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世子當白月光替身后 第24節
第22章 虞棲枝聽完裴璟在書房說的那句話,心底反倒覺得輕松。 那些往日積攢在她心底的,把裴璟當作封青凌的替代的歉疚,也隨著裴璟輕視的言語煙消云散了。 在侯府的日子一天天過去,算起來她又有好幾日沒見到裴璟。 這日,臨近黃昏,虞棲枝終于等到裴璟從衙上回來。 虞棲枝沒什么猶豫,去裴璟的正屋找他。 她要跟裴璟談和離的事。 正屋外的仆從通傳過后,虞棲枝跨進她幾乎不曾踏足過的正屋,見到了她多日未見的,依舊是她名義上的夫君的裴璟。 裴璟見到她,唇角似乎勾了勾。但虞棲枝無心去揣摩他的神色。 “世子,我們和離吧?!彼钗豢跉獾?。 將這句話原本地說了出來,虞棲枝的心底已經徹底輕松了。 眼前的男人向她走近兩步,她聽見他漫不經心的嗓音在屋內響起: “緣由?” 裴璟音色清淡,聽不出情緒。虞棲枝也一向難以讀懂裴璟的情緒。 所以虞棲枝也就不去看他。 “我無子?!彼拖骂^道。 虞棲枝想,裴璟遲遲不與她和離,或許是他不想損害名聲的緣故。 為此,她想了一個十分體面的理由—— 休棄妻子的七出之條,其中第一條便是無子。 她占著侯府世子正妻之位,沒有子嗣,她理當讓位的。 裴璟不將她休棄,反而是與她和離,這樣既顯得他寬宏大度,又能夠令他與姜羅衣名正言順地在一起。 “你可以有?!?/br> 裴璟的回答在虞棲枝耳邊響起。 “這幾日事多,不是故意不見你?!迸岘Z嗓音清淡,卻讓人聽出一絲安撫的解釋意味。 虞棲枝聽了裴璟的解釋,聽得有些莫名詫異:“世子,我是認真的。我們和離?!?/br> 裴璟長指挑起她下頜,虞棲枝下意識躲了躲,卻依舊被迫使看向男人漆黑的雙眸。 “無子,為我生一個不就行了嗎?”裴璟神情帶著他一貫的矜傲。 虞棲枝微怔。 她搖了下頭。怎么就跟裴璟說不明白。 “世子,你不明白,我是真的想要和離,我……” 在她下頜的手指力道忽然變重,虞棲枝停住言語。 裴璟垂眸望向虞棲枝。長指從她下頜緩緩撫過她側臉臉頰。 她說他不明白。 他怎么會不明白? 近幾日,看似隱匿江湖多年的玄霧門近日終于露出形跡,他忙于追查此事,還沒有機會跟虞棲枝好好談一談他們之間的事。 裴璟想,他早就應當給她一份承諾。省得她總是患得患失,聽到一點風吹草動就不安穩,跑來找他鬧脾氣使小性子。 “以后不要再說這種話,我不愛聽?!迸岘Z道。 虞棲枝訝異抬眼。 裴璟望進她微微睜大的澄澈黑眸,忽然難以抑制地覺得虞棲枝這樣子有些可愛。 “你是我的妻子,不管外面人怎么說,這一點不會變?!彼终泼嗣膫饶?。 他認定的人,認定的事,向來不會輕易改變。 耳邊是裴璟低沉清冷的嗓音,虞棲枝愣怔一瞬,心底忽然涌起一陣深深的無力之感。 下一刻,她被一雙堅實有力的雙臂抱起,虞棲枝受了驚嚇,身體騰空的瞬間,她本能地抱住了身前人。 裴璟挑了挑眉,似乎是被她的反應取悅到。 “這段時日,你受委屈了,”裴璟溫熱的吐息拂過她耳邊:“以后,京中不會再有這樣的傳言?!?/br> 裴璟冷沉的嗓音帶一絲低啞。 接著男人大步走進里屋,將她放在他的那張寬大床榻上。 虞棲枝很快反應過來裴璟想要做什么,掙扎著要從榻上起來。 她與裴璟之間的力道相差太過懸殊,不過須臾的糾纏,男人高大修長身形已經將她籠罩,衣帶也被裴璟修長有力的長指輕松扯開。 顯露在外的肌膚感到初春的涼意,虞棲枝掙脫不得,只得軟下態度,阻止道: “世子,現在天還亮著?!?/br> 虞棲枝看到裴璟勾起薄唇笑了下。 某種程度上,裴璟也確實是個叛逆的人。他向來不在意這些細枝末節的小事。 “不是要生孩子么?”他低道:“現在就陪你?!?/br> 虞棲枝心底一涼。 窗外是落日余暉,裴璟的眼尾落上層淡金色的光暈。 裴璟眉眼線條精致而深邃,他眼皮折痕很深,眼尾微微上揚一個弧度。在他眼底沒什么情緒的時候,這樣一雙眼睛是很好看的。 但裴璟此刻眼底好像有什么暗潮在翻涌,要將她吞沒一般。虞棲枝壓根不想去細看,也不敢細看。 他幾乎是不容她抗拒地,捉起她試圖推開他的手。 “虞棲枝,你是我的妻?!迸岘Z掌心攥著她手腕,音色微有些低沉。 夫為妻綱。 虞棲枝抵抗的動作無力頓住。男人的身軀已經貼上來。 裴璟平日里雖不曾規束過她什么,但虞棲枝此時知曉,裴璟是要她明白,在這件事上,他不容她拒絕。 虞棲枝與裴璟已經有許多日未曾做過親密事了。 虞棲枝看向他,做最后的抵抗:“我今日不舒服?!?/br> 裴璟修長手指探向她腰間,她并不在來月信。 “乖,我輕一點?!?/br> 男人嘴上這么哄著,動作卻依舊是不容人抗拒的。 她與裴璟成婚一年有余,他們對彼此的身體已經太過熟悉。 裴璟很快便讓她軟下身子,任君采擷。 世子院的正屋是裴璟的主場,里間的寬大床榻上,寢具被衾全部都是裴璟的。 對于虞棲枝來說,全部都是令她感到陌生的,不熟悉的,抵觸的。 裴璟帶點冷而清冽的氣息時刻縈繞在她呼吸間。 一直到外面的天徹底黑了。 正屋外的腳步聲輕輕地來,輕輕地去。沒有裴璟的吩咐,仆從不敢擅自擺膳,也不敢問詢。 只有人規規矩矩等在外面,等裴璟叫水。 虞棲枝陷在被衾里,渾身發軟。 意識昏昏沉沉間,只覺男人粗糲指腹觸上她眼睫,她眼尾沁出的一點淚水被裴璟拭去。 “為我生一個孩子吧?!庇袦責岬氖终瀑N上她的小腹,男人在她耳畔低道。 虞棲枝心底漸漸冷下來,眼睛閉上,裝作睡著。 裴璟扯扯唇角笑了下。 他看向枕邊人的清婉容顏。 虞棲枝這段時日鬧脾氣,鬧著要和離,是因為她太在意他。意識到這一點,裴璟心中忽然升起些奇異的感覺。 虞棲枝顫著眼睫裝睡的樣子,看起來實在好像一只誤入他人領地的小兔子,有點蠢,很乖巧。 也意外地惹人愛憐。 …… 那荒唐的一夜過去,虞棲枝徹底意識到她跟裴璟提和離,這件事兩個人根本就說不通。 虞棲枝便也只好任隨他去。她想事情總能有轉機的。 宮中的新春宴禮將至,這日,裴璟白日就在府中。 裴璟要虞棲枝隨他出門,說是要帶她去個地方。 具體是去何處,虞棲枝沒有細問??傊岘Z既然說了,便也沒有給她留下拒絕的余地。 在行事上,他向來是強勢的,占據主動權的那個。 只是,虞棲枝也不知裴璟是怎么想的,裴璟慣常策馬出行的人,沒有選擇騎馬,而是選擇與她同乘一駕馬車。 虞棲枝心底存一些隔閡,面對裴璟,她心緒并不太自在。 裴璟與她說話,虞棲枝也只能勉強做到一問一答。 許是昨晚不曾睡好,又或是之前傷寒發熱才愈的緣故,馬車行了小半程路,被車身輕微地顛著顛著,虞棲枝就這么迷迷糊糊間睡著了片刻。 等她很快醒過來時,卻發現她刻意與之保持著距離的男人,此刻就坐在她的身側極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