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男配只想賺錢 第9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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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明原收回視線:“沒事,只是沒看到人,問一下?!?/br> 經紀人于是一點頭:“應該快了?!?/br> 他這張嘴說不準開過光。 話剛落沒多久,有穿著馬甲的工作人員迅速從這邊經過,徑直向著院子的拱門走去。 工作人員剛走過沒多久,遠處原本在看劇本的錢進也跟著站了起來,向著門口的方向一轉頭。 有人來了。站在院子邊上的其他工作人員混雜著群演也探過頭,多看兩眼。 光亮正好,綠影婆娑,一道白色身影由人扶著,提著衣擺跨過灰樸石檻。 作者有話說: ps:嗟來之食不等于免費得到的食物哈,這章只是化用了一下,大家請以實際意義為準哈?。ň瞎?/br> 第58章 男朋友 白綃遮目,白色長發垂下,又被風吹得揚起,斑駁光亮透過滿樹綠葉,落在雪白發尾。 像二月雪,暖光也融不化冷淡氣息,輕易透進人瞳孔里。 周圍風吹著,庭院樹木樹葉發出沙沙聲響,傳進耳道里,耳膜顫動。 楚明原坐在原地,視線看過去,瞳孔微動。 “……” 跨過石檻,陳一白仍然被經紀人扶著,走過了庭院小橋。 準確來說不叫扶,叫牽制。經紀人一手握著人手臂,一手淺淺擦了把額角的汗。 這個人一下車就想去找錢進,因為能看清點路,跟那炮彈一樣彈出去,好在她眼疾手快,把人給拉住了。 她沒找執行經紀而是自己親自跟著進組果然是正確的。 但凡對這人不熟反應慢一點,人早在下車就跑沒影了。 被經紀人牽制住,陳一白只能跟著一起慢慢走。 他沒能去找小伙伴,小伙伴來找他了。錢姓小伙伴還順帶給他搬了小板凳,十分之貼心。 他很給面子地在小伙伴搬的板凳上坐下。 人總算是安穩坐下,經紀人擦了把汗,終于呼出一口氣,旁邊的助理順帶遞過紙。 等著人坐下了,錢進也在一邊坐下,說:“你覺得現在這情況像什么?” 一聽這問題就知道他有話要說,陳白側眼,結果只能看到模糊人影,于是又把視線收回了,很捧場地說:“請講?!?/br> “像那個,”錢進說,“惡地主欺負苦乞丐,結果乞丐搖身一變變富貴人家,惡地主苦不堪言含淚討好?!?/br> 惡地主和窮乞丐的這出戲居然還能繼續演下去,走向離奇中又透著那么絲合理。陳一白客觀建議:“你該去當編劇?!?/br> 惡地主覺得有道理,略微一思考,之后說:“等我去學學,學成歸來讓我爸買個劇試試?!?/br> 是樸實無華的有錢大少爺一個。 陳一白:“挺好?!?/br> 暫時跳過了惡地主的話題,他問:“現在到哪了?” 知道他問的是拍攝進度,錢進說:“還早,楚明原那邊還有兩場戲,過了才是你的對手戲?!?/br> 陳白一點頭,那確實還早。 錢進又好奇問:“你看得到路嗎,需要惡地主幫忙扶一把嗎?” 陳一白撐著臉側一笑:“看得到,沒惡地主的表現機會,你就戰戰兢兢等苦乞丐的報復吧?!?/br> 錢姓小伙伴多看了他一眼,一拍自己筆直筆直的小心臟,再次慶幸道:“幸好我是直的?!?/br> 但凡他是個彎的,栽這人身上,沒個幾年肯定走不出來。 短短將近兩個月的相處時間,他已經完全了解到這個人的孤寡的決心,有些微妙地感慨道:“喜歡你的人真可憐?!?/br> 陳一白手指輕點兩下臉側,隨口說:“有嗎?” 他好像天生和這方面絕緣,上次有人說想當男朋友還是在高中,賬號評論區里邊的人雖然老公老婆喊得起勁,但都是口嗨。 他的態度太過真心實意且坦然,錢進再看了他一眼,一嘆氣:“是真的很可憐?!?/br> 一邊默默聽著的助理安靜地認同點頭。 他們在樹蔭底下坐了小半天,楚明原這邊動作快,大多一條過,兩場結束,導演蹲完現場又過來這邊,自帶小馬扎,挨著幾個人坐下。 演員眼睛不方便,不能亂跑,他于是就自己過來,趁著休息的時間簡單說了自己對下一場戲的想法和預期。 這場戲是后期最重要的一場戲之一。 之前找到罪臣子藏身的地方的時候,劍子和刀客起了沖突,罪臣子也早在之前跑掉,改頭換面,用從家里帶出的金銀財產搖身一變成了大城城主座上賓,在城主府里被保護得嚴嚴實實。 劍子和刀客沖突之后在消息通的一通攪和下,加上一些客觀原因,又再次合作。 這次的任務是進到城主府,消息通幫忙偽造的身份,換了身打扮,成了武林不出世的高手,有驚無險地進了城主府,又被邀請參加城主賓客小聚宴。 打戲放到之后拍,今天主要是文戲,不用打,但也說不上輕松。 陳一白聽著,時不時點頭表示了解。 他理解能力好,話不用說第二遍,導演說完話,又帶著自己馬扎去找楚明原交流去了。 接近上戲,造型師過來再擺弄了一下他的頭發和衣服,確定沒有什么問題后一點頭。 雖然說是能看清路,上戲的時候陳一白依舊是讓經紀人帶著去的,帶去過后交到了楚明原身邊,帶到位后離開,離開的時候又囑咐了一遍一場戲過完的時候站在原地不要亂跑。 這邊地上都是設備的線路,地面也不平,隔著那層布看不清楚,一亂跑就容易出問題。 陳一白點頭說好。 他頭點得快,應聲也應得快,應得越快經紀人越不放心,一步三回頭地走了,在最近的邊上和助理一起時刻注意著這邊的情況,嚴陣以待。 雖然看不到人,但能清楚感受到落在身上的視線,陳一白轉頭問身邊的同事:“他們是不是在看我?” 同事說是。 沒有感受到人與人之間的信任的溫暖,陳一白往前走了兩步找個角落蹲下,遺憾嘆氣:“他們果然不信任我?!?/br> “……” 他這兩步走得是相當的自然流暢不猶豫,楚明原覺得他經紀人的擔心并不是多余的。 好在陳一白好歹知道點度,正式開拍前走得最讓人心驚膽跳的就這兩步,其余時間很老實本分,一直蹲那看周圍人影晃來晃去。 原本應該很有格調的楚影帝跟著在一邊蹲下,兩個人排排蹲,直到導演叫人后站起。 這場戲拍的是賓客小聚宴開始后,劍子和刀客經歷了一點小波折,已經成功在宴席上坐下的場景。 城主喜歡新鮮的人和事,座上賓都是從五湖四海來的各路人,宴席奢靡,高朋滿座。 一片熱鬧的時候,城主突然開口,說希望能有個機會看看新到的兩位貴客的本事。 現場其他人抬氣氛,笑著叫好,跟著說也想看看。 還沒有找到躲藏在這里的罪臣子,現在還不能壞事,于是只思考不過片刻時間,刀客站了起來。 他一站起,其他人又起哄時,城主卻拿起酒杯一口飲下,說想要見識另一位的本事。 另一位是劍子,一個完全可以用rou眼判斷的純瞎子。 現場似乎都安靜了那么一下,一點杯盞碰撞的聲音在這片空間里都能被無限放大。 城主拿著酒杯,依舊沒有改口的意思。 在一眾人的注視里,劍子起身。 心盲眼瞎,看不清路,手上也沒有能夠攙扶的東西,他卻像是沒有任何阻礙般,徑直繞過人群,走上庭院一側的階梯,一步一步上了城主在的高臺,在高臺中心站定。 城主用的敬稱,問他拿手的是什么。 劍子回答說:“劍?!?/br> 依舊惜字如金,因為說的單字,其他人沒有察覺出他語調與常人有什么不同。 于是城主讓一邊的侍衛上前遞了把劍。 一把普通長劍,開了刃,劍子握住。 他沉默話少,不會說場面話和客套話,握住劍后渾身氣勢卻一變。變化細微,具體說不上來,卻能感覺出人有什么不一樣。 察覺出這人好像是有點什么東西,高臺之下的人起了興趣,終于認真夠過頭去看,連帶著刀客也看去。 同行多日,這個人一直帶著劍,他卻從沒見人真正用過,那把被破布纏住的長劍也從未出鞘過。 風吹樹葉,酒盞落于桌面。 握著長劍的人衣擺微動,拿著劍柄的手略微抬起。 “……” “當啷——” 一片安靜之時,傳來的卻是長劍落地的聲音。 那雙早已提不起劍的手最終還是沒能握住劍,蒼白手指收緊又松開,讓劍柄從手中滑走。 這下是徹底寂靜無聲了,城主拿著酒杯的手頓住,高臺之下的人不知道該做什么反應,刀客悄然握住了藏在桌底下的彎刀。 不出世的高人連劍也握不住,意識到自己受騙,城主直接站起,侍衛上前,賓客混亂。 …… 后面的戲份是打戲,被分開了,今天暫時不用演,這場戲到這里就算是結束。 導演喊了聲卡,緊繃的氛圍一下子松弛下來,周圍工作人員開始活動,化妝師游走在人群里,開始尋找有沒有需要補妝的對象。 陳白站在高臺之上,看到周圍人影不斷來來去去,還記得自己搞錢伙伴之前的反復叮囑,站原地沒動,結果聽到下面不遠處傳來一道聲音。 是經紀人的聲音,在叫他的名字。他聽得出對方已經用力在喊,但聲音被周圍的嘈雜聲響掩蓋住,沒聽清在說什么。 聽不清,那就湊近了聽。想著可能有什么急事,他收回了剛準備往樓梯走的腳,轉身往高臺邊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