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路人甲卻陷入了修羅場 第91節
擱誰身上都能馬上接受。 不管怎么看,她都無法將眼前這個活色生香的美人跟平日里孤僻古板的季棠聯系在一起。 這簡直就是大變活人。 她需要點時間消化消化。 季棠抿了抿嘴,誠懇道歉:“對不起,我不該瞞著你的?!?/br> 章以茜深深注視著她,隨后像是猛地想起了什么,轉身從抽屜里找出了那張有著裴煜簽名的卡片,她說:“那這張簽名到底是怎么來的?” 季棠瞥了她一眼,小心翼翼的說道:“我找裴煜簽的?!彼抡乱攒缭僬`會下去,急急地解釋道,“茜茜,我之前雖然跟他在一個劇組里的,但我的戲份跟客串差不多,跟他連句話都沒說過,也是這兩個月才熟了一點?!?/br> 章以茜聽完,情緒復雜的“嗯”了一聲,在之前鬧得沸沸揚揚的“任海軍”事件后,她就專門查了下季小棠這個女星,知道她在《自拍》里演了個小角色。 她馬上聯想到任海軍做的事,也顧不上還在生氣,急匆匆地問道:“之前那個任海軍,沒傷害到你吧?” 這事發生在她不認識的人身上,她就替人義憤填膺一下,可現在不一樣了,她知道被sao擾的人是季棠,回想起來更覺得心驚膽戰。 “嗯,就跟網上說的那樣,我打了他后,裴煜陪著我去報警,他什么便宜也沒討到?!奔咎目戳搜凼滞?,手指輕輕地撫過。她用了沈宴清給的藥膏,如今上面的紅痕已經消下去了。 章以茜如釋重負地舒了一口氣,她倚在在書桌前,雙手抱胸道:“季棠,你瞞了我們這么久,為什么不繼續瞞下去了?” 季棠抬眸看了她一眼,在這一點上涉及書里劇情,她總不能告訴她,她們其實都生活在一本書里吧,她注定無法沒法將全部實情如實相告。她扯了下嘴角說,說:“我真沒想瞞你們,因為我太糊了,我在你們面前一直都是學霸的形象,也是有包袱的?!?/br> 她上前拉起章以茜的手晃了晃,說:“茜茜,你能不能不要生我的氣了?!?/br> 章以茜拂開了她的手,斜睨了她一眼。 看著她臉上冷淡的表情,季棠的心里難受死了,她低下頭,手指手足無措地互相拉扯著。 章以茜嘆了口氣說:“好了,別耷拉著一張臉了,我不生你的氣了,我要去洗澡了,不然趕不上演出了?!?/br> 短短一天,她就經歷了兩次情緒上的大起大落,需要沖個澡緩一緩。 季棠臉上頓時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耀眼得差點晃到章以茜的眼。 她捂了捂胸口,感嘆著來自她身上的殺傷力,是身為同性,也不得不承認的美貌。 章以茜在洗澡的功夫,季棠回到了自己的床位,她打開衣柜,從里面拿出了一件淺棕色大衣,余光掃到書架上的香水,那是陸瑾送給的圣誕禮物,她原本覺得放著過于浪費,想著之后上節目,沒想到這會就派上用場了。 她從書架上取下香水,打開瓶蓋,在手腕上各噴了一點,低頭聞了一下,前調是清新的檸檬香,中調是一股很特殊的玫瑰味,后調還帶有一種醇厚的香氣。 是一款很適合秋冬的香水。 季棠還是沒搞清楚這是哪個牌子的香水,她曾經試著用圖片搜索在網上找過,也一無所獲。 她在手腕跟耳后各噴了一點。 噴好香水后,她又從柜子深處拿出了一個化妝包,準備簡單的畫個淡妝。當她對上鏡子中的自己時,她掏化妝品的手一頓,她的手輕輕觸上了自己的臉。她對著鏡子笑了一下,鏡子里映出了她略顯拘謹的笑,這是她在校園文里的最常展現出來的笑容,她用手扯了扯嘴角,笑了幾下,又連做了幾個稀奇古怪的表情。 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做過真正的自己,從接受任務的那一刻起,她就開始扮演著其他人,時間久到她幾乎快忘記她曾經的樣子,即便是在最像她原來性格的復仇文里,她也根據人設做出了些微的調整。 她的眼睛泛起了一絲淚花。 她現在竟然開始不滿足了,明明一開始她就只是想要活下去,不用受病痛的折磨,健健康康的活下去。 她現在好不容易有了復活重生的機會,再奢求其他,會不會太貪婪了一點。 接連兩本書的崩盤或多或少讓她變得沮喪了起來,她試著鼓勵自己: 再努力一下,只要再努力一下,她就能贏來新生。 她的手機就響了一下,她用手指擦了擦泛紅的眼角,拿起手機看了一眼。 沈宴清給她發來了微信,說是已經吃好了飯,問她可以走了嗎? 此時已經六點四十五了,距離開場不到一個小時了。 她看了眼浴室的方向,回到:茜茜還在洗澡,我們等她一起吧。 沈宴清說:那我到你樓下等你? 以前的季棠會阻止他這么做, 她說:好的,你慢慢走,我們估計還要一會。 沈宴清:嗯,知道了。 過了十分鐘,他給她發了條到了的微信,章以茜也正好洗好澡,從浴室出來,兩人目光相對,章以茜又愣了一下。 季棠的長相太有沖擊,她一時之間還適應不了。 季棠說:“茜茜,宴清已經到樓下了,你是跟我們一起,還是等袁曉?” 章以茜拍了拍臉,說:“我們一起吧,我跟他說好了,誰先到誰占座?!?/br> 知道沈宴清在等,她用最快的速度化了個妝,穿上外套說:“我好了,我們走吧?!?/br> 季棠點點頭,她走過去自然的挽起了她的手,章以茜低頭看著架在自己胳膊肘的手,身子僵了一下。 比起外表的改變,她發現她更不能適應季棠的主動。 就跟完全換了個人一樣。 她不會被人奪舍了吧?! 季棠感受到了她身體的僵硬,扭頭看了她一眼道:“茜茜,你怎么不走了?” 章以茜張了張嘴想說什么,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算了,沒什么,我們走吧,別讓沈宴清等太久?!?/br> 長相都變了,性格變一變也沒什么奇怪的了。 她們走出寢室,季棠關好門一轉頭,眼前就出現了一副厚框眼鏡,正是她平日里戴的那一副。 她看向章以茜,疑惑地問道:“茜茜,你拿我的眼鏡做什么?” 她記得她把眼鏡放在洗手臺上,沒有拿出來。 章以茜盯著她的臉看了看,說:“你暫時戴一下,等嘉佳跟馨蕊表演完再取下來吧,我怕她們看到你會大吃一驚,影響到跳舞?!?/br> 季棠接過眼鏡說:“有這么夸張嗎?” 章以茜斬釘截鐵地說道:“有!她們估計做夢都想不到身邊出了個大明星,還長得……”這么一副“禍國妖姬”的模樣。 她看了季棠一眼,咽下了后面未盡的話。 事實上,她到現在還沒完全緩過神來。 只有眼鏡沒有劉海,肯定沒以前遮擋的那么嚴實,季棠知道這場匯演對兩人的重要性,便說:“要不,我還是換回以前的打扮,這樣更保險一點?!?/br> 章以茜說:“那倒也不必,稍微遮一遮就行?!?/br> 她本意不是讓她繼續偽裝,只是想給嘉佳、田馨蕊一個緩沖的時間。她甚至巴不得讓大家都看到季棠的真實樣子,省得在背后叫她土包子,丑八怪,說得那么難聽。 等她們的舞蹈一結束,她就提醒季棠拿掉眼鏡! 季棠戴上了眼睛,又攏了攏衣領說:“茜茜,你真的太夸張了?!?/br> 這個時候的兩人都不曾想到,這場期末匯演,季棠才是最受驚嚇的那個人。 —— 陸瑾要來南大看期末匯演這件事早就在校園里傳遍了,他是南城首富,又年輕俊美,是不少學生心目中的偶像,盼望有朝一日能進入他的集團工作,是所有受邀前來的名人中最受矚目的一個,如果不是出了季棠跟周衍之的緋聞,蓋過了他的風頭,他將是校園論壇里備受熱議的一個。 而陸瑾之所以愿意百忙之中抽空過來,自然是為了季棠。 他想在結束后約季棠談了談。就在不久之前,他從林管家嘴里得知,季棠向他提交了辭呈,這意味著他再也不能在家里見到她。 林管家不敢善做主張,沒有馬上同意,當天就向他匯報了此事。 他當然知道以季棠的實力,在他家當女傭過于屈才,可他想要留住她。他雖有意創立娛樂公司,可這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建立,他還需要點時間。情急之下,他想到明年下半年她就要進入實習期,他大可以借此提議,在陸氏給她提供更好更適合她的實習崗位。 他覺得自己應該能說服她。 他要去南大看舞蹈學院期末匯演這件事被淋清臣知道,差點跌破了他的眼鏡,直覺有戲可看的他搞到了一張邀請函,厚著臉皮跟著他一起過來。 他以為陸瑾喜歡的人就藏在舞蹈學院之中,等著一睹芳容。 他們的到來得到了校方隆重的接待,校長領著幾名學院院長、副院長親自陪同著陸瑾、葉清臣及其他幾位在各個領域里出類拔萃的名人,先是一起逛了逛校園,接著在學生們或好奇或尊重的眼神里步入了舞蹈學院的表演大廳。 南大的舞蹈學院也是南城的重點培養項目之一,其院內的表演廳可容納2000多人。負責直播的電視臺提前一周就過來布置現場,舞臺的四周擺滿了攝像鏡頭,不僅對準了舞臺,還對著臺下的觀眾席,他們的表情也將一覽無遺。燈光師在一邊跟老師們溝通,一邊調試著燈光。 校長領著陸瑾、葉清臣等人坐在了第一排,可以近距離觀看表演。 葉清臣一坐下,就四處張望了起來,陸瑾睨了他一眼道:“你在看什么?” 葉清臣“哼”了一聲,說:“秘密?!?/br> 他一臉“小樣,你休想瞞我”的模樣,陸瑾面無表情地把臉轉了回來,懶得理他。 后臺里老師、學生也都忙做了一團。嘉佳比田馨蕊先一步做好了造型,她出來時,田馨蕊正在化妝,她拍了下她的肩膀,說:“我出去看看茜茜跟棠棠來了沒?!?/br> 田馨蕊點了點頭,嘉佳便從鬧哄哄的后臺來到了舞臺后面,她拉開了帷幕一角,鬼鬼祟祟地朝外面張望著。 才六點半多點,平時沒什么人的觀眾席上就坐了不少人,許是知道今天可能會被攝像頭拍到上電視,個個打扮的都還挺正式。 她一眼就看到坐在最前排的陸瑾,微微有些吃驚。 他的外型過于突出,西裝革履,面容冷峻,身姿筆挺,氣勢強大,令人想不注意到都難。 她跟田馨蕊最近一心撲在練舞上,都沒聽到他要來的消息。 她拿出手機想給季棠發一條信息,告訴她她老板也來了,手指在解鎖鍵上一頓,想了想還是作罷了。 他身邊坐著校領導,一看就是學校邀請來的。 陸瑾的身邊還坐了一個她不認識的年輕男人,長相也很帥氣,不過與他的冷漠相反,他勾著嘴角,一臉的玩世不恭。 兩人出色的外表在一眾四五十歲的男人中間尤為突出。 她的視線又朝周圍掃了一圈,發現有幾個人正拿著手機偷偷摸摸地拍著他兩。 她聳了聳肩,莫名想用手機拍下這一幕,日后舍友們要是再說她花癡,她就拿出這段視頻給她們好好瞧一瞧。 食色性也。 她把目光收了回來,不期然的撞上了陸瑾的視線,她瞪大了雙眼,手一松,紅色的帷幕落了下來,遮住了她的身影。 陸瑾的目光沉了沉,他記得這個女生,他們曾經在哈市遇到過,是季棠的舍友。 她也是今晚要表演的舞者嗎? 那么季棠,是不是也會來看表演? 他蜷了下手指,不由地伸手理了理衣襟。