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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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什么,又沒說明白。 他放下茶杯說:“既然孫二不在了,那你就幫我盯盯廠里的其他人,看看還有哪些人喜歡不遵守紀律的?!?/br> 陳子輕應聲:“好的,科長?!?/br> 兩人結束了談話,李科長以為陳子輕會自行離開,可一抬頭,卻發現陳子輕還坐在這里。 “你怎么沒走?” 陳子輕故意顯得有些遲疑:“就是那啥,李科長,我這還有一件事?!?/br> 李科長露出稀疏的牙齒:“誒,你說?!?/br> “李科長,我聽劉主任說,當年廠里曾經發生過一件大事?!标愖虞p雙手交叉著放在腹部,試探著說道。 “什么大事?”李科長不悅地說道,“那老劉又說啥幺蛾子了?” 陳子輕擺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你那么婆婆mama的搞什么?有話就說!” “行!那我就說了啊?!标愖虞p坐得前傾點,胸口抵著辦公桌,輕聲說,“就是當年工廠宿舍發生大火的事情,聽說死了很多工人……” “嘭!”李科長猛地站起,一拍桌子道,“一派胡言!” “簡直是一派胡言!” 桌上的茶杯震得顫動,杯蓋跟杯口砸出清脆聲。 “這老劉是怎么回事?他怎么能隨便給廠集體造謠呢?”李科長義憤填膺地說道,“依我看,老劉真是越老越糊涂了,前幾年廠里讓老劉連任主任,我就強烈反對過……” 陳子輕一頭霧水:“李科長,你的意思是說,劉主任是在說謊?” “不,他這哪是在說謊?”李科長臉色鐵青,“他這根本是在造謠,在誹謗,在惡意摸黑!他這是見不得工人集體好!” 看著李科長的反應,不像是裝出來的,于是陳子輕心頭一動:“可是劉主任他現在已經重度昏迷了,這些話是在他昏迷之前說的,按理不太可能有假啊……” 李科長更加來氣:“向同志,你說這話我可就要批評你了!” “作為新一代的工人,怎么能人云亦云呢?他老劉說什么,你們就都要信嗎?他要是行,就不會躺著了!” 李科長背著手在辦公桌前踱步,手指著陳子輕訓斥:“小向,作為新一代的工人一定要有主見,要有思想覺悟!” “是,李科長,你批評得對!”陳子輕立即承認錯誤,心中卻在飛速思考著。 在他眼里,乍一看李科長表現的沒什么問題,細琢磨就會發現,跟平時相比,對方此時的反應有些過于激烈了。 而且最更重要的一點是,如果說劉主任說的是假的,那這件事對工廠雖然會有影響,但影響其實沒想象那么大。 工廠完全可以說,劉主任年紀大了,又得了重病腦子開始糊涂了,大家應該多給他一些關心,而不是亂傳他的謠言。 這樣一來,事情引起的風波很快就會被化解,按理說以李科長的能力和經驗,這道理他不會不懂。 所以就以李科長目前的表現來看,他不應該有這么大的反應。 與其說李科長是在因為謠言而生氣,不如說,他更像是被人提到了痛處,才有點歇斯底里。 陳子輕在心里分析了一通得出定論,看來,李科長跟當年的事故脫不了干系。 劉主任那邊沒路走了,就走李科長這邊。 “小向啊,你要是沒其它事的話,就先回車間吧!這個月沒多多少天了,要抓緊?!崩羁崎L重新坐了下來,恢復了平靜,“做好自己的事,廠里不會虧待你的?!?/br> “好的科長?!?/br> 陳子輕轉身便打開了辦公室的門,就在他將要走出的時候,李科長卻突然叫住了他。 “你等下!” 陳子輕疑惑地回頭:“怎么了科長,你有什么別的指示嗎?” “關于劉主任說的謠言,廠里還有沒有其他人知道?”李科長嚴肅詢問。 陳子輕不是很確定的語氣:“應該只有我跟鐘師傅?!?/br> “很好?!崩羁崎L滿意地點了點頭,“三人成虎的故事你聽說過吧?” 陳子輕會意道:“我懂你意思科長?!?/br> “好,這就好?!?/br> 李科長端著茶杯,喝著茶,等陳子輕離開很久之后,他才端起茶杯砸吧兩口茶,把蓋子蓋好,然后拿起桌上的報紙,一字不漏地閱讀起來。 天氣有點悶,辦公室的門關著,窗戶緊閉,李科長去把窗簾拉了起來。 里頭一下就變得昏暗。 李科長連燈都不開,卻繼續拿著報紙看。只是看了這么長時間,他手里的報紙卻從未翻頁。 “你滿意了?” 李科長毫無征兆地抬頭,對著辦公桌對面的位置說道。 辦公室里一片寂靜,沒人回答他,他對面的位置是空的,沒有人。 李科長一摔杯子,惡狠狠地吼道:“我問你是不是滿意了?” 接著,他又雙手拍著桌子,身體貼向辦公桌的對面,雙目死死地盯著對面的空椅子:“我告訴你,就算孫二已經死了,這件事也不會過去的!” “呵呵……我想這點你應該知道的吧?”李科長嘴角的肌rou抖動著,露出詭異的笑聲。 “嘿嘿嘿……” “來!讓我們來看看!”說著,他打開了一張皺巴巴的紙張,上面密密麻麻的寫滿了人名。 “下一個……” “該輪到誰了?” 第29章 啟明制造廠 陳子輕回車間的路上,見到一伙女同志或站在墻頭底下,表格壓在墻上寫著什么,或蹲在地上,腿墊著表格,或趴草叢里,表格鋪在草上寫。 “向師傅?!薄跋驇煾岛谩薄跋?,向師傅好!” 她們紛紛客氣地跟他打招呼,把手上的表格往身后藏。 陳子輕本來以為是廠里發了什么表,但看她們這舉動,明顯不是他想的那么回事。 “填的什么表,我瞅瞅?!标愖虞p問一個離他近的女同志。 那女同志害臊地把頭垂得很低。 陳子輕找了個敢跟他對視的:“你來說?!?/br> “我們在填宗技術跟廠長的喜好?!?/br> 陳子輕:“……誰的意思?” 這算是明知故問,宗林喻哪有這閑工夫。他問道:“宗技術人呢?” “在后面廠房的天臺,我們寫好了就拿過去?!?/br> 陳子輕找了過去,他爬上露天的鐵樓梯,入眼是四肢大仰著躺在天臺水泥地上的男人。 “寫完了?”宗懷棠懶洋洋地招了下手,“給我?!?/br> 沒有腳步聲,也沒人說話。 宗懷棠閉合的眼簾一動:“原來是我們向師傅打完小報告回來了?!?/br> 沒睜眼就確定了上來的人。 陳子輕走到宗懷棠身邊:“宗懷棠,你為什么要讓女同志們填調查問卷?” “怎么,男同志也想參加?”宗懷棠遺憾地說,“表都發完了,不然高低讓向師傅也填一張?!?/br> 陳子輕松口氣,還好發完了。 轉而一想,竟然都發完了,這得多熱火啊。 “沒表不要緊,我問你答,我想想都有哪些問題?!弊趹烟乃妓髦?,“廠長喜歡喝什么?” 陳子輕幾乎能秒答,可他說不知道。 宗懷棠一下看穿他的偽裝:“騙鬼是吧,整個廠里誰不知道你崇拜廠長,把人當偶像大明星,喜好收集了一籮筐?!?/br> 形勢對陳子輕不利,他想了幾個方案,選的是不破不立。 陳子輕自言自語:“那我為什么不說實話呢?!?/br> 宗懷棠冷冷睜眼:“因為你,” 陳子輕俯視著他,很輕很真誠地說:“因為我重視你的感受?!?/br> 宗懷棠耳根驟然一熱,背脊又燒又麻地離開地面坐起來,跟他來這手?他不為所動:“是嗎,宗技術最喜歡喝的是?” 陳子輕這回秒答了:“沒有最喜歡喝的?!?/br> “我眼里的宗技術對吃喝的要求不高,比起物質,更追求精神層次,靈魂深處的奧妙?!?/br> 陳子輕目光灼灼:“我回答的還可以嗎?” 宗技術莫名其妙就不滿道:“你直勾勾的看著我干嘛?!?/br> 陳子輕笑著說:“等著你給我打分?!?/br> “一個問題打什么分?!弊趹烟奶闪嘶厝?,沒有再問其他問題的跡象。 陳子輕猜不出宗懷棠此舉,萬一問卷結果顯示,女同志們對他哥的在意程度遠遠超過他,那他豈不是很沒臉。 而且,這種可能性不小。 成功的事業能給男人帶來很大的魅力,一技之長比不過一個廠的廠長。 尤其是在皮囊一樣,一個四肢健全,一個瘸了條腿的情況下。 陳子輕正想著,鞋子被踢了一下,皮鞋壓住他的半個鞋面,霸道地翹著,他看過去,宗懷棠瞇眼看他:“分不分得清?” 突兀的話,陳子輕聽懂了,他肯定地說:“當然分得清?!?/br> 宗懷棠皮笑rou不笑,分得清?開會討論給床底死了的人多少補貼那次,這家伙在門口就把他認錯了人,耗子一樣躲在門外,探頭探腦地亂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