃:“是的?!?/br> 他想好了,要是傅延生不幫他拿回遺物,他就答應原主父親的條件,送原主弟弟上傅延生的床,或者柏為鶴的床…… 前提是不涉及到他的生命安全。 大冬天的,費萊爾把車窗都開著,陳子輕的臉跟頭都被吹僵吹麻了,他到醫院的時候人都是迷糊的。 費萊爾給他開車門:“嫂子,下車吧?!?/br> 一聲聲嫂子的,似乎已經叫順口了,也認可了他的身份。 陳子輕絲毫不信費萊爾真的這么想,他攏著被風吹起來的長發仰望醫院大樓:“蘭翕在這家醫院嗎?我想去看看?!?/br> 費萊爾帶他去了。 蘭翕在七樓,陳子輕一進病房,對方就望向他身后,他會意道:“就我一個人,延生行動不便?!?/br> 被情敵看穿心思,蘭翕沒露出惱怒的神情,他的氣色很差,反應也遲鈍許多,沒有了往日的張揚激烈。 陳子輕把在醫院便利店買的一束花放到桌上,聽蘭翕說:“傅少的腹部中了一槍?!?/br> 原來是腹部受了傷。 陳子輕讓這個話題掉地上了,他沒接,不想聊。 蘭翕也沒繼續,他只是想起當時的命懸一線,和傅延生中槍的一瞬,有些恍惚。 傅延生愛他嗎,不愛他的話,為什么在他父母尋求幫助后,派出大量人手搜找他的行蹤,更是親自趕了過去。 那要是愛,那怎么不來看他呢,只要想,方法多的是。 蘭翕一條腿打著石膏,臉上有多處傷口,找不出昔日的耀眼,他看著自己長期學習的正版。 陳子輕被看得渾身發毛:“蘭少爺,跟你說個事,馮三少死了?!?/br> 蘭翕沒反應。 “自己劃開了自己的脖子,手上一圈淤痕,像是有人抓著他的手,讓他劃的脖子,他死的時候 ,頭上有一頂黑色帽子,跟鐘少一樣?!标愖虞p困惑不解,“你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br> 蘭翕的眼珠都沒動一下。 陳子輕試探地喊了一聲:“蘭少爺?” 蘭翕依然沒有動靜。 陳子輕演了一會獨角戲嘴都說干了,蘭翕始終看著他,給他的感覺很不正常,他不待了,打了招呼就離開病房,坐電梯上十一樓。 傅延生在病床上開視頻會議,陳子輕進來時沒發出多大的響動。 陳子輕研究木雕,他跟猴子對望,猴子在對他笑,陰森森的,好似下一秒就要笑出聲音。 時間的流逝漸漸變得模糊,陳子輕沒意識到他和猴子四目相視了多久,直到傅延生結束視頻會議,叫他給自己倒杯水,他才發覺眼睛干澀難受。 陳子輕把木雕收好,他去倒水,猶豫著說:“延生,你去看看蘭少爺吧?!?/br> “之前你不是追他嘛,我覺得你們一起經歷過生死,他已經明白了你的重要性?!?/br> 陳子輕端著水杯送到床前:“你們也算是有情人終成眷屬?!?/br> “你和他在一起了,就別找情人了,身體是第一位,你要為他的健康著想,要是有臟病傳染給他……我不是說你臟啊,真的,你不要誤會,我是想說,你們好好的,不用在意我這個你名義上的太太,不光我,外界都知道我就是個虛名,我希望你能夠幸福,只要你能幸福,誰給你我都……” 傅延生面色可怖地怒吼:“費萊爾,把他帶走!” 費萊爾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到門外的,他把門一開,吊著根棒棒糖做了個手勢:“嫂子,請吧?!?/br> 陳子輕灰溜溜地走了,不忘帶走木雕。 . 從這天開始,傅延生嚴禁陳子輕進病房,不想見他。 陳子輕很用心地每天拎著湯來醫院,被傅延生趕出去,下次再來。 湯是傭人煲的。 保溫桶是陳子輕拎的。 醫院對傅總跟他太太的日常見怪不怪,當無限循環。 傅太太又來了,傅總又趕他走了。 天天如此。 傅延生出院就忙了起來,他連續一周都在處理積壓的公務,有點時間了就帶陳子輕去拜訪柏為鶴。 陳子輕一路都緩不過來神,傅延生發什么神經啊,他想不出這是抽的哪個方向的風。 到了地兒,傭人領他們進大院,入眼皆是小橋流水清雅別致。 挺適合養老的。 穿過花園時,陳子輕看見了一套桌椅,桌上擺著文房四寶,木制的鎮尺壓著一副字。 “瘦金體啊?!彼患偎妓鞯卣f了出來。 傅延生不練書法,去也能瞧出柏為鶴的書法水平,媽的,可把身邊人迷住了,路都走不動了。 陳子輕望著紙上的瘦金體,自言自語地說:“有點眼熟?!?/br> 傅延生冷颼颼道:“你老金主也會寫瘦金體?” 陳子輕眼露遲疑,是嗎? 后頸傳來窒息感,衣領勒著他的脖子被拎起來,他像掛件一樣跟著傅延生走。 傭人不多看,規規矩矩地帶他們去見先生。 柏為鶴的祖輩是譙城人,沒在垡城落過腳,他因為夏家村的項目才回國來到垡城,在這邊的臨時住處有片室內高爾夫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