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世子當白月光替身后 第33節
裴璟聽得冷笑。 “還真是能屈能伸啊?!?/br> 虞棲枝抱著他腿的手指被裴璟無情拂開。 裴璟冰冷目光從虞棲枝平坦小腹一路往上,掠過白皙纖長脖頸,最后,落在了她的嫣紅唇上。 “可惜,別的男人碰過的東西,我嫌臟?!迸岘Z一字一頓道。 第29章 虞棲枝呆住。 “他沒有碰我…”虞棲枝搖頭,屈辱的眼淚落下:“沒有碰我,世子,求你…放過他?!?/br> “騙子?!迸岘Z扯唇冷笑。 “你騙了我一次,又一次,你又有什么資格再求我原諒?” “還沒來得及照過鏡子吧?” 他抬起她下頜,指腹蹭過她微微泛著紅腫的唇角。 是被人狠狠親吻過的嬌美模樣。 “他,還親過你哪里?”男人嗓音寒涼得讓人心驚。 裴璟手上動作很重,虞棲枝只覺唇角痛得發麻,她身體本能地顫抖起來。 見到男人的視線肆無忌憚落在她的胸口,虞棲枝下意識抬手攏住衣襟。 “又裝什么?”看著她動作,裴璟扯起唇角: “你身上,還有哪處是沒被我看過的?” 虞棲枝無言垂下眼睫。是一如往常的乖順模樣。裴璟卻在她眼底看到一閃而逝的屈辱之色。 他與虞棲枝,兩人之間再無需言明的是,自裴璟從池子里把她撈出來的那一刻起,虞棲枝就注定再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 “做我的妻子屬實是辱沒你了?!?/br> “火燒侯府,拿箭射我?!迸岘Z眼底森冷,他迫使她仰頭看他,“虞棲枝,究竟誰借你的膽子?” guntang的眼淚一滴滴砸落在裴璟的手背。 虞棲枝沒有說話,她的神色凄惶,不復方才的堅定模樣。好像遭人拋棄的可憐小動物。 她長得很漂亮,越少的裝飾越能凸顯她的漂亮,也因此,此時虞棲枝素衣濕發,跪在他腿邊瑟瑟發抖的樣子,反倒有種別樣的美麗。 裴璟眼眸微暗。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這么對她。 但,虞棲枝不圖錢財,不圖侯府的權勢,也不圖他的人—— 只圖他跟她從前的愛人長得像。 多么荒謬。 不過虞棲枝就是這樣一個荒謬的人,不是嗎? “既然世子夫人你不愛當,那你,就去當個婢女吧?!?/br> 男人滿是諷意的低沉嗓音在她頭頂響起,虞棲枝訝異抬眼。 她對上裴璟那雙沉冷眼眸。 …… 自那夜后,虞棲枝被送往長安城內的一處宅院。 宅院臨近城郊,是裴璟的私邸中最不起眼,最偏僻的一座。 平日從無人打理踏足,故而,周圍街坊也無從得知這座宅邸主人的真實身份。 與虞棲枝一同來到這座宅院的,是侯府派過來的管事新采買的下人。 裴璟讓她做婢女的事,如侯府管事所言,是讓虞棲枝以此償還她燒了侯府半邊庫房欠下的債。 虞棲枝知曉,裴璟是想換花樣折辱她。 不知道裴璟的人是怎么交待的,那些新采買來的下人對她不理不睬,只有一個中年嬤嬤會監視虞棲枝。 并且在虞棲枝試圖走出院門時,嬤嬤會指揮護院將她攔住。 “哎!” 虞棲枝在后院浣洗衣裳,魏嬤嬤從一旁灶房出來,瞧見她往盆里傾倒堿粉的動作,看得直叫喚。 魏嬤嬤一把將她擠開,見最上面遭罪的那件衣裳,恰好是自己那件外衫,不由語氣生硬: “虞娘子!這衣裳可不是像你這樣洗的?!?/br> “你倒這么多堿粉,這衣裳的色都脫得不剩了?!?/br> 魏嬤嬤將她那件衣服從洗衣盆里提起一瞧,果然青一塊白一塊的。 魏嬤嬤的面色都青了。 “對不住?!庇輻γ虼降狼?。 魏嬤嬤要她洗衣服,還把護院們的臟衣裳也拿來叫她洗。那些衣裳的酸臭和汗臭混在一起,縈繞在鼻尖經久不散,睜眼閉眼都是那個味道。 虞棲枝想多加些堿粉,試試看能不能讓那個味道散去些。 從前在虞宅和侯府,衣裳是用什么洗的,用胰皂? 總之不是用魏嬤嬤丟給她的堿粉和草木灰。 誠如裴璟所言,虞棲枝從來不曾做過這些事。在洛縣最清貧的時候,虞老爺為姨娘雇了下人,洗衣裳這些事不須她們親自動手。 虞棲枝不曾做過這些,在別人眼中便顯得笨拙。 “算了算了,你去灶房里看著火?!蔽簨邒咴谙匆屡枨白?,不耐煩向她擺擺手。 “記得添柴,”魏嬤嬤皺眉叮囑: “火大了就把柴壓壓實,火小了就拿燒火棍捅幾下,這你應該會吧?” “嗯。我會?!?/br> 虞棲枝轉身往灶房走,順手把方才垂落下來的發絲別到耳后。 手上沾了堿粉,碰到臉上,火辣辣地疼。虞棲枝微微皺了下眉。 魏嬤嬤看向虞棲枝走遠的背影肆意打量。 魏嬤嬤初來長安不久,并不知道這座宅邸的主人是何許人物,雇她的管事只說讓她看緊了虞棲枝,將人當個婢女使喚,但別讓她干太重的活。 這要求實在古怪,但東家給的工錢大方闊綽,活計也不重,魏嬤嬤自然樂意。 魏嬤嬤與虞棲枝相處了有個把月,她見虞棲枝的性情倒也平和,并非是嬌縱跋扈之人。 但那管事,卻要她限制虞棲枝出府的自由,不讓虞棲枝與外界聯系,還要時時匯報虞棲枝的所作所為。 這不就成了看犯人了嘛。 這虞棲枝究竟是個什么人,犯了什么事?魏嬤嬤心里直嘀咕。 虞棲枝臉蛋好看,身段又好,儀態脾性都還成,看著嘛,也不像個鄉野女子,倒像是出自高門的。 活了小半輩子,自詡閱人無數的魏嬤嬤也實在拿捏不準了。 魏嬤嬤自作聰明地估摸著,這虞棲枝應當是哪家官老爺的妾室。 因著貪妒或是害了正妻的孩子,老爺不舍得將人下放到鄉下莊子,才讓人來這里受磋磨的罷。 灶房內,虞棲枝并不知曉魏嬤嬤對她的揣測,也并不太在乎。 裴璟有意將她關在這座四方宅邸內磋磨她,折辱她的意志。但這些痛苦都抵不上她對封青凌的擔憂。 灶膛的火光在她眼前躍動,虞棲枝心底木然。 那日凌哥哥傷得那樣重,他現在還好嗎? 是她害了他嗎? …… 這是裴璟第一次踏足這座臨近長安城郊的偏僻宅邸。 虞棲枝所住的屋內,沒有點燈燭,一片漆黑。 這間屋子的主人側臉挨在桌上,熟睡著。 虞棲枝一手墊在臉下,一手握著茶杯,就這么睡著了。模樣看起來實在有些滑稽。 裴璟目力還算不錯,在黑暗中也能看得分明,他看見虞棲枝后頸處的白皙肌膚被粗糙衣物磨得發紅。 她握著茶杯的手指也泛紅、腫起。 虞棲枝的手曾經很漂亮,十指纖纖,意外地柔韌,且靈活。 裴璟把失了余溫的茶杯從虞棲枝手中抽走,又隨意往杯中瞥了眼。這根本不能算是茶水,至多只是生水煮開了。 他今日聽聞,虞棲枝洗衣服時,嫌棄別的男人的衣裳臟臭。 裴璟在心底哂笑。 他才與她不見月余,虞棲枝就已經過得這么狼狽。 她該明白了吧?這位嬌滴滴的大小姐,沒有了他的庇護,她就只能過這樣的日子。 裴璟視線落下,冷白月光落在虞棲枝側臉,暈出淡淡朦朧光暈,是柔美靜謐的模樣。 他眼底微暗,指尖不受控般觸上虞棲枝柔軟發絲。 等她想通…… 卻在這時,虞棲枝在睡夢中受到人的觸碰,很快醒轉過來。 她惶惶然起身,然后看清了立在月色下的裴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