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男配只想賺錢 第8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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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看到人,只要看到標志性的白發他們就能知道這是誰。 楚明原進房間,應了聲。 經紀人說:“雖然是投資商那邊介紹的人,但我聽導演說人演技還行,天賦不錯,應該沒問題?!?/br> 導演和制片這邊也有自己的考量,要是人實在不行,就算是資方推薦也不一定能定下。 楚明原摘下口罩,說了聲:“大概?!?/br> 他態度不咸不淡,經紀人大概也能猜到原因。 入行這么多年,他們算是見過不少帶資進組或者背靠大山進組的演員,出于其他方面的考量,導演收了人,又得收得名正言順,于是大多時候都習慣說人有天賦。 天賦這事沒個定論,是最好扯的大旗,實際情況是怎樣得另說。 不確定的事沒有再說,經紀人看向已經摘下帽子隨手把頭發往后抓的人,說:“你這次悠著點,不要再整那些幺蛾子,不要跑去跟人談了又分?!?/br> 已經認識將近十年,他說話也不悠著,有什么就說。 楚明原“嗯”了聲,態度極其敷衍。 經紀人心梗,連拍自己胸口。 下雨,但并不耽誤工作,將近中午的時候到的賓館,休整結束后劇組后就開始運作,下午就直接開始正式拍攝。 工作人員套了件雨衣,開車去拍攝地踩點,賓館里的化妝間也騰了出來,稍顯簡陋但能用。 條件有限,陳一白和男二共用一個化妝間。 他們兩個都不能喝酒,有過在開機儀式上一起喝果汁的情誼,從昨天到今天,關系已經由同事突飛猛進為朋友。 男二叫錢進,入行有幾年,但依舊夠不太上這部電影的角色,好在家里能提供物質上的支持。 簡單來說就是人如其名,十分有錢,帶資進組,他爸是電影大資方之一。 一個有演員夢的大少爺逐夢演藝圈,陳一白對此表示鼓勵和支持,并默默咽下哽住喉嚨的一口老血。 有的人花錢演戲,有的人演戲還錢,現在兩個人排排坐,任由造型師擺弄。 和之前拍電視劇的講究大眾意義上的美觀不同,電影更講究真,真到鏡頭懟臉也覺得真實,妝造需要花不少時間。 劍子長央原本是高門大戶的驕子,最意氣風發的時候家門敗落,他沒能護住自己的家。踏上逃亡路后被一客棧掌柜之女所救,為躲追查,掌柜女和他結為夫妻,后來掌柜女被人擄走殺害,他又沒能護住自己名義上的妻子實際上的恩人。 一夜白發,心中空茫,孑然一身無處歸依,他最終自我放逐,成了徘徊在世間的一抹活幽魂。 電影一開始,他就已經是放逐后的狀態,蓬頭垢面,衣著襤褸。 襤褸是真襤褸,字面意義上的破爛,陳一白坐椅子上看了眼鏡子里的自己,總覺著直接走出賓館往大街上一躺,轉換職業和乞丐當同行完全可行。 他的白毛順帶也被加長了,變成亂毛加長版,亂糟糟一團,只能說亂得很有個性。 也就看兩眼,造型師小聲說:“陳老師,麻煩閉一下眼睛?!?/br> 陳一白于是閉上了眼睛,睫毛在光下投下不規則的一抹弧度。 后面的造型師拿出一條麻布條遮在他眼上,纏繞了兩圈,最后不緊不松地固定在了腦后。 “好了?!?/br> 耳朵邊傳來造型師的聲音,陳白再一睜眼,眼前一黑。 物理意義上的眼前一黑。麻織的布條,特制的,麻線間的空隙大,依稀能夠看到從外面透進的光和隱約的物品輪廓,但再多的就不能看清。 能看到一點輪廓就已經足夠,拍戲夠用,再清楚些就不像是個瞎子了。 透光度還算行,沒有要他一直戴著的意思,造型師又把麻布條取下了,重新把光明還給他,說等到正式拍攝的時候再給他戴上。 錢進造型沒他那么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的復雜,已經搞好一切,坐在一邊看著造型師手上的麻布條,看著有些后怕,說:“幸好我不是長央?!?/br> 他最初想要的角色就是長央,結果被導演回絕了,回絕得很堅定,說他演不好這個角色,最后給了他這個男二。 戲份多了,但并不是自己一早想要的角色,他原本不樂意,現在突然想開。 頂著這個東西演戲,他別說演好,能走穩就不錯。 陳一白笑了下。 這邊結束,另一邊的拍攝地的搭建也基本結束,準備好就能直接出賓館上車去拍攝地。 劇組在這邊選的拍攝地有好幾個,今天去的是最近的一個,就在鎮子邊上。 小鎮邊緣有一棟荒廢了又沒人修繕的樓,當地的政府想把其整美觀點,但財政吃緊,一直沒搞,于是直接到了劇組手上。 有工人早在開機前兩三個月就已經在維修老樓,剛好在開機前結束所有工作,驗收完成,劇組來了就能投入使用。 他們到的時候老樓附近已經圍起了鐵皮,車輛駛進留出的進出口,停在了臨時劃出的停車點。 下車的時候有助理幫忙撐傘,穿著雨衣的工作人員帶他們進了樓。 老樓被改成了客棧,有專門的藝術指導,每個小細節都摳到位。 演員沒到齊,設備也還在架設中,今天第一場戲預計在半個小時后,是男主和男二的對手戲。拍攝第一天,統籌沒整個猛的,大部分都是文戲,暫時沒排打戲。 但這安排對剛好是男二的錢進來說挺猛的。 第一場戲就對上楚明原,雖然入行幾年,但一直都在電視劇打轉并從來沒有和影帝搭過戲,在化妝室里愉快嘮嗑的人笑容消失,搬了個板凳坐角落加緊記臺詞。 電影全程收演員原音,除開眼神動作和走位,臺詞也重要,錯一個字就得從頭再來。 人緊張記臺詞,陳一白沒打擾,找了個凳子隔著一段距離在另一邊坐下,問自己經紀人:“他怎么這么緊張?” 雖然角色是花錢砸出來的,但對方好歹正經表演院校畢業,也在這行工作了幾年,應該犯不著這么緊張才對。 這事助理劉哥有發言權,說:“楚明原不太喜歡帶資進組的這類人,要是這些人跟不上拍攝節奏會冷臉?!?/br> 他之前跟過的藝人靠經紀人拉皮條上位,有幸和楚明原對過戲,沒跟上節奏,被對方一個眼神嚇得一天沒吃下飯。 陳一白看了眼通告。 挺好,繼男二之后,和楚明原的對戲的剛好是自己。 半個小時的時間不快不慢,也就布置個現場的時間,演員臺詞還沒記幾遍,第一場戲正式開始。 周圍徹底安靜,陳白放下劇本,抬眼看過去。 楚明原演的是個拿錢辦事的江湖刀客,錢進是靠消息做營生的消息販子,兩個人似友非友,刀客靠消息販子的消息接活,消息販子收中介費,更像是合作關系。 這場戲講的是消息販子和刀客在平時的客棧接頭,介紹新一個工作,替官府抓一個逃亡在外的罪臣之子。 聽上去很簡單的一場戲,但拍起來并不輕松。 關于壓戲這個說法,陳白只聽別人提起過,但之前一連待了三個劇組,都沒有確切看到或者感受到過。 這次卻親眼看到了。 有的人平時看著不太正經,進入狀態后卻像是完全換了個人,無論從氣質,姿態還是其他。從楚明原飾演的刀客把刀拍桌上開始,現場情況就開始不對。 他就是刀客,落拓,刀尖舔血,氣場全開。沒什么力氣但有腦子的消息販子原本應該和他是對等的狀態,實際上卻完全被氣氛帶動,氣勢完全矮了一截。 自己也了解再這樣下去不行,終于在最后,錢進說臺詞的聲音抖了下。 整條重來。 “……” 和以前的電視劇的拍攝完全不同的氛圍。 原來這就是影帝。 壓戲分兩種,一種是人為故意,一種是演員本身具有壓迫感。陳一白抬眼,一時間沒認出楚明原這屬于哪種。 第一次和影帝就被壓了個夠嗆,好在錢進心理素質比劉哥前東家心理素質好不少,喝了兩口水,又能開始第二遍。 這次導演提前找楚明原說了話,再開拍時,可以看出人收斂不少。 這是劇組開拍第一條,開門就ng幾次多少不太合適,楚明原放水,錢進盡量配合,第一條第二遍有驚無險地過了。 陳一白眼瞅著自己新的錢姓小伙伴重新坐回角落,像是在思考人生。 然后就該他了。 場景設備重新布置,造型師上前,手上拿著麻布條,示意性地喊了聲“陳老師”。 遠處依舊坐在上一場戲坐的位置上,被上前的助理和妝造環繞的人略微轉過視線向著這邊看來,眼神淡淡。 陳老師沒注意,配合閉眼。 麻布條在白發間纏繞,之后深陷進凌亂白發里。 這是錢進第一次和影帝對戲,他也是第一次。 經紀人在一邊看著,眼里罕見地帶上類似擔憂的情緒,一拍肩,安慰說:“別給自己太大壓力?!?/br> 安靜坐著任由造型師發揮的人笑了下,反倒安慰了回來,伸手比了個短短一截的距離:“我其實還挺抗壓?!?/br> 跟四個億比起來,這點壓力還好。 世界上有種人,壓力越大,抗壓能力越強,越能穩得住。 多虧爹媽養得好,他剛好就屬于這類人。 第54章 男友外套get 經紀人抬起眼,看著坐一邊的人放下手里劇本站起,白發混雜著垂下的麻布條從空中揚過,由助理扶著走下樓梯,順帶轉過頭輕聲對助理道了聲謝。 他或許壓根不需要助理扶,眼睛上纏著布條也健步如飛,下樓梯下得飛快,助理嚇得把他手臂握緊,他自己倒一身輕松,看上去完全不帶怕。 下到客棧一樓,工作人員遞給他一把用破布裹了的長劍,武術指導教了他拿劍的方式。 這一條從他走進客棧開始。 助理離開,其余演員到位,掌鏡導演無聲倒數。 在默數到最后一秒的時候,頂著頭亂糟糟白發的人抬腳走進客棧。 客棧人群往來,聲音喧囂直上,熱鬧一片。 穿著身破爛外衣的人和這里格格不入,走進店里后周圍人都一靜,轉頭看過去,腳下不自覺后移,離人遠了些。 站在柜臺后的掌柜小聲啐了聲“癲子又來了”,走出柜臺想要把人趕走。 這邊剛喊人癲子,但又怕癲子發瘋,等到真正走近后,掌柜一改口,又喊“客人”,禮貌勸人要是不在這吃喝就早些另尋他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