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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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應淮眉眼間蘊著戾氣,他面色寡淡,但是聲音分明透著錐心的冷意:“黎宴南,我們兩家之間的事,你說,那就就事論事地說,何必招惹到江檀身上?” “你以為是我想要招惹到江檀的身上?”黎宴南冷笑一聲,挑眉,表情透露出戲謔:“周應淮,我比任何人都不想這件事和江檀有關系!” 一時間,竟是一片死一般的安靜,只剩下陽光中糾纏的不知名的昆蟲鳴叫聲,還有光線燥熱流淌的聲音。 周應淮表情緊繃,“我今天之所以肯過來,只是因為當年的事情周家確實有些手段不夠光彩,如今周家在我手上,我勢必要負責??墒抢柩缒?,這不代表我對你們黎家的事情心懷愧疚?!?/br> “生意場上的事情,有什么可愧疚的?”黎宴南平淡的笑笑,看著周應淮:“我知道你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也沒想讓黎家靠著周家的愧怍之心在寧城重新扎根?!?/br> “既然如此,你找我想做什么?”周應淮沒了繼續聽下去,相互拉扯的心思。 黎宴南說的,關于江檀的每一句話,無疑都是在他的底線上踩踏。 “我找你,是為了江檀?!?/br> 黎宴南聲音落下,周應淮原本就難看至極的表情,越發的死氣。他冷笑,緩緩道:“好,你說?!?/br> 黎宴南想,倘若時鐘可以撥回到當年,他必定會想方設法的阻止父母離家。 彼時他也不過稚子,家中和周家合作,到了最后,不僅沒有半分的收益,反而受制于人。 黎宴南的父親是文人從商,多了太多的善意和理想情懷,以至于在當時急功近利的周墨行面前,被折騰得毫無還手之力。 這場所謂的合作,一開始就只是周家對黎家單方面的屠戮。 后來,黎家一寸寸的退讓,被周家蠶食,也在情理之中。 黎宴南明白愿賭服輸的道理,也知道自己的父親當年總歸是輕信在先,才讓周墨行有了可乘之機。 所以,黎宴南并不會僅僅因為這個,就對周家懷恨在心。 可是,周墨行竟然趕盡殺絕,為了覆蓋自己當年在商戰中的不當行為,以防止因此而影響了他從仕的路,竟然叫人在黎宴南父親的車子上做了手腳。 “我父親很快就知道了這件事,但是,他還是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安排好了一切,帶著我的母親赴死了?!崩柩缒险f到這里,平靜的看著周應淮,他聲音淡淡的:“周應淮,你猜猜,這是因為什么?” 人在什么情況下,才能從容地赴死? 周應淮知道。 而黎宴南見他不說話,語調毫無波瀾的說出了答案:“因為他知道,他不死,周家永遠不會放過黎家,只有他死了,這一切才能結束,我的其他親族才能帶著我和李家所剩不多的財富,離開寧城?!?/br> 黎宴南輕笑了聲,他的聲音幽幽的:“周應淮,我的父親用他自己的死給我鋪了路?!?/br> “這些我都知道?!敝軕蠢涞目粗柩缒?,他語調同樣緩慢:“但是時移境遷,你我都很明白,你手中沒有任何拿得出手的證據?!?/br> 周應淮此人,冷清無良心,就是這么涼薄。 黎宴南想,在江檀的事情上,他周應淮算是栽了大跟頭,可是這個跟頭,本身也只是周應淮已經心甘情愿罷了。 若是換做旁人,哪里能讓周大少爺折損一分一毫? 在這樣的血海深仇面前,他都能像個無事發生旁觀者,不要說愧疚了,就連一絲絲的不安都沒有。 “是啊,我沒有任何的證據,但是我想你應該也沒有仔細的研究過這場害死我父母的車禍吧?” 黎宴南笑笑,“畢竟,誰會拿著自己父親的污點反復的品味賞玩呢?” 周應淮那雙雅致矜貴的眼睛,看什么東西、看任何人,都有一種高高在上的冷淡感,哪怕是此時此刻,他也能用坦然的語氣說:“黎宴南,你難道會拿著你親人的過錯反復看嗎?” 好一個反問。 黎宴南氣極反笑,他搖搖頭,看著周應淮:“確實,你不看也是應該的,但是周應淮,我會好好研究,所以,我也發現了一些有意思的地方?!?/br> “你知道,我父母那場車禍,那場讓他們尸骨無存的車禍,發生在哪里嗎?” 黎宴南驀然走近周應淮,他的聲音陡然轉冷,表情一片寒氣:“就是你想的那個答案?!?/br> “在江南?!?/br> 黎宴南眼中的笑容冰冷,他用拉著他們兩人一起下地獄的聲音說:“周應淮,那場車禍害死了兩個無辜的路人,這世間的事情真是巧得很,那兩個無辜的路人,就是江檀的父母?!?/br> 周應淮表情冷寂,直到這一刻,瞳色在一瞬間變得幽深諱莫。 他不說話,而黎宴南的笑容偏執,他的眼神透著血色:“對了,我還去江檀生活的福利院調查了她的過去,她那么小一個孩子,是怎么在福利院里長大的,周應淮,你猜猜?!?/br> “那些孩子都欺負她,她好不容易才到了寧城,又遇見了你?!?/br> 黎宴南嗤笑一聲,聲線喑?。骸爸軕?,你從前,究竟有什么資格這么對待江檀?她不幸的前半生,是我們兩家一起造成的。是周家筑起的高墻,是我的父母將她推了進去,我們兩個,誰都不配愛她?!?/br> 周應淮心口掀起了滔天的巨浪,因為黎宴南的那句‘她那么小一個孩子,是怎么在福利院里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