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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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撇著嘴走了。 宗懷棠嚴重懷疑他在罵自己,還是臟話,不禁氣得火大,左腿又使不上勁只能坐在原地當個無能的笑話。 辦公室的門關上沒一會就又開了,技術員拿著拖把進來:“哥你,你怎么坐地上了?“ 宗懷棠懶洋洋的:“坐著玩?!?/br> 技術員看看手里的拖把,看看宗懷棠:“那我……” “你拖別的地方,我屁股底下不用拖?!弊趹烟睦仙裨谠?,“都到我褲子上了?!?/br> 技術員想問宗懷棠是不是左腿不舒服,又怕觸及他隱私不好張嘴問,就按照他的意思把他周圍拖了拖,以洗拖把為由暫時把辦公室留給了他。 宗懷棠錘幾下左腿,他把褲腿擼上去,看一眼就放下了。 . 宗懷棠沒有一瘸一拐地走出辦公室,他等那股鉆心的疼痛減輕才出去,若無其事地穿過車間走道,頂著春日陽光去了廠區的樹林。 不是要面子,是不想見到周圍同情的眼神,更不愿意被區別對待。 那多沒意思。 宗懷棠摘了片竹葉叼在唇邊吹出聲調,要不是為了看……他也不至于滑倒。 那個姓向的區別對待看人下菜,明明是同一張臉,對著廠長那層皮就低眉垂眼當小弟,廠長打發時間寫的一首詞夸成花甚至申請收藏,廠長屁都是香的。 一到他這,鼻孔恨不得翻到頭頂,還委婉地指出他字跡的缺點,什么握筆姿勢不標準,用力點不對,天賦是有的,就是不適合臨摹廠長的字,不介意的話送他一副字帖,笑死人,那詞可是…… 宗懷棠把竹葉舉起來,指尖一松,任它跟著風跑了。 現在姓向的面對他時沒了輕蔑,也不嫉妒他廠長弟弟的身份了,看不太懂了,像鏡中花水中月,不知道會發哪些瘋,他得離遠點。 雖然確實變得好玩了很多。 . 宗懷棠中午沒吃,回宿舍就躺下了。 湯小光從團里回來,拿著一個布袋到宗懷棠那屋:“懷棠哥,這是向師傅讓我捎給你的?!?/br> 宗懷棠愛搭不理的,嗓音透著沒睡醒的混懶:“什么?” “玻璃缸,還有,”湯小光說話大喘氣,“藥酒?!?/br> 宗懷棠抓頭發的動作一停,坐了起來,他屈腿靠著床后墻壁,擰眉打開布袋。 湯小光嘟囔:“你們怎么突然這么好了?!?/br> 宗懷棠把布袋扔到床邊桌上:“你眼睛長腳底板了嗎,會不會看?” 湯小光大寫的冤枉:“我惹你了?” 宗懷棠在凌亂的桌上找了找,找出幾張兩塊五塊的,隨意撥到桌邊:“把這錢給他?!?/br> 完了又撥過去一把票:“和這個?!?/br> “憑什么要我給你們當跑腿?!睖」庀胍矝]想就說,“你們這樣子,像班里鬧別扭的對象,要別人傳話傳東西?!?/br> 宗懷棠面部鐵青:“滾?!?/br> 湯小光后知后覺自己剛剛是在胡說八道,往嚴重了講是歪曲兩個男同志之間的關系,很不正確也不道德,可是,有話好好說,惱什么火嘛,脾氣比他還差,作為學長都不會讓讓他這個學弟,他要換宿舍,一定要換宿舍! 布簾子被湯小光大力抓起來,又出于忌憚輕輕放了下去。 相比較起來,那個向寧才是托人辦事的方式,對他笑得都露出了小虎牙,哪像宗懷棠,真的是。 宗懷棠瞥靜靜躺著的布袋,還個玻璃缸就算了,買什么藥酒。 到那份上了嗎?他需要這份關心? 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 宗懷棠躺回床上接著睡,沒睡一會他就做了個夢,夢里向寧跟他說,“你用了我的藥酒,我們就是朋友了?!?/br> “宗技術,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br> “我想知道廠長平時都讀什么書,你能幫忙問問嗎?” “廠長心系制造廠心有大愛,一定很辛苦?!?/br> “宗技術,我們車間的張副有意向調去紡織廠,到時候位子就空了,不知道廠長更傾向于哪個接任?!?/br> “宗技術,我想你幫我打探打探,可以嗎?” “宗技術……” “宗技術……” 宗懷棠活生生被煩醒了,一聲聲的“宗技術”還在耳邊,他抬起手臂搭在黑沉的眉眼間,夢把他點醒了。 向寧的目的是離他敬仰的廠長近一點,以及副主任的位子,想都別想。 . 陳子輕不知道宗懷棠這根線頭自己把自己扭成了花,他在院子里看工人下棋,想著既然都警告了,那就不去李科長那了,過兩天再去。 誰知李科長叫了個人來喊他了。這就不是偷偷摸摸,而是正大光明。 陳子輕領了警告,還要去李科長辦公室報道。 賠了夫人又折兵。 陳子輕坐在太師椅上,李科長跟他大眼瞪小眼,平時一堆話,怎么進來到現在一個屁都沒放,用來記錄的小本子跟筆也沒帶過來。 “小向,你頭上的傷怎么樣?”李科長主動關懷。 “恢復良好,讓李科長費心了?!标愖虞p說,“車間沒啥事,孫師傅被通報了,也在家里挨了批,聽說他爹抽斷了兩根柳條,他的腿肚子腫得老高走路都不自然,這陣子應該都會安分?!?/br> “不好說,孫二太跳脫,三天兩頭的和其他車間鬧事,還總能招呼一群人跟著他?!崩羁崎L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事,走了會神,“按理說兩個車間帶頭的都是要記大過的,廠長寬容大量?!?/br> 陳子輕一笑:“廠長的處理結果一定有他的考慮?!?/br> 李科長起身去架子上拿了個白瓷手繪臘梅的小盒子,從里頭捏出一根牙簽,剔他稀稀疏疏的牙齒:“春季運動會快來了,廠長多半是想氛圍能輕松些?!?/br> 陳子輕猝不及防地聽到這個,三魂六魄就丟得差不多了,他的表情管理瀕臨失控:“那我回去了?!?/br> “等等?!崩羁崎L朝著地面啐出個食物殘渣,“昨晚你宿舍進人了?” 陳子輕魂不守舍:“確實有這回事?!?/br> 李科長口齒不清地詢問:“怎么不上報?” 陳子輕強顏歡笑:“在我心里,廠是我的家,同志是我的家人,我應當包容,給初犯改正的機會,只要下次不再犯糊涂就好?!?/br> 李科長贊嘆:“小向,你覺悟高?!?/br> 陳子輕的思緒早就飛到運動會上面去了,第三條標注就是運動會相關,他沒信心做到,兩成都沒有。 “你一個人住多少有點不方便?!崩羁崎L說,“實在不行你就去找小鐘,向他提出問他能不能搬回去,你們有個照應?!?/br> 陳子輕心不在焉:“我會考慮的?!?/br> 在他打開辦公室門走出去的時候,背后傳來李科長的糖衣炮彈:“小向,你好好干,廠里不會虧待你的?!?/br> 他敷衍了句就走了。 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必須想辦法在運動會到來前離開這里。 . 陳子輕離開辦公區的路上碰見了劉主任的兩個徒弟。 是鐘明在跟孫成志,他們在大禮堂外面說話,近似爭吵的架勢,隔得遠陳子輕聽不見,只捕捉到孫成志滿臉的不服氣,卻又不得不聽鐘明的。 陳子輕剛想靠近點,鐘明就發現了他。 四目相視,鐘明先撤回的目光,他像是沒有看到一樣,帶著孫成志進了大禮堂。 陳子輕撇了一根樹枝一路走一路劃拉,腦中奇妙地出現了一個小袋子,上面寫著數字,他立馬想到一個可能。 “陸系統,我有積分了?” 系統:“隨著宿主的任務進度,會有相應積分掉落?!?/br> 陳子輕欣喜萬分:“那我用死魚眼!” 系統:“陳宿主,你用了死魚眼一個,獲得雙倍積分,總共96,你目前的積分是-99904” “……” 不指望了,道具是不可能買得到的了。 三更半夜,陳子輕焦慮地爬起來搬著椅子到門口,坐在走廊上看著滿天星辰發呆,他拍拍臉調轉方向。 就在這時,燈泡滅了。 所有宿舍走廊只有他這一小塊,突兀地陷入了黑暗中。 猶如被人蒙了塊布。 陳子輕飛快地前后左右張望,這個燈泡接連的電線從他前面一點拉到他后面一點。 他是往前看的,前面沒見到人。 說明那人是破壞了后面的電線接口。 可是這么近的距離,他為什么沒有聽到腳步聲? 容不得陳子輕多想,也顧不上去看接口是怎么壞的,他撒腿就沿著后面走廊追了上去。 沒追到。 走廊寂靜無聲,襯得陳子輕的喘息尤其急亂,頭暈目眩心跳如打鼓。 去哪了…… 躲回宿舍了嗎?那開門關門聲呢,怎么也沒有,一個大活人又不會憑空消失。 風幽幽地吹著,陳子輕聞到了絲絲縷縷的木香,他心思一動,充血的眼睛瞪著不遠處護欄外那棵從一樓長上來的大樹,難道是一樓的人干的,干完就爬樹下去了? 陳子輕趴在護欄往下瞧,要真是這樣,是個很會爬樹的人做的,那……也不太可能啊。 樹并不挨著他那邊的電線接口,爬上來跳到走廊還要走一小段,離開也是如此。 可是,當時電一停他就回頭了,電光石火間的事,對方除非能隱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